宇牧雲亦是暗自心驚,道:「你胡說!我平日練功,氣血運行毫無阻礙,根本就沒有中毒的跡象!」
蕭恆冷笑道:「這解連環與常規的毒藥不同,它平日不要人性命,只有在中毒之人運行真氣與人動手的時候,利用特殊的外力真氣挑逗才會發作,而且,中毒之人真氣運行得越快,與人動手的時間越長,其毒發作的毒性便會越強,就算一時不會將人活活痛死,也會叫人氣血大亂,提不起真氣,慢慢耗損人的精氣血,最終要他精氣衰竭而亡!宇牧雲,你如果不與老夫為敵,老夫便不會用這特殊的真氣引得你體內毒發,那你這一生也許都會安然無恙,可惜,你偏偏不知進退,要與老夫為敵,那你縱然身死,又有何怨!」
宇牧雲哪裡肯信,暗自催動內力,想將真氣提起,但只要他稍動此念,胸腹間便是劇痛無比,直如萬箭鑽心一般,哪裡還能動得分毫。
天狼郡主緊緊咬住牙關,色厲內懼地喝道:「蕭恆,你拿出解藥來,我可以饒你不死。」
蕭恆哈哈大笑,道:「箴兒,你是在威脅老夫嗎?哈,你道老夫會受你威脅麼?」鋼拐一崩,及時將薛影突然襲來的長劍彈開,喝道:「薛影,你還想不想要你好女婿的性命?」
薛影本來對宇牧雲頗為排斥,但經過這幾個月與之朝夕相處,已經深知宇牧雲絕不等同於宇中鶴,再加上疼愛女兒的緣故,對宇牧雲已經由排斥而接納,甚至已經有了半子之情,當然不願意他有什麼不測,經蕭恆這麼一喝,心頭一緊,果然不敢再輕舉妄動。
天狼郡主卻是心頭恨極,喝道:「蕭恆,你不拿解藥來,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放開宇牧雲,將身一躍,不顧一切地直撲了上去。
薛影知道自己女兒絕非蕭恆對手之將,見她撲上,心中一驚,不及多想,連忙跟著出劍。
宇牧雲見天狼郡主對自己如此關懷情切,雖然劇痛纏身,心裡卻也不禁歡喜,待見她竟然捨命撲出去攻擊蕭恆,心中又不免驚懼,叫道:「箴兒,你別去!」身子一動,又是一口逆血奪口而出。
蕭恆哈哈大笑,道:「這解連環根本就沒有解藥,薛箴,你就別癡心妄想了!」左手鋼拐一撇,引開薛影長劍,右手鋼拐一蕩,倏地往天狼郡主胸口直插了過來。
天狼郡主叫道:「我不信!」手中星芒劍一劃,驀然之間劍光眩目,三道奇異的劍芒突地橫現當場,如同三道飛矢的流星,猛然襲向蕭恆的胸腹要害。
蕭恆吃了一驚,身子不可思夷地一折,讓過三道異光,一拐向天狼郡主下盤砸去。天狼郡主身子一抻,手中星芒劍的劍柄突地往場上其中一道異光上一撞,異光一順,又連接到星芒劍柄之上,順勢往蕭恆胸中落去。原來天狼郡主心中憤恨蕭恆毒傷了宇牧雲,眼見三星聯珠無功,便收回一劍,拼著中蕭恆一拐也要將自己的短劍插到他的胸口中去。
宇牧雲眼見天狼郡主竟然使出兩敗俱傷的招數,心中更是驚惶萬狀,叫道:「箴兒不可!」一言未落,薛影已然趕上,一劍掠空,直刺蕭恆後心。蕭恆鋼拐不及使出,反手一橫,格開薛影長劍,順勢鋼拐拄地,身子一旋,溫軟如綿的雙腿驀然蕩起,「啪」地一聲,重重打在了天狼郡主的身上。
天狼郡主身子一晃,一口鮮血「哇」地直噴了出來。薛影大驚失色,叫道:「箴兒!」劍氣一掠,不顧一切地向蕭恆直撲過來。
蕭恆決意要取天狼郡主的性命,哪裡肯放棄這樣的絕好機會,右手一放,鋼拐如箭打出,迫開了薛影,跟著手掌一抬,五指箕張,驀然一掌向天狼郡主的頭頂抓下。
宇牧雲大駭,叫道:「箴兒!」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下子便跳了起來。
驀地平地一聲厲嘯,一道紅色劍光如虹直往蕭恆的胸腹要害長貫而來。
蕭恆吃了一驚,回掌一拍,掌風掃過,那道紅色劍光一偏,一條黑影撲來,伸手一抄,將那紅色劍光抄在手中,跟著一抻,又往蕭恆身前射去。
天狼郡主又驚又喜,叫道:「穎哥哥,怎麼是你?」原來剛才趕來相救於她的竟然是段穎。
段穎的武功雖然及不上宇牧雲,但他縱橫江湖多年,掠江鷹王之名亦是顯赫一時,薛影陡然間多了他這樣一個不容小覷的極大臂助,頓時精神倍漲,道:「段穎,你來得正好!快助老夫拿下蕭恆!」
段穎大聲答應,喝道:「江湖群雄已經攻上了烏蒙山,蕭恆,你大勢已去,此時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劍芒一掠,狠狠往蕭恆要害刺去。
蕭恆哪裡肯信,道:「我烏蒙山十八道關口如同銅牆鐵壁,你說江湖群雄已經攻上,嘿,那怎麼可能!」手中鋼拐一頓,倏地往段穎胸口死命戳來。
段穎身子急偏,但其後路已為蕭恆所阻,急切間哪裡躲得開去,但見鋼拐挾風,「撲」地一聲,正正戳中他的肩頭。段穎一聲大叫,手中長劍一劃,「嗤」地一聲,正正在蕭恆的手臂上劃出一條尺許長短的口子。蕭恆大怒,一聲厲喝,一掌拍來,正中其胸口。段穎再也抵受不住,身子頓時如紙鳶一般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