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貞娘道:「不管怎麼說,雲兒殺了李護法,總是不對。」
宇牧雲道:「難道教主想殺了我為李君若償命嗎?嘿,教主愛惜下屬,想為李君若討回公道,這無可厚非,但當初在段家莊,李君若挑撥離間,害宇牧雲劍刺箴兒,險些便害死了她,這筆帳,不知教主又該如何幫我們算?」
蕭恆道:「你說什麼?當初在段家莊你之所以會刺箴兒一劍,是因為李君若的緣故?」
南名杭心中一緊,道:「宇牧雲胡說八道,教主不可信他!」
宇牧雲嘿嘿冷笑,道:「段家莊之變紅玉也在場,事情的始末她也知道,怎麼,難道她還沒有跟教主和少教主說過嗎?」
蕭恆眉頭一皺,轉眼向蕭貞娘望去。蕭貞娘也是滿腹疑狐,道:「紅玉什麼時候去過段家莊了,怎麼我們都不知道。」
南名杭道:「哼,我們都不知道小公主到過段家莊,你卻想讓小公主出來做證,這真是豈有此理!」
天狼郡主道:「紅玉的確去過段家莊,如果教主不信,不妨請紅玉妹子到這裡與我們當場對質。嘿,其實當時屬下已經跟雲兒說好,只等段穎的大婚之禮結束,他便會跟著屬下到烏蒙山來拜見教主,可是誰知會肘腋生變。李君若一心想對付屬下,竟然勾結金陵玉,害死了雲兒的劍奴耿青、鍾兒和下屬羅巋,還把一切都嫁禍到屬下的身上,雲兒傷心好友之死,這才會與屬下反目。嘿,李君若一心想要屬下的性命倒也罷了,但她因私廢公,險些害教主大計功虧一簣,此罪也是不能輕易饒過的!」原來蕭紅玉當初離開烏蒙山到段家莊是瞞著母親和爺爺去的,縱使經歷了那麼多的大事,她怕說出來會被爺爺和母親責罰,是以仍是一個字都沒有提起,但這些內情宇牧雲又如何會知道。
蕭恆不禁瞧了南名杭一眼,道:「名杭,箴兒所言可否屬實?」
南名杭入教多年,熟知教中對自相殘殺之事懲罰極重,眼見蕭恆疑心已起,心中暗驚,又如何敢承認,只得推托道:「屬下一直守在教主身邊,對外面發生的事,並不是太清楚。」
天狼郡主道:「你和李君若是夫妻,她做的事,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南名杭心頭惶惶,連忙辯白道:「教主,此事屬下真的不知!屬下加入烏蒙山也有十幾年了,對教規是爛熟於心的,如果知道君若有意對郡主不利,怎麼可能不阻止她?不,君若也是熟知教規的,她不可能做那樣的事!那種事,那種事純屬空穴來風,教主當不得真的。」
蕭恆道:「哼,你是指責箴兒誣蔑於你,還是要老夫將紅玉叫來跟你們一一對質?」
南名杭心頭一寒,退了一步,不敢再說。
蕭恆神情緩了一緩,道:「其實老夫也一直都在奇怪,雲兒與箴兒感情深厚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怎麼突然之間會彼此利劍相向,以生死相搏,原來果有外人不知的隱情。雲兒、箴兒,你們都受委屈了!不過既然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連始作蛹者李君若都死了,那咱們就都不要再追究了,如何?」
宇牧雲道:「教主這麼說,那便是說我殺李君若之事也可以擺過一旁不提了嗎?」
南名杭心中一驚,叫道:「教主!」
蕭恆道:「貞娘,咱們不是接到線報,說白虎堂的副堂主病故了嗎?他們還差一位副堂主,有些事情便展不開去做。嗯,以你看來,咱們為白虎堂派一位什麼樣的新副堂主為好?」
蕭貞娘道:「咱們烏蒙山上一個蘿蔔一個坑,哪裡有什麼空閒的人手。」
蕭恆道:「白虎堂是咱們乾坤教的四大堂之一,首領的任派不能提以輕心,總要派一個心腹之人前去。嗯,這樣吧,反正咱們總壇現在添了雲兒,有些事情可以交給雲兒去做,白虎堂便讓南護法去吧!」
南名杭吃了一驚,叫道:「教主!」
蕭恆道:「名杭,老夫派你到白虎堂去任副堂主,並不是貶你,而是委你於重任!你別忘了,不管你是做正堂主還是副堂主,首先,你都還是我烏蒙山十大護法之一,有些事情,你仍然享有尋常副堂主,甚至是正堂主都享受不到的特權!嗯,箴兒身邊的章素齋不也還兼著青龍堂主之職嗎?他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你應該向他學上一學!」
蕭貞娘道:「既然教主這麼說了,南護法你便不用推辭了。李護法人死不能復生,南護法便節哀順變,先把她的後事料理了,然後再到白虎堂去。」
南名杭緊緊咬住牙關,道:「宇牧雲殺我愛妻,此事難道就一筆勾銷了嗎?」
蕭恆不答,淡淡地道:「白虎堂副堂主之職不能空缺太久,南護法不可因故拖延,辦完李護法的後事便立即下山罷。還有,南護法記得定要約束手下,不許因李護法之死跟天狼郡主和副教主他們的人過不去,否則,老夫必定不會袖手旁觀!」
南名杭倒抽了一口冷氣,作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