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龍道:「那名乾坤教弟子一言未落,那名蒙面女子突地向他望了一眼,目光寒冽,如刀子一般直刺人的心腑,那乾坤教弟子嚇了一跳,竟然不敢再說。那白衣男子笑著向那蒙面女子道:『你不肯管他們,他們卻要找你的麻煩,嘿,這樣大逆不道的事難道你都可以置之不理嗎?』那蒙面女子輕輕笑了一聲,道:『你是天下威名赫赫的一劍知寒,你便不能幫我出手嗎?』那白衣男子道:『司馬師兄,我可不可以出手?』那葛衣老者笑道:『可不可以出手,你試上一試不就知道了嗎?』那白衣男子聽了那葛衣老者的話,面上當即綻開了笑容,伸手一帶,腰間寒芒如月,驀然便橫現半空,只不過短短一招,便刺殺了兩名乾坤教弟子。我本來還在懷疑他的身份,但見他這招一出,心中頓時釋然,除了一劍知寒宇牧雲,天下武林,再沒有人能使出這樣寒冽的劍法來,他的身份應該是無庸質疑的了!」
傅吟雙心中怦然,搶道:「他是用哪只手使的劍?」
謝天龍微覺愕然,道:「當然是右手了。」
傅吟雙心中一跳,轉眼向段穎望去,夫妻二人心中均是想道:「他的手臂治好了!他口中的『司馬師兄』一定就是司馬鐵鏡,因為只有司馬鐵鏡才有這樣的本事把他的手臂治好!」想到此處,對天狼郡主未死之事已經信了大半了。
謝天龍道:「我斷定他就是宇牧雲,心中驚喜之極,而那些乾坤教弟子卻是驚懼不已,一聲驚呼,紛紛後退,幾乎不約而同地轉身便逃,轉眼間便逃了個一乾二淨。宇牧雲卻無心去追,只是的手撫軟劍放聲大笑,說道:『我可以使劍了!我又可以使劍了!』」
韋如風忍不住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謝天龍道:「謝某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只是瞧得出來,宇牧雲確是滿心歡喜,沒半分做作。」
段穎與傅吟雙心中默然,想道:「宇牧雲手臂被廢之事是涉羽宮的絕秘,從來沒有傳出過江湖,謝天龍竟然說得出這樣的細節,可見他今日此言必無虛妄之處。看來,天狼郡主的確是未死了!」
段穎想到天狼郡主未死,心中歡喜之餘又覺難過,想道:「小妹既然未死,為什麼不跟我互通消息?連宇牧雲都知道她還活著,而且,她還明顯原諒了他,願意跟他在一起了,她卻為什麼始終不肯告訴我真相?難道在她的心裡,真的已經再沒有她的穎哥哥了麼?」想到自己與她一場愛戀,竟然落得這般結果,心中苦澀,只覺疼痛之極,一直站著的人不由自主地慢慢坐了下來。
傅吟雙瞧了他一眼,也跟著他坐了下來。
楊敏之搶道:「後來呢?後來怎樣?」
謝天龍道:「後來,宇牧雲纏著那蒙面女子,說要跟她比一場劍,那蒙面女子不肯,上馬便走,她一走,宇牧雲幾人也就都走了。」
楊敏之道:「那接下來呢?」
謝天龍道:「接下來,我們就把所押之鏢送到了綿陽。」
楊敏之道:「我是問宇牧雲和天狼郡主的事!他們走了就沒有再回來了嗎?你不會從始至終都沒有瞧見那蒙面女子的真面目吧?」
謝天龍道:「瞧見了又怎麼樣?謝某根本不認識天狼郡主,就算去瞧了她長什麼模樣,也不會知道她是真天狼郡主還是假天狼郡主。不過,涉羽宮宇牧雲迷戀天狼郡主之事,天下皆知。我瞧他對那蒙面女子的態度,想也不想便可知道那女子除了是天狼郡主之外,必然絕非他人。」
楊敏之不以為然地道:「那也未必!誰說宇牧雲就不能喜歡上了別人,又或許,那宇牧雲本來便是假的。」
謝天龍道:「謝某本來不願意相信天狼郡主真的未死,也想過或許連宇牧雲都是他人假扮的,可是,現在見了段夫人,嘿,那人的相貌與段夫人極為相似,而且謝某瞧得出來,他們二人都沒有經過易容改裝,天下能與段夫人模樣如此相似的只有涉羽宮的宇牧雲,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謝某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楊敏之道:「就算那個宇牧雲是真非假,那也不能就證明天狼郡主是真非假啊!畢竟,你也沒有親眼見到天狼郡主的真面目!」
突地有人叫道:「我親眼見過天狼郡主!她真的未死!」一名身穿朱紅短衫的少年忽地從一隅的桌邊跳了起來。
眾人都吃了一驚,不約而同地轉身向他望去。
那少年身邊還坐了兩名老者,見狀都頗顯尷尬,喝道:「小陸,這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嗎?怎麼在這裡胡說八道!快坐下來!」
那名叫小陸的少年不肯就這麼坐下,道:「我沒有胡說八道,我真的見過天狼郡主,只是你們誰都不相信罷了!」
一名老者怒上心來,喝道:「你以前見過天狼郡主麼?見到一個人便當她是天狼郡主,嘿,天狼郡主有那麼好見的嗎?」
小陸道:「我真的見過天狼郡主!就在一個月之前,就在衡山山腳下!」
另一名老者喝道:「小陸,你越來越不成話了!」
段穎道:「兩位前輩不如讓這位陸小兄弟把話說完,不管他見到的是不是天狼郡主,咱們大夥兒都能分辨真偽。」
康小築也道:「是啊!大夥兒正為天狼郡主的生死爭論不休,如果這位小兄弟真的見到天狼郡主,總應該說出來讓大夥兒參詳參詳。」
那兩名老者互相對望了一眼,不好再行阻止,只得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