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牧雲心中一痛,道:「那你們找到天狼郡主了沒有?」
那人道:「找到了啊!我們二島主教我們使那個盤蛇大陣,說一定可以把天狼郡主置之於死地。我們使了,本來也確有成效,已經把他們全都圍在中間了,可是不知怎麼的,竟然又被他們衝了出來。不但我們的盤蛇大陣毀了,就連我們二島主也被北小蘇殺了。他們雖然人少,但個個都是武功高手,我們死了島主,又群龍無首,打他們不過,只好逃跑。公子若是天狼郡主的死敵,那還是別去的好,那個女人的性命可不是一般人取得了的!」
宇牧雲心中微微一寬,道:「天狼郡主還活著嗎?」
另一人道:「她是不是活著,我們也不知道。」
宇牧雲眉頭一豎,道:「你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人道:「我們真的不知道!我們雖說要找天狼郡主報仇,可是誰敢真的跑到她的面前去跟她真刀真槍地干?我們所憑借的不過是盤蛇大陣而已!再說,我也不認識天狼郡主,我只是聽別的師兄弟說咱們圍住的就是天狼郡主一行罷了!」
另一人道:「是啊是啊!他們一行人中有好幾個女人,誰知道誰是天狼郡主。」
宇牧雲想了想,道:「你們把你們見到的情形跟我仔細說一遍,我能猜出誰是天狼郡主。」
那兩人對望了一眼,知道若不說出,只怕自己是不能脫身的,只得哭喪著臉道:「那些人說來也奇怪,他們本來是趕著一輛大車的,但不知為什麼,後來大車不見了,全都換成騎馬。哦,在那些人中,還有一個懷裡抱著一名女子的男子,他不跟別人動手,只是一門心思地護著那名女子,也不知道那女子到底是什麼要緊的人物。」
宇牧雲心中一喜,道:「那女子是活著的嗎?」
那人道:「我不知道。我們站得遠,看不清她是死是活,不過,不過從我們圍困他們開始一直到大戰結束,那個女人始終都沒有動過,大概是死了罷!」
另一個接口道:「就算沒死,想來也差不多了!」
宇牧雲大怒,喝道:「你們才是要死了!」隨手一掌,重重摑下,跟著又是一掌,摑了另外一人同樣一個重重的耳光。
那兩人飛來橫禍,只被他打得眼冒金星,張口一吐,一大口紫血和著兩枚牙齒盡悉噴到了地上。
宇牧雲也不理,喝道:「你們滾吧!別叫我再看到你們!」搶過一人的坐騎,翻身上馬,掉轉馬頭,縱馬而去。
他這麼一耽擱,段穎幾人也已經趕了上來。段穎老於江湖,一見之下,便知發生了什麼事,道:「雙兒,我先去瞧瞧!」牽過另外一匹馬,縱馬而去。
那兩名明日島弟子本想破口大罵,眼見他們還有同夥,心中一凜,罵到口邊的話又縮了回去,生怕又招來橫禍,只有自認倒霉,連忙開路。
宇牧雲縱馬馳出里許,迎面又有數騎奔來,馬上有人,遠遠便叫道:「少宮主,少宮主!」卻是涉羽宮的守宮主接到嚴冰的傳訊飛馬趕來了。
宇牧雲不及跟他們多做解釋,道:「你們立即給我隨著車轍往東找,一定要找到天狼郡主!記住,如果有誰還在跟她過不去,不管是誰,立即給我殺了!」幾名守宮劍皆是一怔。
宇牧雲喝道:「你們還不去麼!」那幾名守宮劍心中一凜,連忙答應,拔轉馬頭,往東飛馳而去。
段穎已經縱馬趕上,也不打話,揚鞭一揮,越過宇牧雲縱馬而去。宇牧雲縱馬趕上,與段穎並騎齊馳。
跑得數里,眼前落雪紛紛,老天竟然又下起雪來,耳邊江水濤濤不絕,他們已經到了烏江邊。前方先行的幾名涉羽宮守宮劍兵分兩路,幾人越橋過江,其中一人卻打馬折了回來。
宇牧雲眉頭一皺,道:「你回來幹什麼?」
那名守宮劍道:「少宮主,我們一直跟著的那道車轍,好像往江中去了。」宇牧雲一怔。
段穎吃了一驚,道:「好好的車怎麼會趕到江中去了?」他一路跟著車轍追來,心中早已認定那車必是天狼郡主的乘坐之物,如今聽說大車已經趕到江中去了,心中自是吃驚。
宇牧雲先前便聽說天狼郡主一行換了馬,倒不吃驚,也不管那守宮劍與段穎如何說話,揚鞭打馬,逕直過橋而去。段穎匆匆問了幾句,問明橋前仍有馬蹄印的行跡,心中一寬,跟著縱馬過橋。
宇段二人過橋又行得里許,目光所及,不禁心中大震,手下一勒,坐騎縱聲長嘶,人立了起來。在他們的面前地上,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的屍體,雖然落雪紛紛,仍然沒有掩去滿地的血水,有的地方,血水汪成一灘,白雪落入其中,轉瞬即化,可見血水還未凝固,而此間大戰,只怕才剛剛結束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