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小蘇突地翻身下拜,道:「屬下該死,請郡主降罪!」
天狼郡主道:「北二哥,你這是怎麼了,快起來!」
北小蘇不肯,道:「屬下一時意氣,不服殷老大,忘了咱們的這場比武本來是假戲,這才會想到與他比拚內力,若非如此,也不會害到郡主……屬下之罪,萬死莫贖!」
殷龍亭道:「這怎麼能怪你?要怪,也要怪我!」
天狼郡主道:「你們我誰都不怪!本來你們便是武功相若,要在一時之間分出個高下,自然什麼樣的結果都有可能發生,我豈能因此而怪你們?至於假戲真作,嘿,不如此又豈能騙得過李君若夫婦?你們不但無過,反而有功,我心裡實是高興得很,你們就不要在這裡自責了。」
宮曉紅伸手相扶,道:「二哥就起來吧!咱們郡主是什麼脾性你難道還不知道?你再這樣跪下去,她才是真的要生氣了!」
北小蘇這才站了起來,道:「屬下武功不及殷老大,這飛天八龍龍頭老大的位置,郡主便叫殷老大坐了吧!」
殷龍亭道:「這怎麼行?你我比武,其實根本便沒有分出勝負來啊!」
北小蘇道:「北小蘇的七煞奪命,被殷老大一擊即破,北小蘇實是已經輸了。」
殷龍亭道:「我哪裡就破了你的七煞奪命了?我那凌空一擊,其實也是盡了我畢生之力,本想使出之後便能破你七煞奪命之技,可是我根本沒有辦法使完……」
北小蘇搖搖頭,道:「北小蘇真心服輸,殷老大便不要推辭了!」向章素齋、宮曉紅使了個眼色,對殷龍亭翻身下拜,道:「屬下參見殷老大!」章素齋與宮曉紅跟著拜倒。
殷龍亭束手無策,連忙將他們拉起,轉眼向天狼郡主望來。
天狼郡主神情睏倦,道:「你們誰坐龍頭老大的位置都一樣,不必再爭執了,就這樣定了吧!我累了,想休息休息,你們便下去吧!司馬師兄,你留下來,我有話問你。」
殷龍亭只得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們便不打擾你了。」與北小蘇等人躬身退下。
司馬鐵鏡心中忐忑不安,陪笑道:「郡主師妹,你既然累了,那便別再勞神了,我扶你到床上躺一躺。」伸手來扶。
天狼郡主甩開他的手掌,閉目養了一會兒神,然後才緩緩地道:「司馬鐵鏡,你還不跟我說實話嗎?」
司馬鐵鏡心中一緊,強笑道:「郡主師妹說這話好生奇怪,師兄還有什麼話沒有跟你明說的嗎?」
天狼郡主驀然張開眼來,目光之中殺氣一現,澀聲道:「司馬鐵鏡,你還當我是祁連山劍派的掌門嗎?」
司馬鐵鏡心中一驚,道:「郡主師妹何出此言?你現在當然是咱們祁連山劍派的掌門了!」
天狼郡主道:「既然如此,那掌門有令,弟子應該不應該遵守?」
司馬鐵鏡道:「弟子自然應該遵守。」
天狼郡主道:「好,我來問你,我這次病癒之後,不但體質大不如前,而且好像連內功都消退了許多,這是什麼原因?你為我解的子午醉花蔭之毒,是不是真的解了?」
司馬鐵鏡道:「當然是真的解了,司馬鐵鏡怎麼敢以這樣的事戲弄郡主師妹!」
天狼郡主道:「那你告訴我,我為什麼會武功消退?連分開殷龍亭和北小蘇拚鬥這樣的小事我都做不好,這絕非正常之舉!司馬鐵鏡,祁連山劍派的二十七條門規,你不會都忘了吧?」
司馬鐵鏡咬住牙關,點了點頭,道:「好,郡主師妹,我跟你說實話!不錯,你體內的子午醉花蔭的確已經解了,可是,你的情形跟別的人不一樣。」
天狼郡主道:「怎麼不一樣了?」
司馬鐵鏡道:「郡主師妹,記得司馬鐵鏡的失誤麼?當時司馬鐵鏡替你解毒之時,沒有及時割開你的血管釋放毒氣,而且還多用了金針渡劫之術,結果,便造成了一個極為嚴重的後果,那便是,在你的體內,產生了一種新的奇毒。這種新的奇毒是司馬鐵鏡始料未及的,所以,連我也不知道它的毒性到底如何,要如何解治……司馬鐵鏡不是有意要害郡主師妹,但郡主師妹今日之苦,實是司馬鐵鏡之過,所以,如果郡主師妹要殺司馬鐵鏡洩憤,司馬鐵鏡絕不會心存怨恨,但若,但若郡主師妹肯留下司馬鐵鏡性命,司馬鐵鏡就是窮畢生之力,自也當竭盡全力為郡主師妹求得全新解藥,替郡主師妹解此奇毒!」
天狼郡主心若重擊,頭腦中一片暈眩,半晌才道:「我會死嗎?我會什麼時候死?」
司馬鐵鏡搖頭道:「司馬鐵鏡真的不知此毒毒性如何。這一段時間以來,司馬鐵鏡其實一直在暗中觀察郡主師妹的情形,以郡主師妹目前的狀況來看,似乎這種毒藥應該是慢性發作的,它並不會立即便要了郡主師妹的性命,但卻會慢慢消耗郡主師妹的真元,按其消耗真元的趨勢來看,如果不出意外,郡主師妹,郡主師妹至少總有三五年好活。」天狼郡主心底冰涼,半晌無語。
司馬鐵鏡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神色,道:「不過郡主師妹你放心,司馬鐵鏡一定會在這三五年內盡快配出解藥良方,不會要這該死的奇毒奪去郡主師妹的性命!」
天狼郡主微微苦笑,道:「三五年,三五年……現在大局將定,三五年的時間,總也夠了罷!」沉默了一會兒,突地精神一振,道:「這件事,你跟誰說過?」
司馬鐵鏡道:「除了郡主師妹,司馬鐵鏡還未向任何人說起過。」
天狼郡主道:「好,這件事以後別向任何人提及,解毒之事,你也要在暗中進行,別叫人知道,如若不然,我便以祁連山劍派的門規治你!」
司馬鐵鏡道:「連小師叔也不能說麼?」
天狼郡主道:「我叫你別向任何人提及,這『任何人』,當然包括我爹爹在內了!」
司馬鐵鏡道:「好,我不說。郡主師妹你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