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夫人道:「師嫂,宇師兄和雲兒的消息你都已經知道了,現在應該放心了一些了罷?你的身體只不過是初初有些起色,還算不得康復,不宜久坐,還是先回房休息吧!」
傅瀾也覺身上乏力,道:「也好,我就不在這兒耽擱你們一家三口團聚了。雙兒,扶我回房吧!」
傅吟雙捨不得走,卻又不能拒絕,只得道:「是!」攙著母親慢慢進去了。
段夫人掩上大廳門,回身向段穎望來,道:「你只隨便交待了兩句便跑去烏蒙山,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就算有事,此時總已經辦完了吧?現在,你是不是可以安心跟雙兒完婚了?」
段穎沒有料到他進門還未及歇上一歇,母親便要他和傅吟雙成親,怔了怔才道:「媽,孩兒不想跟雙兒成親了!」段夫人眉頭一皺。
段威明已經喝道:「穎兒!你和雙兒的婚事,是你當著傅瀾的面親口答應的,難道你又想反悔不成?朝令夕改,反覆無常,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段穎道:「我不是反覆無常!而是,而是,孩兒現在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我不能娶雙兒為妻!」
段威明怒道:「為什麼?雙兒不好嗎?」
段穎道:「雙兒當然很好,可是,可是我心裡喜歡的並不是她!」
段威明怒道:「你既然不喜歡她,那你為什麼要親口答應跟她成親,而且,還把人家的母親都接到段家莊來了?你現在說不願成親,嘿,開什麼玩笑!」
段穎叫道:「孩兒接伯母來,只不過是想讓她把傷養好!」
段威明道:「那你親口答應雙兒成親的事,難道也是假的嗎?」
段穎一澀,道:「我是答應過雙兒,可是,可是我已經後悔了!爹,我喜歡的是小妹,我不願意瞧著她嫁給別人!」段威明大怒。
段夫人道:「我知道你心裡喜歡的人是箴兒,就算明知你們不能在一起,你也不可能立即便把她忘了,但你要想清楚,箴兒真的不適合你!」
段穎道:「爹,媽,孩兒其實聽過你們話,下過決心要放棄小妹,可是,這半年的分離,實是已讓我嘗盡了足以銘記一生的刻骨之痛,特別是一想到她將會嫁給別人,我心裡更是宛若刀絞!爹,媽,我是真的放不下她!我要跟她在一起,哪怕是要為她完全改變自己!」
段夫人道:「就算你真的放不下她,那又能怎樣?箴兒與雲兒的事已經天下皆知,穎兒,她是不可能再回到你身邊的了!」
段穎道:「不,我知道小妹的心裡是有我的,她和宇兄弟的私情,只不過是拿來欺瞞天下而已!」
段夫人道:「他們的事真的只是欺瞞天下這麼簡單麼?只怕未必!」
段穎心中一緊,道:「媽,你知道了什麼嗎?」
段夫人道:「媽不是知道了什麼,而是,媽也是女人,瞭解女人的心思。穎兒,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雲兒為了箴兒離開了涉羽宮,放棄了自己所有別人眼熱的一切,這總是事實!」
段穎道:「那又怎樣?」
段夫人道:「這個事實,會讓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感動的,我想箴兒也不會例外!」
段穎緊緊咬住牙關,道:「媽媽的意思是說,小妹會愛上宇兄弟?」
段夫人道:「也許箴兒現在還沒有愛上他,可是誰又敢擔保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呢?穎兒,其實不管箴兒最後會愛上誰,媽媽都不希望那個人是你,因為,箴兒是世間少有的奇女子,她的步伐,你是永遠都不可能跟上的,以其將來被她拋下,你不如另做他選!」
段穎咬住牙關,道:「就算我不能跟上她,只要她愛我,她就可以停下來等我!」
段夫人歎道:「這麼多年了,她什麼時候停下來過?穎兒,愛情有時候就是一段錯誤,而門不當戶不對,有時候也並不僅僅只是世俗偏見!」
段穎退了一步,又退了步,臉色微白,卻不能再有一語辯駁。
段威明道:「穎兒,你當真以為,爹爹媽媽是不喜歡箴兒才反對你們在一起嗎?你錯了!爹爹媽媽從來沒有討厭過箴兒,正相反,就是因為我們喜歡她,所以才不願意你們在一起,因為我們知道,你們最終的結局只可能變成怨偶!」
段穎臉色發白,道:「爹,媽,如果你當真心愛自己的兒子,那你們應該給他祝福,而不是詛咒!」
段威明臉色一變。
段夫人拉住了自己的丈夫,她看了一眼兒子,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我安排了雙兒在別恨軒住,如果你真的不想跟雙兒成親,那你自己去跟她說罷!」
段穎將心一橫,道:「那孩兒去了!」足下一彈,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電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