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蕭紅玉道:「薛姐姐,我想問你,你知不知道我跟宇牧雲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可別跟我說你不知道,因為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天狼郡主道:「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來了?」
蕭紅玉道:「我不該問麼?」
天狼郡主道:「不是。其實你早就應該問了!不過你應該問的人不應該是我,而應該是你的父親,我的鐵心叔叔!」
蕭紅玉一怔,道:「他從來不喜歡我,怎麼會跟我說這些!」
天狼郡主道:「你不問他,他自然不會說,你若問到,他又豈會真的要瞞你。這種事終歸是瞞不了一輩子的。」
蕭紅玉若有所思,不禁點了點頭,忽地道:「那我現在就去問他!」也不管別人如何,逕自往蕭鐵心的住所去了。
蕭紅玉跑了一段,便已經追上了段穎。她心中一動,喝退了帶路的乾坤教中弟子,向段穎陪笑道:「段穎,哦,不對,你是我薛姐姐的穎哥哥,自然也就是我的穎哥哥了。穎哥哥,我就這樣叫你好不好?穎哥哥,以前小妹不懂事,曾經跟你為難,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再放在心上了行不行?」
段穎淡淡一笑,道:「你既然叫了我一聲哥哥,那做哥哥的豈又能跟你這個妹子一般見識。」
蕭紅玉大為歡喜,笑道:「難怪薛姐姐會喜歡你,你大人大量,果然遠非那些雞腸鼠肚之輩可比!」然後才將自己真正想說的話問了出來,道:「穎哥哥,你跟我薛姐姐、宇牧雲還有傅吟雙都是關係非淺,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宇牧雲和傅吟雙真的是我的同父異母的親人麼?如果他們真是是我的哥哥姐姐,那咱們便應該是一家人,那他們的母親與我的母親又為什麼彼此銜仇,不死不休?」
段穎轉頭向她看來,道:「怎麼,現在你還是一切都不知道麼?」
蕭紅玉道:「如果我知道,在烏蒙山下還會跟宇牧雲衝突麼?他們每一個人都不願意跟我說實話,穎哥哥,你不會也不想跟我說實話吧?」
段穎微微一笑,道:「我這個人生平最不會說的就是謊話,你要我說謊話,那不容易,但要我說實話,那又有何難?不錯,宇牧雲和傅吟雙的確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姐姐!」
蕭紅玉雖然心中已經隱約知道,但此刻聽他清清楚楚地說出來,仍是忍不住心中驚愕,道:「他們真是是我的親人?我不信!傅吟雙三番四次地要想殺我,宇牧雲也一樣,甚至就在剛才,他還險些要了我的命呢!如果我們真的是一家人,他們為什麼對我這麼狠心?」
段穎道:「原來他們跟你一樣,也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過,現在他們也都知道了,要殺你的事,以後是再也不會發生了。」
蕭紅玉道:「可是,就算宇牧雲自己不知道他是我爹的兒子,宇中鶴總也清楚啊!他與我們乾坤教勢不兩立,他怎麼會心甘情願地撫育仇人的孩子?」
段穎道:「跟宇中鶴有仇的是乾坤教蕭家,而你爹爹,他其實本來是姓宇的!」
蕭紅玉更是錯愕,問道:「爹爹本來姓宇?他怎麼會姓宇?難道他與宇中鶴有什麼關係麼?」
段穎淡淡一笑,道:「他只不過跟宇中鶴碰巧同姓,其實並沒有什麼血緣之親。不過,也許正是因為他與宇中鶴同姓,所以才為自己帶來了從天而降的無邊的禍患。」
蕭紅玉更是迷惑不解,道:「你越說我越糊塗了。穎哥哥,你能從頭講給我聽麼?」
段穎道:「這些事恩怨糾纏,一時半會的,我怎麼可能跟你說清楚。總之你只要記著,你和宇牧雲傅吟雙是一個父親就是了!以後,你們可千萬不能再自相殘殺了,而且是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都不能自相殘殺!」
蕭紅玉滿腹疑狐,有心還要再問,段穎插開了話題,向前方一棟精舍一指,問道:「那兒便是你爹爹居住的地方麼?」
蕭紅玉抬頭望去,點了點頭,道:「不錯!」
段穎走近精舍,一眼便望見捨前有一名背對著他的鬚髮斑白的老者正在院中埋頭種花,他專心致志,似乎對外面的一切都漠不關心,但他手中緊緊握著的那柄花鋤,卻是半天也沒有在土地中動上一動,與其說他在種花,倒不如說他正在握著花鋤發呆要來得更確切。
段穎不願失禮,在花籬外便躬身行禮,道:「晚輩段穎,想要拜見蕭鐵心蕭護法,還請前輩代為通傳。」
蕭紅玉見到那老者,卻是忽然將身一躍,搶到他的面前,叫道:「爹,我問你,你以前是不是有個名叫傅瀾的妻子?你跟她是不是還有一雙兒女?」
段穎殊未料到那老者便是他一心想見的蕭鐵心,不禁微微一怔。
那老者被人驚撓,也是一驚,見是蕭紅玉,遲疑一會兒,方才慢慢地直起身來,冷冷地道:「誰是叫你來問的,是不是你母親?你母親什麼都知道,你為什麼不去問她!」蕭紅玉跟他說話言語之間頗為無理,他跟蕭紅玉說話,語氣也是頗為冷淡無情,兩人之間,竟似是沒有半分父女親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