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小蘇道:「你們跟我上山吧!郡主還在第七道關口處等著你們呢!」
段穎道:「她已經知道我來了麼?」
北小蘇道:「郡主就算慣能神機妙算,終也不是神仙,怎麼會知道你已經來了,她令小蘇前來,是來接殷老大的。不過,你的到來會令郡主被猜疑的壓力大減,所以,她是不會將你拒之千里之外的,你就放心好了!」見段穎和殷龍亭都沒有馬匹,自己便也不再乘馬,牽了坐騎陪他們步行上山。
天狼郡主與林雨幾人果然還在第七關外等候。
見到段穎,林雨、宮曉紅和秦梅都有是大為歡喜,紛紛上前跟他敘話。
天狼郡主見到他,眉頭略略皺了一皺,可是終於沒有表示流露出以往的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輕輕地叫了一聲:「穎哥哥。」
段穎聽到她對自己的稱呼未變,心中歡喜,險些要流下淚來,叫道:「小妹,你,你終於不再生我的氣了麼?」天狼郡主不答。
殷龍亭道:「箴兒,你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洩露了涉羽宮潛伏在乾坤教的內線的詳情嗎?我看見宇兄弟負氣而去,想必是你跟宇兄弟解釋未通,是與不是?」
天狼郡主道:「明明是涉羽宮出了內奸,那人不僅知道涉羽宮內線的詳細情形,還知道我喬裝雪地飛鴻的事,可是,他卻連我半句解釋都不肯聽。嘿,他說過相信我的,卻原來全是騙我的!」
殷龍亭皺眉道:「涉羽宮內線的洩露也許容易,但你喬裝雪地飛鴻的事那麼機密,整個涉羽宮也只有宇中鶴和宇牧雲知道啊,這怎麼可能洩露?」
天狼郡主惱道:「我不知道,也許,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大概是他們父子無意間把機密洩露給了那內奸,但他們自己卻不察覺。」
殷龍亭道:「照這麼說,那內奸想必應該是極得宇中鶴和宇牧雲的信任的。宇中鶴最信任的人應該是嚴冰,而嚴冰又絕計不會出賣涉羽宮,至於宇兄弟信任的人……我可不好說。箴兒,依你看,那個人會是誰?」
天狼郡主輕輕地搖了搖頭,道:「那個人不但害死了涉羽宮的人,還險些害死了我們大家,十足居心險惡,也不知是對涉羽宮有仇,還是對我有仇……唉,這件事當真與我無關,可是他卻,他卻……」心中難過,真有幾分想大哭一場的衝動,但不知為什麼,眼底卻是一滴淚也沒有。
殷龍亭輕輕歎了一口氣,道:「箴兒,你也別難過,宇兄弟並非那種愚魯之人,只要他想明白過來,自然便會跟你重新化敵為友的。你們將來一定還能一起並肩殺敵!」
段穎跟著道:「不錯,真相是怎樣的,最終都會大白於天下。小妹,只要我們問心無愧,其他的,那又何懼之有!」
天狼郡主微微苦笑。她沒有跟他們說,這次涉羽宮內線斃命事件,雖然確是與她無關,但卻有人要把一切罪責都推到她的身上,真相固然最終都會大白於天下,可是,真相何時才能大白,她卻沒有把握。
殷龍亭道:「我聽小蘇說宇兄弟中了劇毒,嗯,毒甲王毒性之烈我們都是知道的,咱們可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瞧著宇兄弟毒發!箴兒,你如果不方便出面,大哥可以替你去送解藥給他!你放心,我一定會勸他服下解藥的。」
天狼郡主搖搖頭,道:「不用了,因為我已經讓金睛兒把解藥帶去給他了。嘿,如果他夠聰明的話,他應該知道,只有留得青山在,才不會怕沒有柴燒。」
段穎道:「你就這麼瞭解他?萬一,他驢脾氣發作,就是不肯不肯服解藥呢?」
天狼郡主勉強一笑,道:「他要是死了,我償命給他!」
段穎道:「可是,可是,萬一是金睛兒沒有把解藥帶給他呢?」
天狼郡主道:「我相信金睛兒。」轉身往烏蒙山總壇而去,段穎與殷龍亭只得跟她進山。
宇牧雲縱馬奔出數里,只覺整個身子漸漸麻木,甚至連視力也開始慢慢地模糊了起來,心中不由微微一涼,想道:「我宇牧雲縱橫江湖,所向披靡,想不到最後會為毒蟲所噬,難道,難道我今日真的要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裡?」想到自己棄義父的忠言於不顧,不顧一切地為愛而隨天狼郡主南來,本以為衷情有望,誰知竟是癡愛錯付,不但害了涉羽宮百餘位好兄弟好姐妹,連自己最後竟也只落得如此下場,心中辛酸苦澀,不禁一陣悲從衷來,直想大哭一場。
驀然間,天空傳來了一聲他極為熟悉的鷹聲長鳴。
宇牧雲心中一喜,叫道:「金睛兒!」但聽金睛兒應聲鳴叫,忽地有物從天空中落下,正正落在宇牧雲馬前,「噹啷」一聲,響得極為清脆。
宇牧雲只覺眼前銀光一閃,看清竟是自己的寒月寶劍,劍柄之上,竟然還系有一個小巧玲瓏的錦囊。
他怔了怔,滾下馬背,將那錦囊抓到手中,打開一看,錦囊內除了一些氣味芳芬的藥丸之外,還有一張薄薄的紙條,上面寫著食用的方法及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