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郡主心中驚異,卻不敢再行細問,道:「屬下還有一件事要稟明教主,如果教主也是如此大為歡喜,那屬下這賞才是真正要討的。」
蕭恆笑道:「箴兒做事歷來深得老夫之心,不必猜,那也一定是應該賞的!」
蕭貞娘臉上微微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道:「箴兒,這件事其實不用你說我們也猜得到是什麼。嘿,你將百草谷的司馬鐵鏡帶來,那自然是要為教主治病的了,是與不是?」
天狼郡主道:「原來教主和少教主已經知道了。」
蕭貞娘道:「教主雖然不曾離開烏蒙山總壇,但別說只是一個武林,便是整個天下,又有什麼事能瞞得過教主?嘿,其實我們本來是要讓司馬鐵鏡進山的,但出了雪地飛鴻和涉羽宮內線名冊這樣大的事情,我們又怎麼敢不小心警慎,再放箴兒你網羅的人進山?萬一……嘿,當然現在看來,是我們多慮了。嗯,現在一切都已明瞭,也是該讓司馬鐵鏡他們上山的時候了。」
天狼郡主道:「教主,屬下大膽,已經先一步將司馬鐵鏡帶到山上來了。」
蕭恆「哦」了一聲,道:「司馬鐵鏡已經來了麼?司馬鐵鏡是當今武林首屈一指的名醫,咱們可不能有所怠慢!貞娘,你親自去將司馬先生請來。」話音甫落,驀地廳外傳來一聲尖銳的長嘯,聲震山簏。
蕭恆眉頭一皺,道:「有外敵入侵?是誰有這樣大的膽子敢闖我乾坤教烏蒙總壇?」
天狼郡主心中一驚,想道:「該不會是牧雲罷?我才上山兩個時辰,他總不至於這樣沉不住氣吧!」想到宇牧雲的性情,不禁心中大為忐忑。
蕭貞娘道:「箴兒,你陪司馬先生為教主治病,我去壇外瞧瞧!」不待蕭恆發話,逕自抽身去了。
天狼郡主心中驚疑不定,但蕭貞娘既然已經說了自己去瞧,她身為屬下,又是剛剛才打消蕭恆對自己的猜疑之心,便不好再說什麼。但聽腳步聲響,司馬鐵鏡已在南名杭的陪同下大步走了進來。
南名杭道:「司馬鐵鏡,上邊坐的便是本教教主,你還不快快見禮!」
司馬鐵鏡瞟了一眼蕭恆,並不行禮,大聲道:「哼,什麼教主不教主的,這病,老夫是絕計不瞧的了!郡主師妹,你行行好,讓師兄回去吧!」神態倨傲,一副什麼都不放在眼中的神色。
南名杭一愕,喝道:「司馬鐵鏡!」
司馬鐵鏡眉頭一豎,道:「怎麼,你想殺了老夫不成?嘿,那你不妨殺殺看,看老夫怕是不怕!」南名杭一澀。
天狼郡主道:「司馬師兄,你這是何意?」
司馬鐵鏡哼了一聲,道:「郡主師妹,你知道,本來老夫已經退隱江湖,是不肯再為任何人、任何事重出江湖的。想不到,哼,你事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將那半死不活的傅瀾弄來,逼著老夫救她不說,還一把火燒了我司馬鐵鏡棲身多年的百草谷,非要老夫跟你來烏蒙山!好,老夫不跟你計較,跟你來烏蒙山,為你的教主治病,也順便看看多年未見的小師叔。可是,老夫到了烏蒙山,卻又是受到了什麼待遇?先是於山下受阻,好容易上了烏蒙山,卻又被一個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點了穴道,弄得灰頭土臉,顏面盡失……嘿,我司馬鐵鏡在江湖中醫人無數,誰人見到老夫不是畢恭畢敬,誰敢對老夫如此無禮?想不到來一趟烏蒙山,倒是事事破天荒地開了先例!這事若傳出江湖,那老夫還有什麼臉面在武林中立足?」一副憤憤然的神色,大有不肯罷休之勢。
天狼郡主皺起眉來,道:「你真的想走?那好啊!我派人送你下山,派人一路護送你,不管你走到哪兒,我的人便要跟你到哪兒,除非你醫治的是乾坤教中人,否則我定要你的那些病人求生不能,求死不易!」
司馬鐵鏡一愕,道:「郡主師妹,你這不是要害我麼?」
天狼郡主道:「是又怎樣?誰教你不肯留下來給我們教主看病!」
蕭恆突然哈哈大笑,道:「箴兒,司馬先生畢竟是你師兄,而且年紀又已經大了,怎麼能對他如此無禮?」揮手令南名杭退下,長身自虎皮金交椅上站了起來,緩步走到司馬鐵鏡的面前,忽然深深一揖,道:「司馬先生遠道而來,蕭恆只因壇中有突發之事,所以失禮,還望先生恕罪!」
司馬鐵鏡未料到蕭恆竟然會對自己施此大禮,不禁吃了一驚,不由自主地連忙還禮,道:「教主多禮了,司馬鐵鏡怎麼承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