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貞娘哼了一聲,道:「你倒承認得乾脆!」
天狼郡主道:「屬下又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又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蕭貞娘道:「你喬裝雪地飛鴻,處處與本教為敵,還說沒有做虧心事?」
天狼郡主道:「屬下雖然喬裝雪地飛鴻,因為迫不得已,的確也做了一些不利於本教的事,但屬下更利用雪地飛鴻的身份,為乾坤教做了一些以天狼郡主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這些事可都大大地有利於乾坤教!」蕭貞娘哪裡肯信。
蕭恆道:「你先說,你為何要喬裝雪地飛鴻?」
天狼郡主道:「不瞞教主,起初屬下喬裝雪地飛鴻其實只是為了一己之私。屬下初到乾坤教時,是掠江鷹王段穎送我來的,這想必教主都已經知道了。」
蕭恆不由微微地點了點頭,天狼郡主沒有一開口便為自己辯護,而是坦言自己初時之意是私心,這倒不由得他不相信幾分了。
只聽天狼郡主道:「段穎當初根本不知道我就是乾坤教副教主的女兒,他只道我來乾坤教是想設法為父報仇,所以才心甘情願地送我到烏蒙山。後來,我被教主封為天狼郡主,帶領飛天八龍行走江湖,遇到段穎那是無法避免的事。段穎對我有恩,但對乾坤教卻是有怨,我固然不想殺他,他卻是一心要跟天狼郡主為敵,我不願跟他反目為仇,甚至於恩將仇報,只好化身為雪地飛鴻與他相處。屬下當時心裡別無他念,只不過是不想與他生死相拼,但卻沒有想到,這一化身,竟然便不能再回頭!」
蕭恆道:「你又怎麼不能回頭了?」
天狼郡主道:「段穎對我有恩,我自是感激,再加上日久天長,便自然、自然……我對段穎是一片真心,可是在段穎的心目中,值得他真心相愛的卻只是雪地飛鴻,而根本不是什麼天狼郡主。我怕失去他,便不敢洩露真相,可是最終他還是知道了真相,所以,這才有了騰蛟堂那場變故……」她這番話,十成之中倒有九成九是真話,念及自己癡情虛付,心裡不由自主地黯然神傷,眼底的鬱鬱不需假裝,就算刻意隱瞞,蕭恆也是一眼便看了出來,自然便絕無懷疑。
蕭貞娘道:「你為一己之私,便全然不顧本教的利益了麼?」
天狼郡主道:「人非草木,難免生情,但薛箴既然身為乾坤教的天狼郡主,又豈敢只顧念兒女私情?屬下這兩年化身為雪地飛鴻,迫不得已跟段穎幾人組建了天涯五禽,做了一些有負教主的事,心裡自是不安,所以一直在設法,要做一件令教主大為歡喜,足以彌補屬下過錯的大事!」
蕭貞娘哼了一聲,道:「這件大事你做成了沒有?」
天狼郡主道:「不敢有負教主和少教主的厚望,這件大事屬下終於做成了!」
蕭恆「哦」了一聲,道:「不知箴兒所做成的到底是件什麼樣的大事,不但能令老夫大為歡喜,而且足以彌補你這兩年對本教的虧欠?」
天狼郡主微微一笑,道:「教主可知殷龍亭為什麼要跟屬下到烏蒙山來麼?」
蕭恆雙眼眸光一閃,道:「難道這便是你喬裝雪地飛鴻的功勞?」
天狼郡主道:「如果只有一個殷龍亭,那屬下也不敢自詡能令教主大為歡喜了。嘿,殷龍亭是明知屬下真實身份的,他心甘情願前往烏蒙山,與雪地飛鴻的身份其實關係不大。雪地飛鴻身份的真正用處是在網羅段穎、凌華珠和衛遙!」
蕭恆道:「段穎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幾個少年英雄之一,凌華珠雖然少不更事,卻是秦嶺十八連環宮的第十七宮少宮主,如果她能加入乾坤教,那對秦嶺乃至天下武林都會是重重一擊!只不過,段穎是成名多年的大俠,又素來與本教有怨,凌華珠更是秦嶺中人,歷來與本教作對慣了的,他們怎麼可能加入乾坤教?」
天狼郡主道:「這便是雪地飛鴻身份的妙處了!屬下先用雪地飛鴻的身份跟他們相處,取得了他們的信任,然後再在他們對我深信不疑時顯現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他們,我在乾坤教,其實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之所以做天狼郡主,全是為了顛覆乾坤教!」
蕭恆道:「他們就這麼相信了?」
天狼郡主道:「表面上,他們倒是已經表現出相信我的樣子了,但暗中只怕還會有幾分疑慮,但不管他們是真的相信還是假的相信,總之,他們都會到烏蒙山來,到時,教主只要象對付宇牧雲一樣都給他們服下本教的神藥,那他們誰又敢不乖乖聽從教主的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