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郡主心頭微微一跳,道:「騰蛟堂的事屬下不是已經讓吳昀向教主和少教主稟明了麼?他們造謠生事,竟然說屬下勾結涉羽宮和秦嶺,要圖謀不軌,背叛教主,難道還不該殺麼?」
蕭貞娘道:「嘿嘿,如果不是事出有因,他們怎麼可能捕風捉影!」
天狼郡主道:「這麼說,少教主是不信屬下了?那少教主還問什麼,不如現在便將屬下殺了,以絕後患!」
蕭貞娘眉頭一挑,道:「你以為本座不敢殺你麼?」
蕭恆這才咳了一聲,道:「好啦,騰蛟堂的事就不要再說了。那沈五湖本是涉羽宮的奸細,他的話怎麼可能信得。」
蕭貞娘道:「爹,沈五湖自然是涉羽宮的奸細,但他的話卻未必不能相信!哼,說不定本來就是他貪生怕死,洩露了機密,那宇牧雲為保薛箴的安全,這才串通好了在騰蛟堂內演出那樣的一齣好戲,為她開脫!」
天狼郡主道:「少教主如此說來,那是刻意要找名目治屬下的罪了?嘿,少教主要治屬下的罪,那可得有證據能證明屬下的確真的是與涉羽宮和秦嶺勾結才成,否則,如何讓屬下心服!少教主可別忘了,那沈五湖是涉羽宮的奸細一事可是屬下查出來的,而且,也是屬下派人處死他的!如果屬下果真與涉羽宮勾結,又怎麼會殺他?」
蕭貞娘哼了一聲,道:「如果真的是你處死的沈五湖,那宇牧雲應該與你誓不兩立才對,怎麼還可能對你一往情深,隨你叛出涉羽宮?你又是怎麼取信於他,降服於他的?難道你憑借的僅僅只是這區區一冊名單麼?」忽然從懷中取出一頁薄箋,抖手往天狼郡主射來。
天狼郡主伸手接過那頁薄箋,一望之下,心中不由大震:這頁薄箋不是別物,竟然是她當初為取信於宇中鶴和宇牧雲而留在涉羽宮的那份涉羽宮在乾坤教內內線的名單。這份名單是她曾親眼見到宇中鶴收入懷中的,就算還沒有被宇中鶴銷毀,那也應該留在涉羽宮中,怎麼會落到了蕭氏父女的手裡?
蕭貞娘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要看她有無異狀,冷冷地道:「薛大小姐,這份名單你如何解釋?」
天狼郡主心中驚駭,端的非同小可,但臉上卻是不敢稍動聲色,道:「難道這還用解釋麼?這名單本來就是為取信於宇牧雲而列出的,卻不知怎麼竟會被少教主得來?」
蕭貞娘冷笑道:「據本座暗中查訪,這名單中的人可全都是涉羽宮的弟子。嘿,你明知涉羽宮內有這麼多人在本教內潛伏,卻為什麼不稟明教主,反私下關照提拔?你分明就是居心叵測!」
天狼郡主道:「如果少教主不相信屬下,那便下令殺了屬下,又何必再問!」蕭貞娘大感惱怒。
蕭恆道:「箴兒,事情既然已經出了,那便要想法子解決,老夫與少教主問一問,應該不足為奇吧!嘿,此事若是出在別人身上,老夫早便依照慣例先殺了,如今召你回來細問詳情,難道還不足以證明老夫其實還是願意相信你嗎?除此之外,老夫還看在你的面上,對宇牧雲也是格外容情,如果換了別人,那豈僅僅只是暫時禁止他入山那麼簡單!箴兒,老夫知道被人盤問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既便如此,乾坤教規在上,咱們也需照章辦事,否則,你又教老夫如何服眾?嘿,其實,這裡並沒有外人,老夫便是多問上你幾句,那也不會於你顏面有損,你只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了,其他的,還有什麼不好辦的!」言語間似軟實硬,容不得別人反駁。
天狼郡主也要借這個台階下台,自然不能再強硬,道:「啟稟教主,這些涉羽宮內奸其實並非是屬下早已經查明的。他們有些人是屬下查到的,有些人是他們自己洩露的,有些人卻是宇牧雲無意間說出來的,屬下留下他們的性命,其實是為了乾坤教!嘿,也幸虧教主傳令不許宇牧雲入山,否則,他一旦知道了今天總壇內發生的事,必然會醒悟自己是中了屬下之計,那屬下苦心經營的一切,那可全都要化為泡影!屬下的心血付諸東流倒也罷了,只可惜教主痛失英才,難免要追悔莫及!」
蕭貞娘道:「簡直是胡說八道!明明是你跟涉羽宮暗中勾結,怎麼又變成了是你一心為乾坤教著想?你又如何為乾坤教著想了?」
天狼郡主道:「我們薛家與涉羽宮有仇,教主和少教主都是知道的。辱妻之仇不共戴天,家父二十多年前便已經立下重誓與宇中鶴誓不兩立,只要宇中鶴一日不死,家父便一日不肯罷休!薛宇兩家已經為敵多年,我們怎麼可能突然之間去與他們交好?哼,不管誰說屬下與外敵勾結,他都應該好好想想,若說我們勾結旁人倒也罷了,說我們勾結涉羽宮,那豈非是將我薛家瞧得太過不堪了?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