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化王世子隨即向天狼郡主望來,眼底頗有驚羨之色,道:「這位姑娘便是美名傳於天下的金陵二小姐嗎?小姐麗不可方物,果然名不虛傳,少宮主得此良配,實是三生有幸!」
宇牧雲回頭望了一眼天狼郡主,只是一笑。
天狼郡主也不更正,只輕輕哼了一聲,道:「聽說世子喜納賢良,我也是心儀已久!」
安化王世子笑道:「好說,好說!」
宇牧雲道:「宇牧雲是要到王府宴請王爺與世子,雖然已經遇到了世子,但王爺那裡,卻還是應該去交待一聲,不如請世子先往涉羽宮,宇牧雲隨後便回,到時,宇牧雲再備好酒,與世子同謀一醉,如何?」
安化王世子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那小王就先行一步,在涉羽宮內等少宮主回來!」拱手作別,率眾而去。
殷龍亭道:「安化王世子身份尊貴,只要他肯出面證實宇兄弟你此時並未留在涉羽宮裡,那麼傅吟雙與金陵玉便再也拜不得堂。宇兄弟,老天爺賜你這個證人,當真是對你眷顧之極。」
天狼郡主道:「這關老天爺什麼事?宇牧雲,其實你應該謝我!」
宇牧雲道:「難道你要告訴我,是你派人請來的安化王世子嗎?」
天狼郡主搖了搖頭,笑道:「還記得我答應過石文義要去刺殺安化王的事嗎?」
宇牧雲心中一凜,道:「我當然記得!我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不再派人刺殺安化王,可是你始終都沒有做到!」
天狼郡主道:「石文義五次三番地送我厚禮,你義父又殺了我派去的好幾名殺手,我就算可以不顧忌石文義之輩,卻也不能在你義父面前示弱。宇牧雲,其實是你義父逼得我不能放手的!」
宇牧雲心中一沉,道:「你這次親到西北,難道除了奉命前往涉羽宮之外,還想順手取了安化王的性命?」
天狼郡主輕輕歎息,道:「我答應過你不再派人刺殺安化王,你不記得了嗎?」
宇牧雲心中一跳,道:「你肯遵守諾言?」
天狼郡主道:「你屢次救我性命,對我恩情深重,我豈能一再騙你?再說,唉,我欠了你,自然應該償還,這一次便讓你義父占一佔上風好了。」
宇牧雲心中怦怦亂跳,道:「你決定不再派人刺殺安化王,難道便不怕蕭恆怪罪,或是對石文義無法交待嗎?你可是收了人家許多厚禮的!」
天狼郡主道:「想要安化王性命的是劉瑾,而不是我乾坤教,蕭恆憑什麼怪我?至於石文義,就算我收了他的厚禮那又怎樣,我如果不想幫他辦事,他又能奈我何?」
殷龍亭也不禁失笑,道:「別人都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咱們的天狼郡主卻偏偏與別人不一樣!」
天狼郡主笑道:「那是自然!」
宇牧雲大喜,忽地道:「你是什麼時候收回成命的?」
天狼郡主道:「你在湖州救我性命之後。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宇牧雲皺起眉來,道:「當然不對!你沒有繼續派人去安化王府刺殺安化王,實是大大地失策!」
天狼郡主一怔,道:「怎麼?」
宇牧雲道:「你應該繼續派人到安化王府刺殺安化王的,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安化王自覺朝不保夕,便一定不會輕易放我義父回涉羽宮,那我義父便騰不出空閒來管我和金陵玉的親事,那又豈有今日之事!」
天狼郡主瞪大了眼睛,道:「要我別再派人刺殺安化王,那可是你的意思!」
宇牧雲道:「這當然是我的意思,可是……唉,如果早知今日,我當時說什麼也不會要你中止刺殺安化王。」
天狼郡主道:「你要想安化王的性命,那可容易得緊!」
宇牧雲嚇了一跳,連忙道:「你可別胡思亂想,我可沒有想過要安化王的性命!嗯,你肯聽我的話,我心裡實是歡喜得緊!」
天狼郡主嫣然一笑,挑眉笑道:「喂,你說這次安化王世子到涉羽宮去,會不會來不及阻止傅吟雙和金陵玉拜堂?要是他不肯快馬加鞭,慢騰騰地走,只怕等他到涉羽宮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那時,你不想傷害金陵玉的如意算盤可就落空了。」
宇牧雲神情肅然,忽地縱聲長嘯。
天狼郡主嚇了一跳,道:「你幹什麼?」
宇牧雲不答,只見一直在空中盤旋未去的那只黃鷹應聲飛下,落在宇牧雲的肩上。
宇牧雲伸手將自己的衣襟撕下一幅,運指如刀,在上面劃了幾行字,將衣襟繫在黃鷹腿上,揚手一揮,將鷹放飛,道:「回去!」
黃鷹一聲長鳴,拍翅飛起,在空中盤旋了一圈,振翅飛去,須臾之間,便已經飛得無影無蹤了。
殷龍亭心中好奇,忍不住問道:「你在衣襟上寫了些什麼?」
宇牧雲道:「我告訴我義父,說我要回涉羽宮,叫他不可讓雙兒代替我與金陵玉舉行婚禮。」
殷龍亭道:「你是打算真的趕回涉羽宮,還是只是使緩兵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