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青大吃了一驚,道:「少宮主,你怎麼能這麼做?才一成親便寫休書給她,這豈非刻意要她名譽掃地,無顏再面對天下人?」
宇牧雲道:「我也不想這麼做,是你們逼我的!嘿,我自己自身難保,難道還管得了她麼!」說到這裡,神色忽又轉緩和,道:「你若為她著想,那便替我解開穴道,讓我去找天狼郡主。其實只要我跟金陵玉不成親,她自然便不會才一成親便被休了,因而名譽掃地,耿青,你說是與不是?」
耿青急道:「少宮主,你真的要這麼做嗎?難道你便不顧忌宮主會怎樣震怒麼?」
宇牧雲道:「要是義父怪我,那我就跟他說你喜歡金陵玉的事。反正我不喜歡金陵玉他也知道,就算我跟金陵玉成了親,以後我也是不會跟她在一起的,而你又對金陵玉別有居心,要是以後給我戴了綠帽子,那我不是虧得大了?先休了她,防患於未然,那才是明智之舉!」
天狼郡主險些笑出聲來,連忙伸手摀住了嘴巴。
耿青呆了一會兒,忽然神色一緩,道:「少宮主,你別嚇我了,你不是那種不管不顧的人。你不會害我,也不會平白地害金陵玉,更不可能為天狼郡主置涉羽宮的利益於不顧!嘿,如果一成親你就要休妻,金陵山莊又豈會善罷干休?要是金陵山莊一怒之下去跟乾坤教結盟,那後果如何,你總不要我這做屬下的跟你明說罷!」
宇牧雲一澀,不禁做聲不得,他和耿青是一同長大的好朋友,誰要想騙誰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寂靜之中,忽聽窗外有人笑道:「金陵山莊是絕不會去跟乾坤教結盟的,否則,他們也不會巴巴地趕著來巴結涉羽宮了。」
耿青吃了一驚,喝道:「誰?」長劍「嗆」地一聲抽出鞘來。
宇牧雲卻是大喜,叫道:「薛箴,是你嗎?」話音未落,窗戶忽然開啟,一條黑影如鬼魅一般地躍了進來,足尖還未落到地面,指尖突地一彈,一縷指風直往耿青奔襲而來。
耿青只覺眼前一花,身子一麻,手中長劍「噹啷」落地,頓時便動彈不得。
宇牧雲看不到到底是誰進來,忍不住又道:「薛箴,是不是你?我已經聽出你的聲音來了,你別想再騙我!」話音剛落,他的眼前便多了一張明艷動人、笑容可掬的面孔,不是天狼郡主卻又是誰?
宇牧雲心中歡喜,道:「你來得正好,快替我解開穴道!」
天狼郡主臉色突然一變,面上完全是一副惡狠狠地神色,倏地伸指扣住了宇牧雲的咽喉,澀澀地道:「宇牧雲,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的來意到底是什麼?」
宇牧雲一愕,旋即笑道:「不管你的來意是什麼,反正,你不是來取我性命的!」
天狼郡主道:「你這麼肯定?嘿,你現在動彈不得,不管有怎樣高明的武功都施展不出來,我若此時殺你,那可是輕而易舉之事!」眼中凶光一閃,端的是殺氣騰騰。
宇牧雲根本不將她的虛張聲勢放在心上,道:「你要殺我早就殺了,哪裡還會等到今日。」
天狼郡主道:「今時不同往日,哼,只要你一死,涉羽宮跟金陵山莊的結盟便是鏡花水月,我實在找不出不殺你的理由!」
宇牧雲道:「那好吧,你就殺了我吧,反正死在你天狼郡主的手裡,我宇牧雲倒也算不得冤枉!」既然將雙眼一閉,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
天狼郡主大感意外,道:「你不怕我真的殺了你?」
宇牧雲道:「就算你真的要殺我,我現在穴道被封,動彈不得,也沒有辦法阻止你啊,自然只有聽天由命了!」
天狼郡主道:「那你現在後悔當初還我那三枚追魂金針了嗎?如果你有追魂金針在手,你便可以要我饒你性命了,我迫於誓言,是一定不會拒絕的,只可惜,這天下是沒有後悔藥的!」
宇牧雲忍不住張開眼睛,道:「如果你現在肯還我那三枚追魂金針,我想我也一定不會拒絕。」
天狼郡主強忍住笑意,道:「你別盡想好事了!還回去的東西還想要回來,天下有這麼便宜的事嗎?」
宇牧雲歎道:「那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你要殺我就動手吧!記得抓緊時間,可別等到我義父趕來,否則,你如意算盤可就打不響了!」竟然重新將眼睛閉了起來。
天狼郡主咬了咬嘴唇,道:「宇牧雲,本來你們宇家對不住我們薛家,我要怎樣對你,你身為宇家子孫都應嘗此惡果,不過,你不但幾次對我手下留情,還屢次相救於我,我若再在你的身上實施什麼報復手段,那也未免太對你不起。嘿,就算你好心有好報罷,我可以不殺你,但若要我就這麼放過你,我又實在於心不甘!這樣吧,你也拿三件信物給我,承諾幫我做三件事,那我便饒你性命,如何?」
宇牧雲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張開眼睛道:「我救過你的性命,你不殺我是不作忘恩負義之事,那是應該的,憑什麼還要我拿信物給你,承諾幫你做三件事?嘿,你要信物也行,但我只有一件。」
天狼郡主揚眉道:「你要跟我討價還價嗎?」
宇牧雲道:「我不是跟你討價還價,而是我的確只有一件信物,一件訂情信物,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喂,這件訂情信物,你要是不要?」
天狼郡主面上緋紅,喝道:「竟敢佔我便宜,你想找死啊!」倏地一掌,重重向宇牧雲臉上摑來,手掌將落,忽地想起自己當初摑過宇牧雲的往事,心中柔情忽起,揚起的手便說什麼也打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