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青呆了呆,道:「就算她是我輩中人那又怎樣?你別忘了咱們涉羽宮與薛家有舊怨,宮主是絕不會允許你跟天狼郡主有什麼瓜葛的。少宮主,你和她是不可以在一起的,我勸你還是死心的好!」
宇牧雲道:「我知道義父對我有養育之恩,但他也不能奪去我追求幸福的權力!我會用別的方式報答他對我的恩情的,至於薛箴,我是一定要跟她在一起的,義父反對沒有用,誰反對都沒有用!」
耿青道:「要是天狼郡主自己反對呢?」
宇牧雲笑道:「她不會反對的!因為我有信心讓她明白,我遠比段穎更值得她傾心相愛!」
耿青苦笑道:「我們的少宮主當然值得天下任何女子傾心相愛,可是這並不能保證天狼郡主就一定非要愛你。少宮主,天狼郡主她愛你嗎?」
宇牧雲沉默了一會兒,道:「也許她現在還不會愛我,可是我知道,不放棄,才會有希望!」
天狼郡主心中怦然:不放棄,好簡單的三個字,可是天下能真正做到的,又有幾個人?
耿青歎道:「少宮主,你變了,你好像不是我記憶中的少宮主了!」
宇牧雲道:「我並沒有變!你覺得我變了,是因為你記憶中的宇牧雲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宇牧雲!耿青,你知道我這一生,雖然在涉羽宮位高權重,一呼百諾,可是,我根本不快樂!我只不過是義父手中的一枚棋子,除了遵從義父的指令,我根本沒有表露自己意志的必要!耿青,你知不知道,我甚至希望過跟你身份互掉,我寧可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守宮劍,如果是那樣,不用背負所謂涉羽宮及武林正道興亡責任的我,也許還要輕鬆快樂得多!嘿,我心裡的痛苦,你是不會理解的,天下,大概只有薛箴能理解我心底深處的痛苦,可是你們卻不許我跟她在一起!」
耿青垂下頭來,默默不語。
天狼郡主心中感慨,想道:「宇牧雲啊宇牧雲,你未免也太輕信人了,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是理解你心底深處的痛苦?我想要瞭解你,只不過是想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而已!嘿,其實,我也從來沒有得到過真正的快樂,我心裡始終都壓著一塊巨石,誰也沒有辦法把它搬開,你又知不知道?」
忽聽宇牧雲柔聲道:「耿青,你跟我說老實話,你心裡是不是喜歡金陵玉?」
耿青一驚,臉色猛然漲得通紅,但旋即轉白,道:「少宮主,你可別開這樣的玩笑,耿青擔當不起的。」
宇牧雲道:「我哪裡開玩笑了?哼,我的心事瞞不了你,難道你的心事就瞞得了我麼?你陪金陵玉從西南不遠萬里回到涉羽宮,一路上對她關懷照顧,幾乎是無微不至,就算是回到了涉羽宮,你對她的關心也遠遠勝過了旁人,甚至連說話都是三句話不離金陵玉,這一切,鍾兒都跟我說了,如果說你沒有對她動情,那又是什麼原因?嘿,你就老實直說了吧,我又不會對你怎樣。」
耿青臉色蒼白,半晌才低聲道:「少宮主,我對金陵二小姐關懷照顧,那只不過是盡我一介劍奴的本份,你可不要多心。二小姐一心一意只想嫁你為妻,你,你可別辜負了她!」
宇牧雲道:「我娶了她,你心裡真的不會難過麼?」
耿青道:「不會。」
宇牧雲道:「我不信!嘿,以前我心裡沒有喜歡過什麼人,你這樣說,也許騙得過我,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就像我,我心裡喜歡薛箴,便一心一意想娶她為妻,如果她拋下我去嫁給了別人,那我,我說我殺人的心都有,你信不信?」
天狼郡主心底柔情微起,暗道:「什麼叫我拋下你去嫁給別人?簡直胡說八道!難道我許過你什麼了嗎?」
只聽宇牧雲道:「我知道你是心裡自慚形穢,認為自己不過是涉羽宮的劍奴,配不上她,其實,就算你是是涉羽宮的劍奴又怎樣?去到江湖上,你也是大名鼎鼎的寒光映鐵衣,怎麼會配不上那個在江湖中毫無名望的金陵玉!」忽然神色詭異,道:「耿青,所謂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我把金陵玉讓給你好不好?」
天狼郡主一愕,忍不住啞然失笑,心想:「這樣的法子也想得出來,你倒真的是跟宇中鶴一脈相承!」
耿青一呆,臉色旋即大變,道:「少宮主,難道你要耿青死在你的面前麼?」
宇牧雲皺了皺眉,道:「我當你是好朋友才跟你說這樣的話,怎麼會把你嚇成這樣?你的膽子也未免太小了吧!嘿,明明自己喜歡,卻偏不敢承認,不但不敢承認,還要力勸別人去娶自己心愛的人,我真想不通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好吧,你不敢要她,我明天跟她成親就是了,只不過,我明天跟她成親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寫一紙休書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