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郡主微微搖了搖頭,道:「不是我性格堅強,而是,我知道哭於事無補!甘大哥,你有北小蘇他們的消息麼?我們應該先設法將他們救出來!」
甘一龍道:「我只顧著救你,那裡還有空閒去打聽他們的下落。」話音甫落,廟外忽然有腳步聲傳來。
甘一龍心頭一跳,伸手抱起天狼郡主,飛身躍上了破廟的橫樑。
天狼郡主知道甘一龍素來是肆無忌憚、任性妄為的人,今日竟會委屈自己隱身躲避,那全是因為自己之故,心中不禁頗為感動。
但聽腳步聲漸近,一隊灰衣漢子魚貫走了進來,他們手中都握有漁叉,顯是忠魂門中人。
他們隨意在廟內搜尋了一遍,次第叫道:「沒有沒有。」
一名首領模樣的人喝道:「你們給我搜仔細些,可別漏了線索!若是找到天狼郡主和甘一龍,那可是莫大的功勞!」
其中一人道:「隨便找找就行了,難道你還指望真的找到他們嗎?以咱們的武功,就算真的遇上了他們,那也只有逃命的份,誰還想妄想立功啊!其實依我說,咱們根本用不著來搜!我們手裡有北小蘇他們這些人質,天狼郡主難道不會來救人?到時候我們只要設下埋伏,還怕抓不到天狼郡主麼!」
那首領模樣的人冷冷道:「楊兄弟果然高見,不愧為單龍頭的手下!只是,楊兄弟為什麼不親自向門主獻計,說不定會大得門主賞識,那也未必可知!」
那姓楊的臉上一澀,面色頓時難看起來。
那首領模樣的人也不理他,招呼手下兄弟逕自去了。
那姓楊的不敢落單,連忙跟著去了。
甘一龍待他們一行走遠方才帶著天狼郡主從橫樑上躍了下來,道:「連這種小角色都知道利用北小蘇他們為誘餌引我們去,我看咱們這人不好救!」
天狼郡主道:「那咱們就不去救人了。」
甘一龍一愕。
天狼郡主微微一笑,道:「咱們現在便離開湖州,表面上要走得隱秘,但必須要讓忠魂門知道,然後,咱們再悄悄回來,去擄了他們忠魂門的門主瞿新海!」
甘一龍恍然一省,道:「咱們用瞿新海來交換人質麼?」
天狼郡主道:「是,但也不全是。除了要換回北小蘇他們之外,這瞿新海說不定還另有用處!」
甘一龍道:「這倒是個法子,我只擔心這瞿新海既為忠魂門的門主,手下定然有幾分過人之處,只怕不好對付!」
天狼郡主道:「到底好不好對付,那要對付下來才知道!就算他真的不好對付,難道我天狼郡主便會怕他不成!」
甘一龍道:「咱們的天狼郡主智絕天下,怎麼可能在這名不經傳的小子面前折戟沉沙,那姓瞿的小子想跟咱們郡主為敵,那便一定是一敗塗地!」
天狼郡主一笑。
夜黑風高,忠魂門內卻是火炬熊熊,將碩大一個忠魂門總壇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時將近子時,但大廳之上,正值年輕氣盛的忠魂門新任門主瞿新海還未休息,兀自在廳堂之上煩躁不安地轉來轉去。
在他的旁邊,一名面目陰晦的壯年男子一言不發地端坐在一側,他是忠魂門最擅弄手段的東路龍頭單聰。他們還在等跟天狼郡主有關的一切消息。
瞿新海在大廳內轉得幾圈,瞧單聰一眼,又轉幾圈,再瞧單聰一眼,如此轉得一陣,最終完全失去了耐心,道:「你不是說天狼郡主一定會來救北小蘇他們的麼,怎麼都好些天了,到現在還沒有任何動靜?看來他們一定是真的離開湖州回烏蒙山或是到別的什麼地方搬兵去了!我看還是傳令讓大夥兒撤消戒備,好好地去休息休息吧!我也要回房休息,單龍頭,你也該休息幾天了!」
單聰淡淡地道:「如果你不想死,那就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裡!」
瞿新海一愣,道:「單聰,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單聰道:「屬下沒有別的意思,屬下只是知道天狼郡主詭計多端,是個不肯善罷甘休的人,她離開湖州絕對是假,說不定,她要來救北小蘇他們也是假!」
瞿新海揚眉道:「如果什麼都是假的,那什麼才是真的?」
單聰淡淡地道:「天狼郡主來湖州的目標是忠魂門,忠魂門的核心是門主!」
瞿新海不禁退了一步,道:「可是,自從太湖一戰之後,天狼郡主便再沒有在湖州露過面,說不定她當真像線報上所報的那樣早已經退走了,我們若一直像這樣毫無目標地防守,那豈不是太傻了嗎?如果她一年不來,難道我們便要防上一年不成?或許,她知難而退,永遠都不會再來了呢?單龍頭,其實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如果你真有謀略,那便應該想個法子除了乾坤教和天狼郡主這樣的心腹大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