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段穎思忖之間,那紫衣蒙面女子邊打邊退,已抽身向他立足之處逃來。
蕭紅玉身邊那兩名女子望見段穎,偏頭在蕭紅玉的耳邊低低說了幾句。
蕭紅玉瞟了一眼段穎,滿不在乎地道:「不必管他!如果他敢插手本公主的事,那便是自尋死路!」
那兩名女子對視了一眼,也不說話,各自拈著短刀,無聲無息地繞過正與紫衣蒙面女子拚鬥的同伴,橫身攔在了那紫衣蒙面女子與段穎之間的空地上。
段穎本來顧忌蕭紅玉與宇牧雲和天狼郡主之間的關係,正在為自己出手與否為難,忽聽那紫衣蒙面女子一聲慘叫,手中長劍「噹啷」落地,原來是那赤手空拳的黑衣人趁她抵禦同伴之時抽隙在她腰際狠狠抓了一爪,連皮帶肉地將她的腰際抓得鮮血淋淋,與此同時,那使判官筆的漢子也一筆戳在她的右邊肩頭,幾乎將她的肩胛戳了個對穿。
段穎不敢再遲疑,一聲長嘯,飛身撲了過來。
那兩名隔在紫衣蒙面女子與段穎之間的女子齊聲喝斥,手中四柄短刀齊齊脫手襲來,但聽「奪奪」數聲,那四柄短刀盡悉打在樹桿之上,竟是連段穎的半片衣角都沒有碰到。
段穎人未至劍先到,那兩名黑衣漢子只覺眼前突然紅光如霞,不禁大驚失色,失聲叫道:「血鷹王者劍?!」不假思索地雙雙收手自衛。
段穎一把攬住那紫衣蒙面女子的腰間,道:「走!」彈身而起,如同飛鳥投林,轉眼間便沒入密林之中,瞬時便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蕭紅玉又驚又怒,喝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我追!我不但要那丫頭的命,那多管閒事的人也別想活!」
她手下那四人卻是頗為遲疑。
那赤手空拳的漢子道:「小公主,那人使的是血鷹王者劍,如果我們所料不差,來者必是天涯五禽中的掠江鷹王段穎。他既然在此,其他天涯四禽只怕也在左近。我們四大鐵衛的武功小公主是知道的,若單只有段穎一人,我們自是不懼,但若天涯五禽到齊,那我們可萬萬不是他們的對手。」
另一漢子道:「林隔山說得沒錯。再說,這段穎據說跟雪地飛鴻和咱們郡主都關係非淺,如果咱們真的得罪了他,只怕在郡主那兒交待不過去。」
蕭紅玉愣了愣,道:「他真的是段穎?」
那名穿藍衣的女子道:「段穎本人我們倒沒有見過,但他那柄劍光如霞的血鷹王者劍在江湖之中卻是獨一無二的,應該不會有錯。」
蕭紅玉不驚反笑,道:「是他正好!聽說他夥同涉羽宮的宇牧雲在騰蛟堂跟我薛姐姐大鬧了一場,說什麼不要我薛姐姐了,不但害得我薛姐姐顏面盡失,沒臉見人,還害我們乾坤教在宇牧雲手下威風盡折,平白損失了一個騰蛟堂。哼,爺爺看在薛姐姐的面上不追究於他,我卻沒那麼容易打發!你們去把他給我追回來,我正想拿他是問!哼,如果追不回來他的人,我要你們的命!」
四大鐵衛不敢有違,只得道:「是。」
段穎帶著那紫衣蒙面女子一口氣奔出十數里才停下腳步,將那女子輕輕放了下來,道:「姑娘,你的傷勢如何?我先替你包紮傷口吧!」
那蒙面女子彷彿沒有聽到他的問話,一雙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瞪著他,第一句話便道:「你是掠江鷹王,天涯五禽中的段老二?」言語之間,竟是無禮之極。
段穎聽她說話聲音似曾相識,心中略微有些疑狐,道:「姑娘,我們以前見過麼?」
那蒙面紫衣女子不答,自顧自地說道:「我看你一招之間便迫退了林隔山和陳志,武功分明高過他們很多,卻又為什麼不殺了他們?他們是乾坤教蕭紅玉手下的四大鐵衛,平常殺人如麻,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段穎聽她如此直言不諱,一時之間倒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才是,想了想才道:「我的武功並不是高他們很多,只不過是趁他們不備,這才能一招迫退他們,將你救了出來。」
那女子連連冷笑,道:「你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子還是瞎子?哼,花悟語和藍笛兒分明早就在提防著你,卻仍是攔不住你,你的武功高過他們何止一籌?而你救了我之後,他們又不敢來追你,分明也是心裡怕你。你不想跟他們為敵,大概是別有原因罷!嘿,男子漢大丈夫,做事本應光明磊落,可惜,想不到有掠江鷹王美譽的段二俠,竟也是沽名釣譽之輩!」言語刻薄,竟嗆得段穎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