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青微微一笑,道:「這只不過是小懲,如果誰再敢對我們少宮主出言不遜,下一劍,我們便要他嘗嘗劍貫咽喉的滋味!」
南名杭冷笑一聲,道:「很好,本座從來還沒有嘗過劍貫咽喉的滋味了,正想領教!」重劍一振,便想出手。
李君若突然身子一動,橫身攔在南名杭的面前,向耿青和鍾兒道:「你們不是金陵山莊的弟子!」
鍾兒道:「廢話,金陵山莊有得起我們這樣的弟子嗎?」
李君若道:「那你們是怎麼進來的?」眼光往身後一掠,身後乾坤教弟子盡皆心驚。
一名乾坤教弟子喃喃說道:「我們只接到山下弟子傳來的訊息,說是金陵殊帶人回山,大概,大概他們以為這幾人也是金陵殊的手下,所以,所以才……」
耿青道:「我們是金陵殊的手下?我們像嗎?你們乾坤教的弟子有眼無珠,全都應該把眼睛挖了!」
李君若哼了一聲,向宇牧雲道:「尊駕要為金陵山莊出頭,不知跟他們到底有什麼關係?嘿,尊駕大概不知,我們乾坤教現在正與金陵山莊有要事商談,閣下突然插手,難道連乾坤教都不放在眼中了麼?」
金陵殊不待宇牧雲三人回答,搶道:「你們這些人有眼不識泰山,竟連涉羽宮的少宮主都不認得了!哼,宇少宮主素來行俠仗義,尤其見不得乾坤教倚強凌弱,你們如此欺我金陵山莊,宇少宮主當然不肯袖手旁觀!嘿,這是江湖義氣,你們這些屑小之輩,如何懂得!」
金陵殊雖然年齡不太大,卻也因出身武林名門,又在江湖中翻滾多年,為人卻極為精明,短短幾句話,既擺明了援手的身份,嚇唬住了南李夫婦,又捧了宇牧雲,更是擠兌了他,要逼得他不能不插手金陵山莊今日之事。
他此言出口,四方皆驚。
金陵皓更是又驚又喜又疑,道:「殊兒,你說的可是真的,他真是涉羽宮的少宮主,人稱一劍知寒的宇牧雲宇少俠嗎?你是如何把宇少俠,呃,把宇少宮主請到金陵山莊來的?」
金陵殊道:「爹,除了涉羽宮,天下還有誰敢如此不將乾坤教放在眼中?他自然是如假包換的宇少宮主。宇少宮主是專程來拜訪爹爹的!」
宇牧雲雖然明白金陵殊此言中炫耀的成份居多,卻也不想在南李夫婦面前給金陵殊難堪,遂抱拳道:「不錯,宇牧雲此來,確是為拜訪金陵老莊主而來的。金陵老莊主,身體一向可好?」
金陵皓如在夢中,忙道:「不勞少宮主掛念,老朽的身體還過得去!呃,敢問貴宮宇宮主一向可好?」
宇牧雲道:「家父無恙,多謝老莊主問候。」
李君若臉上神色變幻不定,乾笑道:「原來是宇少宮主到了,咱們倒失禮了。嗯,妾身聽說前些日子宇少宮主在跟敝教天狼郡主過不去,竟當著她的面將青龍堂主齊易殺了,妾身不信,以為是江湖以訛傳訛;後來雖然又聽說宇少宮主在敝教騰蛟堂中與天狼郡主發生衝突,還壞了天狼郡主的好事,竟然逼得天狼郡主連行下策,不但撤消據點,還不得不把苦心經營多年的諾大一座騰蛟堂付之一炬,心下還是不信,以為其中一定另有隱情,總想著,宇少宮主素來不與乾坤教正面為敵,是不大可能一改常態的,怎麼今日一見,宇少宮主竟然幫著別人大張旗鼓地跟乾坤教作對,實是大大出乎李君若的意料。嘿,這到底是宇少宮主不願再遵守宇宮主的號令了,還是整個涉羽宮都要跟乾坤教再度正面宣戰了?」
耿青瞧著主人的臉色,喝道:「我們少宮主做事,難道還要向你們交待清楚麼,你算什麼東西!」
李君若臉色一變。
南名杭喝道:「主人說話,哪輪得到奴才插嘴!」驀地一劍,直刺耿青胸口,劍勢迅疾如電,兼如風之無形,端的有神鬼莫測之勢,比起他那些手下,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耿青雖然吃驚,卻也悍然不懼,手中長劍一顫,倏地便往南名杭劍上削去。
南名杭微微冷笑,劍影微微一晃,只聽「噹」地一聲,耿青只黨內虎口劇痛,手中長劍猛然脫手,直飛大廳屋頂,「撲」地一聲,沒入了屋頂橫樑之內。
鍾兒一聲嬌叱,搶身攔在耿青的面前,劍光如水,倏地直往南名杭眉心刺到。
南名杭嘿嘿冷笑,劍光一轉,驀然削向鍾兒腰際。
鍾兒大驚失色,手中短劍一沉,「噹」地碰在南名杭的重劍上,兩劍相交,一股大力湧來,鍾兒一個拿捏不住,手中短劍「噹啷」落地,抬起手來,虎口中竟然滿是鮮血。
南名杭斜眼睨了守牧雲一眼,冷笑道:「這,難道便是天下聞名的涉羽宮蓋世神劍?」
耿青與鍾兒都是又驚又怒,但此時已知南名杭的武功高過自己甚多,自己又是赤手空拳,卻是不敢再冒然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