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牧雲道:「喂,男女授受不親,你,你……」突然想起自己幾乎抱著她過了一夜,心頭一跳,不覺面上一紅,餘下的話便再也說不出來了。
天狼郡主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說這樣的話?你,你快想法子將這些老鼠趕走啊!我生平最怕的便是老鼠,它們現在又那麼多……宇牧雲,算我求你好不好!」
宇牧雲見她面白如紙,知她是真的害怕,不覺伸出手臂摟住她的肩膀,柔聲道:「我不會讓它們上樹來咬你的,你別怕。」低頭沉吟,卻是無計可施。
如果這次包圍他們的是人,不管有多少人,他自是毫無畏懼,但現在包圍著他們的卻是無以數計,無知無識的老鼠,任他有多麼絕妙的招數,對這些可怖可厭的小動物終是毫無用處。
天狼郡主一聲驚叫,叫道:「它們要爬上來了!」一頭鑽入宇牧雲懷中,整個身子都抖了起來。
宇牧雲低頭望去,樹下群鼠重疊,竟然已經疊起半人來高,照這樣下去,不要多久,老鼠便可以爬上樹來。
他不及多想,揚手一掌拍下,掌風到處,頂端的老鼠應聲而落,但前鼠才落,後面的老鼠跟著便又爬了上來,幾乎只在一瞬間便又恢復了原狀,甚至還壘得更高。
宇牧雲歎了一口氣,想道:「老鼠這麼多,我若用武功對付它們,只怕累得自己吐血也殺它們不盡。」忽地想起一事,道:「你身上不是帶有追魂金針嗎?」
天狼郡主伸手入懷,把針筒拿出來遞給了宇牧雲。
宇牧雲掂了掂針筒,放眼望去,只覺目之所及,全是鼠頭躦動的灰色,這一筒針不過數十枚,如何對付得了這麼眾多的老鼠?想到若是自己和天狼郡主今日死於鼠口,他日傳出江湖,說大名垂宇的一劍知寒宇牧雲和乾坤教郡主天狼郡主竟然死於鼠吻,真不知眾人是何感想,不禁啼笑皆非。
忽聽天狼郡主道:「你身上有沒有火?咱們可以用火來對付它們。」
她躲在宇牧雲懷中,感覺他的懷抱甚是溫暖,心中不覺微感安定,突然想起火攻之計,當即出聲詢問。
宇牧雲道:「我身上的火刀火石大概是掉到江裡去了。你有沒有不用火刀火石便能生火的法子?」
天狼郡主道:「你身上的火刀火石怎麼會掉到江裡去?你幹嘛自己不掉到江裡去……」一言未落,忽地想起自己是被他從江裡救上來的,他身上的東西說不定便是那時掉到江裡去的,不禁舌頭打結,甚感慚愧。
驀地空中一聲長鳴,宇牧雲心中一喜,道:「是金睛兒!」抬頭望去,晨光之中,一道黑色的剪影正往這邊振翅飛來,看其身影,果然是自己的寵禽金睛兒。
宇牧雲大喜,道:「沒有火刀火石也不打緊,咱們有救了!天狼你知道嗎,我的金睛兒可是老鼠的天敵!」伸指入口,打了一聲長長的呼哨。
金睛兒聽見,長鳴相應,直飛到大樹上空來,盤旋了兩圈,突地拍翅高飛,轉眼便失去了蹤影。
天狼郡主大急,叫道:「它怎麼飛走了?它不管你了麼?連自己的主人都不管,這樣的寵禽還養了有什麼用!」
宇牧雲道:「你別急啊!金睛兒是絕對不會棄我而去的。」
天狼郡主道:「它明明已經飛走了,你還說它不會棄你而去?好吧,就算它不會拋棄主人,可是它只有一雙爪子一張嘴,如何對付得了這麼多的老鼠?」
宇牧雲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它有法子的。」
天狼郡主急道:「我怎麼能放心?對這些小畜牲我都沒有法子,金睛兒只不過是一隻扁毛畜牲,能有什麼法子。」
宇牧雲道:「如果連金睛兒都沒有法子,那咱們便只有葬身鼠口了。雖然是同樣被老鼠吃掉,可是你卻比我幸運得多,我可真是羨慕你。」
天狼郡主一怔,奇道:「我又怎麼比你幸運了?」
宇牧雲道:「陪你死的是天下聞名的俠義道少年英雄涉羽宮少宮主一劍知寒宇牧雲,可是陪我死的,卻是人人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的魔道巨梟天狼郡主,你說,咱們誰的運氣好些?」
天狼郡主愕了一愕,縱是身在險地,此時也不禁失笑,道:「當然是你的運氣好了!俠義道的少年英雄有很多的,可是魔道巨梟天狼郡主卻僅此一個!」
宇牧雲說這些話本來便是要逗她開心,見她果然露出笑容,心中自是歡喜。
忽聽天空中鷹聲長鳴,天狼郡主抬頭望去,只見數只大小不一的鷹隼在金睛兒的帶領下振翅往這邊飛來,飛到左近,群鷹紛紛長鳴,斂翅撲下,剎時,鼠群騷亂四起,就連圍住大樹的老鼠也紛紛駐足觀望,不再向上爬了。
只見鷹隼起落間,瞬間便有成百隻老鼠被凌空抓起,從天空中摔落下來,跌得粉身碎骨,但鷹少鼠多,被鷹群撲擊死幾十幾百隻老鼠,竟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來鼠群有什麼減少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