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富商模樣的大肚男子見宇牧雲又向自己望來,索性踏前一步,道:「在下就不勞少宮主猜測了。在下黃銘恩,這是內子風玉露。」伸手向那年紀稍長的女子一指。
宇牧雲道:「我已經猜到你們就是大名鼎鼎的『天羅地網』了。喂,你們收人家暗器的功夫很好,那張專收人家暗器的天蠶絲網好像更好,能不能借我瞧上一瞧?」
「地網」風玉露不去理睬他,只道:「宇少宮主親來青龍堂,該不會只是為猜測我們的身份來的吧?」
宇牧雲哈哈一笑,道:「實不相瞞,在下其實是為天狼郡主而來。天狼郡主,雖然你我男女有別,本不應相鬥,但正邪不兩立,更何況一山不容二虎,這小小的江湖容不下涉羽宮與乾坤教同享天下,你我二人也不可能分譽武林。其實,我們早就應該找個地方一決高下了!」
天狼郡主眸光微微一閃,道:「原來宇少宮主是為名譽而來的。好罷,所謂遠來是客,宇少宮主既然不遠萬里前來伸量天狼,天狼卻之不恭,只好勉強相從。宇少宮主,不知在尊駕看來勝負該如何定論,你我決戰,是現在便動手還是要再過幾天?」
宇牧雲道:「天狼郡主,你我都是江湖中的頂尖人物,勝負之論如果輕了,只會怡笑大方,我想郡主必不屑於此。嗯,這樣罷,如果郡主做得了主,在下可與郡主賭定天下!一句話,此戰我贏,諸位及你們乾坤教所有堂口都退回西南,永遠不得邁足中原,而若此戰我負,我宇牧雲不但從此再不踏入中原半步,甚至連我涉羽宮分佈在中原的所有堂口也都會撤出中原武林,如何?至於時間上,如果郡主不方便,擇日決戰也無不可!」
天狼郡主突然笑了,笑得有點居心叵測,道:「賭定天下,這個賭約雖然不小,倒也符合宇少宮主的身份,只不過,嘿,這樣的賭約我可做不了主!」
宇牧雲道:「郡主是乾坤教一柱擎天的人物,也做不了這樣的主嗎?」天狼郡主道:「天狼只不過是敝教蕭教主手下的一名馬前卒,如何比得過宇少宮主在貴宮宇宮主心目中的無可取代。」
宇牧雲道:「那郡主的意思是說,咱們的這個賭約是成不了的了?」天狼郡主道:「賭約不成,那倒也未必。宇少宮主,你如果真想與天狼一分高下,那咱們可以換一個天狼可以自己做主的賭約,比如說,你若贏了我,我天狼可以從此任你差遣,如何?」
宇牧雲眉頭微微一挑,道:「你當真願意從此任我差遣?」天狼郡主道:「正是。」
宇牧雲道:「江湖中人都說天狼郡主詭計多端,言而無信,你的話我可不敢輕信。」天狼郡主道:「誰說我言而無信?這青龍堂中所有的人都可以做你我的見證!」
宇牧雲道:「天狼郡主狡詐無匹,就算肯信守承諾,多半也會另有詭計,再說,這些都是你的人,他們便是做證,那也只會偏幫於你,於我可沒有什麼好處……可是我若不答應你,未免又叫人小瞧了我宇牧雲!好,咱們依約決戰!不過,不能在這裡。咱們應該找一個對彼此都公平的地方,再請些對彼此都執公平態度的見證人,這,郡主不會反對吧?」
天狼郡主淡淡一笑,忽道:「宇少宮主,天狼有一事不明,一直想請教宇少宮主,還請宇少宮主不吝賜教。」
宇牧雲微微一愕,道:「你想問我什麼?」天狼郡主道:「宇少宮主向來對我們乾坤教敬而遠之,可是最近兩個月卻突然屢次出現在我們乾坤教的四大堂口向我教中人挑戰,雖然每次都是我教中人非死即傷,可為什麼少宮主每次都要另行擇日擇時擇地而戰呢?」
宇牧雲道:「本少爺從來都是公平決戰,我不想打你們一個措手不及,你們也別想借什麼地利之便暗中偷襲於我!」
天狼郡主微微冷笑,忽地揚聲道:「乾坤教座下弟子,你們全都給我聽著:我天狼郡主與涉羽宮宇牧雲少宮主今日決戰是一對一的公平對決,與乾坤教與涉羽宮的派系之爭無干,就算我天狼死在宇牧雲劍下,那也是我天狼命該如此,你們在場的所有人誰都不許借為我報仇為難宇少宮主,若違我號令,不管是誰,甘一龍,你都替我一概殺了!」
甘一龍一怔,下意識地道:「是!」他身後的青龍堂中弟子齊聲響應,呼聲如雷。
宇牧雲反倒一怔,道:「你現在便要跟我動手嗎?你武功遠不及我,當真不怕我棘手摧花殺了你?」
天狼郡主微微一笑,道:「如果我打傷了你,你可也別怪我天狼郡主不懂待客之道。」
宇牧雲哈哈一笑,道:「你能打傷我?嘿,我宇牧雲的武功獨步天下,就算還算不得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但自我出道以來,那也是所向披靡,你能打傷我?天狼郡主,我宇牧雲一旦出手,那便是絕計不會憐香惜玉的,你當真不後悔嗎?」
天狼郡主淡淡地道:「天狼只怕後悔的會是宇少宮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