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穿越我可真是備足了應對吸血鬼的各種武器:聖經一本、十字架項鏈N條、還有蒜頭、蒜苔、蒜苗、蒜黃、蒜粉······總之所有跟蒜有關的東東都被我裝進了一個超級大的包包裡帶在身邊。
傳說中是這麼說的,所有的吸血鬼都對大蒜沖沖的味道超級敏感。即使用處不大,也可以唬唬那些小嘍羅吧?
哈爸爸看我背了一大包的蒜,詫異得以為我穿到十八世紀的倫敦准備在那邊搗騰大蒜賣呢。
“羽裳,你沒有必要帶著這麼一堆大蒜,那邊應該不缺這些東西。而且,有黑寶石跟五色麒麟草墜子,你可以放心。”他說著就要拿下我的包包。
“呃,哈爸爸,有備無患哦。”我像是護著什麼寶貝似得不肯松手,嘴巴裡嚷嚷著:“你別管了,送我去十八世紀的倫敦吧。”
他無奈地搖搖頭喚出黑色曼佗羅催眠了我,將我送回到了那個吸血鬼十分猖獗的年代。
可是,有沒有搞錯啊?哈爸爸居然沒有算對季節,我還穿著那件單薄的紅色帆布斗篷,他竟把我穿回到這冰天雪地、寒風刺骨的倫敦街區之中,而且,竟然還是空無一人的雪夜。
好冷,超級冷。我只穿了雙單皮靴,一雙腳陷進深深的積雪中,像是踩在冰塊上。呼嘯的夜風夾雜著鵝毛般的雪花兒鑽進我的脖子裡,瞬間化做了涼涼的水珠兒滑落衣襟深處。
身上的超重包包壓得我腰酸背痛,還有脖子上那些項鏈,大大小小的十字架丁零當啷的撞擊不斷。手中的聖經落了薄薄一層雪,卻騰不出手擦拭。
“神啊!主啊!上帝啊!耶酥基督啊!可憐可憐我這個不太虔誠的新基督徒吧。”我艱難地走在大雪紛飛的倫敦街頭,口齒不清地嘟囔著。
從沒有如此狼狽過。此刻,我就像童話中那個可憐的火柴女孩兒,寒冷卻無處棲身。哆哆嗦嗦地走在空無一人的深夜街頭,昏暗得幾乎看不到光的煤氣路燈投射出兩個瘦長的身影。唉,剛要歎息一番,卻突然頓住,等等,怎麼會有兩個身影?
我猛然一驚停住了腳步,身後那細長的影子也停了下來。頓時,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怖壓上心頭。穿越到冰天雪地的深夜倫敦已經是萬分不幸的事情了,貌似剛穿過來就讓我遇到了傳說中的吸血鬼?暈,千萬不要是Setites族的吸血鬼哦,那我可就太背了。
傳說中,Setites族在血族中可謂是個異類。各血族從不會對 Setites 族表示善意,這是因為他們血統的原因,據說他們這一族起源於埃及的夜與黑暗之神 Setites-Set。這兩位神大概相當的不討人喜歡的,以至於他們的後裔也跟著受到牽連。
各血族認為只要有 Setites 族的存在,就會給其他的血族帶來罪惡、沉淪與腐敗。因此許多血族都拒絕 Setites 族進入他們的城市,他們被認為是邪惡骯髒的吸血鬼一族。
臨別前哈爸爸也曾萬分叮囑我,如果遇到Setites 族的吸血鬼要立刻躲開。
我暗自祈求著上帝爸爸至少要對我仁慈一點,如果那麼快就讓我遇到吸血鬼,至少不要是Setites 族的吸血鬼。
我深吸口氣,緩慢地移動著雙腳,一雙眼睛卻警惕地瞪著地面上那長長的影子。看我移動腳步,那影子立刻跟著移動起來。果然不是過路之人。
“什麼人?鬼鬼祟祟地跟在我身後。”我猛然轉身大喝一聲。
那個家伙大概沒有料到我的大嗓門,被我喝得怔在了那裡。借著昏弱的燈光,我看清楚了那個詭異的跟蹤者,是一個年輕高大的男子。
他穿了件這個年代常見的黑色立領長禮服,金色的長發,一雙深邃的藍*眼眸如同秋天湛藍澄淨的天空。他略顯蒼白的唇角掛著一個閃爍不定的微笑,雪白的牙齒卻滑過一道陰冷的寒光。
“小姐,這麼晚了,一個人呆在外面很不安全。”他試圖跟我套著近乎:“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送你回家。”他微微頷首站在那兒,完全一副英國紳士派頭。
“謝謝,不必了。”我冷冷地拒絕,一只手卻快速地打開包包從裡面拿出幾瓣蒜頭塞進嘴巴裡猛嚼起來。管他是不是吸血鬼,先嚼點大蒜預防一哈。
“咳,好辣。”大蒜的辛辣嗆得我淚流滿面、咳嗽不止,早知道拿包蒜粉出來防身了。
“小姐,你怎麼了?看你手中的包很重的樣子,請允許我幫你拎著吧。”他邊說邊靠近我,一雙纖白的手眼看著就要伸過來。
“呼。”我用力打開那雙手沖他吹著氣,濃郁的大蒜味道沖得他一楞,旋既閃到一旁。
“大蒜?”他驚異地說道,眉頭可怕皺了起來,“我討厭大蒜的味道。”
“就知道你討厭,你這個偽裝的吸血鬼。”我大喊著,把包包裡的蒜扔向他,還有脖子上的十字架。“我奉上帝的聖名驅除你!捆綁你!打敗你!”
呃?這些禱告貌似很不規范,怎麼都不見他臉上有懼怕之色,反而嘴巴一咧露出鋒利的獠牙,肆無忌憚地接靠過來。
“這件紅斗篷像極了一潭新鮮的血液,寶貝,你吊起了我嗜血的欲望。”他陰冷的呼吸帶著陳舊腐敗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我幾乎要被這惡心的味道嗆得窒息了。
“咳!”我劇烈地咳嗽著,胃部翻滾不休,差一點吐出來。
“你很特別,長翅膀的女孩,做我萊斯洛特的簡寶貝吧。”
萊斯洛特,這個長相俊美神情邪惡的吸血鬼竟然就這樣肆無忌憚地站在了我的面前。他俊郎的容顏、微笑的唇角、尖利的獠牙,還有那雙枯細的手指,都仿佛是從陰森陳腐的墳墓中躍然而出,真實而沉重的壓向我。
“老怪物,離我遠一點。”我下意識地握緊黑寶石,如果他敢再向前一步我就准備默念咒語收了他,反正這裡面還封著一個他的同類。
“你的黑寶石對我沒有用。”他冷然盯住我說道。
他的話令我大驚失色!他怎麼知道黑寶石的秘密?看來這個家伙並不是普通的吸血鬼。
“那就試試看。”我摘下黑寶石趁他不備用力拋了過去。他站在那裡並不躲閃,只是嘲諷一笑,手腕輕轉一個反手便將黑寶石彈落在我腳前的雪地中。
“我萊斯洛特——Setites 族的領導者,是不可能輕易被擊敗的。”他的話輕柔飄入我的耳朵,卻在我的心底掀起軒然*波。他居然是邪惡Setites 族的頭兒,哇靠!
這家伙貌似真的挺大吃,我的黑寶石竟然也奈何不了他。我撿起黑寶石誠惶誠恐地怔在那兒,腦袋飛速地旋轉,卻想不出任何對策制服他。
見我一時不語,他一步一步逼近我,滿臉的嗜血猙獰。“簡寶貝,與我初擁吧。我會帶給你一份永生難忘的快樂!”
“初你個鬼!你給我滾遠一點,你再敢靠近,我可要喊人了。”我凶巴巴地恐嚇他。
他忍不住嗤笑:“喊人?呵呵,你喊吧,看看有沒有人敢出來救你。”
“警察會趕過來幫助我的。”我說,驚恐地往後退著。
“這裡的警察形同虛設。你若不信,試試看啊。”他滿不在乎地微笑噴在我的臉上,我忽然間絕望起來。冰天雪地的倫敦街頭,見義勇為的英雄估計此刻正躲在家裡烤火取暖呢。
“你怎麼不喊呢?”他冰冷的手指輕滑過我的臉頰,立刻帶給我一陣膽戰心驚地戰栗。
“啊······”我瞪住他狂喊起來:“救命,殺人了!啊······上帝爸爸,哈爸爸,救我······”我不要成為骯髒的吸血鬼,不要成為邪惡Setites 族的一員。恐懼填滿了我整個思緒,我拼命揮舞著手中的聖經沖他狠狠地砸去,嘴巴裡亂七八糟地說著:“你敢再動一下,我砸死你!你別逼我,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哈哈哈哈。”他縱聲大笑,下一刻卻一把擁我入懷。我掙扎,卻被他有力的雙手制住,動彈不得。
“你······你想,想干嗎?”我惶恐地連說話都磕巴起來。
“與你初擁。”他曖昧地鬼笑,冰冷的唇一點一點貼近我的脖子。我感覺到他尖銳的獠牙已經抵上了我脖頸間的動脈血管處,試探地輕啃我柔軟的肌膚。
“你個烏龜王八蛋,放開我。你敢吸我的血我會吃了你!聽到沒有?放——開——我!”
他無視我的威脅恐嚇,一雙手緊緊地擁住我,血腥而甜膩的氣息流連於我的脖頸間:“簡寶貝,我的寶貝,Setites 族的女主人。”
一但被他銳利的牙齒穿透血管,我便會成為名副其實的吸血鬼,擁有不死之身及異於常人的黑暗異能,在無邊的黑暗之中,永生永世背負著上帝的懲罰。
吸血鬼,這個不可思議的種族,上帝的怒火將他們束縛在這片土地上,他們的靈魂一半是魔鬼、一半是幽靈,或者說,更像是生與死交織而成的猙獰魔鬼。他們像賤民一樣受到人類地驅逐,悲傷的命運幾乎讓人可憐, Setites 一族更是活在地獄邊緣的卑賤種族。而我,即將在他的初擁下,成為這被驅逐中的可憐一員!
脖頸處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我還來不及思索,他鋒利的獠牙已經咬斷了我的動脈血管。滾燙的火舌迅猛地吞噬掉我殘存的意識,我們雙雙綿軟無力地倒在雪地上,恍惚間我看到那雙邪惡異常的藍*眼眸裡閃過的狂野與亢奮。血管裡那些溫熱的液體正順著他的喉嚨暢快地滑入他的體內,他興奮得象個尋到乳汁的嬰兒,吮吸得咂咂有力,直到他邪惡的靈魂完全進占我的身體。
漫天飛雪中,只剩下兩具迷離而掙扎的無助靈魂。紅與黑的糾纏,絲絲連連,奪目而絢爛。世界靜逸得只聽到彼此沉重的喘息及我體內沸騰沖撞的血脈賁張。
他冰冷的舌淺淺地舔舐著我脖子上的傷口,麻木的疼痛在瞬間愈合。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感,令我在失神的剎那,天旋地轉般暈倒在他冰冷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