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遽剛走進逸磬居,就看見李秋水站在院子中冷冷的盯著他。
煩躁的瞪了李秋水一眼,歐陽遽徑直繞過她走進了屋內。
跟著歐陽遽一起走了進去,李秋水站在他的面前,伸出手,將手心的中的東西放到了歐陽遽的面前。
那是一個紅色的小紙包,紙包裡還有些許的白色粉末。
「這個……」歐陽遽大驚,「你,你從哪兒弄到的?」
「那麼你再看看這個。」轉身將桌子上的魚缸端到了歐陽遽的面前,原本活蹦亂跳的金魚如今只剩下一堆殘渣。
「這是……」歐陽遽驚恐的瞪著那堆殘渣。
「歐陽遽,你好狠的心,瑾哥哥他是你的親手足,你竟然下毒害他。」李秋水一把將那碗銀耳羹摔在了歐陽遽的面前。
「你……你……」歐陽遽望著那滋滋在地上冒著煙的銀耳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果然是你,歐陽遽。」李秋水忿恨的說道,當初她怎麼就瞎了眼,認為他雖然不思上進,但是好歹是個忠厚老實之人,沒想到……他竟然狠心到如此地步。
「歐陽遽,我要去告訴瑾哥哥,告訴娘,讓她們都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厭惡的瞪了歐陽遽一眼,李秋水轉身向外面跑去。
「你給我回來。」歐陽遽一下站起來,一把拉過李秋水,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你要是敢告訴娘,我就殺了你。」歐陽遽的眼中閃現著瘋狂和嗜血。
李秋水望著他有些狂亂的眼神,嚇的慢慢的向牆角縮去,悄悄的從桌子角拿了一把鋒利的剪刀,緊緊的握在了手中。
「歐陽遽,你還有沒有良心,瑾哥哥是你的親弟弟,你怎麼能下的了手呢?」實在無法想像為什麼他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
「哈哈,怎麼下不了手?從小爹娘喜歡的就是他,周圍的人崇拜的也是他,就連你,即使嫁給了我之後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他。歐陽山莊的產業,最終爹交給了他,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麼說我的嗎?說我窩囊,說我廢材,如果沒有他,我會這樣嗎?」歐陽遽悲憤的喊著,是啊,歐陽塵瑾,如果沒有你,我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歐陽遽,你如今這樣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說爹娘不看重你,你又做過什麼事讓他們覺得你好?瑾哥哥,他從來沒有想跟你爭過,他離開家的這幾年,你做了什麼?除了大把大把的花銀子,在外面花天酒地,你還做過什麼?你為歐陽山莊分擔過責任嗎?」李秋水指著歐陽遽說道,為什麼他總是這樣?總是把所有的責任都怪罪到別人的身上?
「你為什麼就沒有想過都是你自己的錯呢?」李秋水失望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我有什麼錯?如果不是他的光芒太盛,爹和娘又如何看不到我做的一切呢?」歐陽遽的眼中有著濃濃的失落。
李秋水慢慢的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向著門邊挪去。
「你要幹什麼?」歐陽遽發現了她的意圖,擋在了她的面前。
「你還是要去告訴娘?」陰狠的聲音。
「歐陽遽,我告訴你,我李秋水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瑾哥哥,即使是你,我都不允許。」李秋水望向歐陽遽的眼神中有著不可拒絕的堅定。
「李秋水你給我乖乖的在屋裡呆著。」
「不,歐陽遽,你放手,我不會如你所願的。」
兩個人拉扯了起來。
「李秋水,你既然執意如此,就不要怪我無情。」大手覆上了李秋水細嫩的脖子,用力的收緊。
李秋水的臉色漸漸的漲紅,又由紅變成了豬肝色。
「歐……陽……遽……你,你,好……狠。」努力的伸出手,李秋水將手中的剪刀奮力的向著歐陽遽刺去。
「啊……」一聲慘叫,歐陽遽突的放開了李秋水,已接近窒息的李秋水拚命的呼吸著這久違的空氣。
「賤人……」歐陽遽後背全是血,他的眼神變的更加的陰狠嗜血,隨手抽過身旁的座椅用力的向著李秋水揮來。
「賤人,讓你出賣我,讓你去說,說啊,去說啊。」粗重的木椅毫不留情的抽打在李秋水那嬌小的身子上,滿目血紅……
「歐陽遽……你,不得好死……」奮力的將手中紙包裡殘存的毒藥揮灑了過去,李秋水被打的奄奄一息,鮮血染紅了整個人。
眼前漸漸的模糊了起來,朦朦朧朧的又聽到那好聽的聲音,「秋水,你的爹娘都不在了,我帶你回家好嗎?」
「秋水,你不要害怕,以後你在這歐陽山莊不會有人欺負你的,瑾哥哥會保護你。」
「我只是希望秋水一生幸福,我會一直守護你,不讓你受到其它的傷害。不論是過去,還是將來。」
「李秋水,你聽好,從今以後,你若安分守己,歐陽山莊還能留你一席之地。如若你再做傷害茹涵的事,我定然讓你在這個世上無立足之地。」
呵呵,瑾哥哥,其實我真的不悔,若是再給我一次生命,我一定還是毫不猶豫的愛上你,只是今生秋水與你錯過了,來世,你許我,好嗎?
恍惚中又看見那個長身玉立的白衫男子手握玉笛,清冷絕塵的吹奏著舉世無雙的清音,對著她永遠溫文儒雅的微笑。
彼年豆蔻,誰許誰地老天荒,原來,那些有關你愛我的所有錯覺,都不過是一枕黃粱。
如花美眷,終究敵不過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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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公子,吃飯……」當湘月推開逸磬居的房門時,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滿屋的鮮紅,耀目了誰的眼睛。
李秋水面帶微笑的躺在了血泊中,已經氣絕身亡,手中緊緊的握著一個小小的泥人……
歐陽遽躺在她的身邊,半邊身子已經被腐蝕的只剩下一堆白骨……
「啊……」慘叫聲響徹了整個歐陽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