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不乖:妖孽殿下de罌粟新娘 緣起即滅,緣生已空 新歡
    夏流觴無奈的歎氣,雖仍然緊緊抓著她不放,可力度卻變得小心翼翼,彷彿捧了一塊價值連城的寶玉般。

    他的語氣之中滿含寵溺,令珍惜微有些不習慣。

    她很清楚夏流觴是什麼樣的人,沒有回報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做,每走一步棋,都會算好這步棋將會帶來的收益,但現在的她,還有什麼高昂的利用價值嗎?

    坐進賓利車,珍惜腦子很亂,卻沒再開口發問。

    現在,她只想確認寒風好好的,不想去思量夏流觴究竟用了什麼辦法將她從鬼門關硬生生給扯了回來。

    醫院還是一如既往充斥著濃濃的消毒水味,叫人聞了有些心緒不寧,珍惜一直被夏流觴摟在懷中,像是離了他就不能活的連體嬰般。

    隔著玻璃窗,可以看到寒風乾淨的睡顏,像清水的睡蓮般淡雅,緊蹙的眉峰卻將他的痛苦洩露無疑,讓她的心莫名揪起。

    如果不是她,他又何須受這種非人的痛苦?如果不是因為她,他又怎會在死神的鐮刀下皚皚掙扎?

    「等專家們商議出最佳的治療方案後寒風會沒事的,小惜,你對我恨意重生,就是因為寒風,對嗎……?」

    他早該想到的,除了童寒風,又有誰會值得她不顧一切豁出性命去保護?

    「童寒風不死的話,我們之間,是不是就可以來過?」

    「……」寒風不死,就能重新來過嗎?

    珍惜眸底掠過一絲黯然,歷經了生死劫難後,對於仇恨,她已經沒有最初那麼執著了,但是,那顆千瘡百孔,破爛不堪的心,還能接受再一次的凌遲嗎?

    「高護病房,腦科專家,外加救我的疏通打理,這麼一大筆費用,如果我現在走人,寒風立馬就會因得不到治療而死掉吧……」

    什麼都是有代價的,她不會再天真,可是,上天卻沒有給她第二條路走。

    「這一次,不會了,我不要你承擔任何,更無須對我償還,與寒風無關,與錢無關,小惜,我只要你給我那許諾過的三個月。」

    夏流觴認真的看著她,黑眸中翻湧著濃濃的期待,深情是那麼自然的流露出來,讓她瞬間有些不知所措。

    三個月?許諾過?

    「可是夏流觴,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再給你想要的……」就算是許諾三十年,也還是一樣。

    後半句,珍惜忍著沒有說出口,任由他扣著自己的削肩,雪眸中透著一線茫然。

    「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夠了……」

    夏流觴暗壓下胸口的激動,輕輕將她攬進懷中,這一次,他不會再去強取豪奪,而是選擇最蠢笨的方式——等待。

    只要她在身邊,不離開,於他而言,就是上帝最大的恩賜了,他怎還能去奢求她的心?

    他已經怕的,不敢再去奢望,否則,會再度控制不住將她傷的體無完膚。

    美麗動人的情話,聽來,卻沒有絲毫感覺。

    果然,還是不愛了,所以,才連微微一絲悸動都沒有。

    珍惜心底冷笑,不再掙開他的懷抱,未來是什麼樣都好,上天既然讓她活了下來,自然有其中的道理。

    話說的好聽,不代表心裡這麼想。

    至少,角色互換,她不會喜歡一個空有殼子的廢物陪在身邊。

    「我會去找工作,盡快湊錢還給你。」習慣依賴的下場,就是當依賴的對象消失,摔得比誰都狠,都痛。

    「好……」

    這一次,他沒有反對。彼此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人,非要有一個人退讓的話,就他吧……

    「不過,不准再去夜店,跳舞或者侍應生都不行。」夏流觴補充道。

    「啊?」

    可是,她已經不能再當設計師了吧,發生了那樣的事……

    珍惜苦笑著推開他,雪眸中閃過一縷哀傷,清清淡淡,好像落了一層又一層的飛雪。

    夏流觴看出了她瞬間的失落,緊握著她的手,臉色的表情微僵,彷彿在思量著什麼。

    兩人再度陷入沉默,冷的幾乎可以凝出一塊厚厚的冰,較之以前的激烈爭吵,憤怒厲喝,這,算不算是一種進步呢?

    唇角掠過自嘲的笑,他牽著她往樓下走去。

    突然,珍惜猛地一抖,兩眼死死的望向一處,像是所有的血液被倏然凝凍了般,感覺不到半分生的氣息。

    正當他疑惑之際,她猛然甩開他的手,大步的衝下樓,往那個身影奔去。

    沒有看錯,那個人是……林藍初!

    她是因為看到林藍初所以才這麼不顧一切的奔過去嗎?

    無端,心頭那絲細微的雀躍瞬間轉變成頹暗的空虛,彷彿整顆心變成了她手裡的拼圖,不小心被她弄丟了一塊,怎麼拼,也拼不完全。

    珍惜管不了這麼多,踩著細細的高跟鞋蹬蹬的衝下樓,突地卡嚓一下,腳踝處襲來尖酸的劇痛,疼的她差點慘叫出聲,秀眉難受的擰成一團。

    可是,她不能倒在這裡,她想見他,藍初,林藍初,我沒死,藍初,我沒死,我沒死!

    藍初,你知道我來醫院所以才會出現在這裡的對不對?

    藍初,藍初,等等我,等我一下下……

    珍惜心中焦灼的呼喊著,可腳骨哪怕輕微的移動,都疼得幾欲叫她淚水嗖嗖掉,蒼白的唇緊咬著,將她此時的不敢與痛苦表露無遺。

    夏流觴默默的看著她掙扎行走的模樣,心口瞬時絞痛的愈發厲害,彷彿誰將心臟狠狠撕裂開來,往裡面灌進了滾燙的辣椒油般。

    「先去治傷吧,他或許已經走了。」夏流觴蹲下身,小心的捧起她纖白的足踝,淡淡的說。

    「不會的,藍初會等我,我知道!」珍惜堅定的回答,語調鏗鏘有力。

    她倨傲倔強的表情更是叫他喉嚨發緊,乾澀的連說半個字都是奢侈。

    夏流觴微抽冷氣,雙手將她環抱懷中,珍惜一時沒反應過來,慌忙驚叫道。

    「你要做什麼?!」

    「帶你去見他。」低啞的嗓音,微含著一絲痛楚。

    什麼?

    珍惜卿然一愣,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冷漠分明的側臉,幾欲以為耳膜出現了問題。

    夏流觴要帶她去見藍初?不對,是抱著她?

    「不必,我自己走過去就行,有些話,我需要當面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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