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不乖:妖孽殿下de罌粟新娘 緣起即滅,緣生已空 求婚
    現在,她已經連命都快要沒了,難受說,要看著她抱著絕望悲慘的死去而大哭一場嗎?

    藍初,我自己種下的惡因就必需品嘗那枚注定的苦果,你無需愧疚。

    無需自責,無需難過。

    我們只是,互不相欠……

    「我知道你的胃不好,這個餐盒的保溫效果不錯,現在還是熱的。小惜,嘗嘗看?」

    他彷彿沒有聽到她剛剛禮貌疏離的話似的,自顧自的用餐叉叉起一塊甜美可口的提拉米蘇遞到珍惜面前,當那塊厚厚的玻璃完全不存在般,伸出手,依然可以清晰的觸摸到她微涼的小臉,如月華般細膩柔美。

    從第一眼的相遇,便是被那一雙清澈晶亮的雪瞳所吸引,靜時,仿似秋夜寒星,安然美好,亮時,卻好比一萬個日出同時升起,光芒萬丈。

    接下來她,百變多姿,更是讓他驚奇連連,就像沙漠中的旅行者誤打誤撞走進了一座神秘古老的宮殿,越往裡,驚喜越多。

    不自覺的,便被吸引進去,心甘情願的沉溺。

    現在看著她清瘦的小臉,想到她為自己所收的苦,他難受得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在被人用刀狠狠的凌遲,心肺撕絞的厲害。

    她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在獨自承受了那麼多之後還替他算好後路?

    甚至,不惜在最後的一刻,自踐尊嚴,身敗名裂,拖金澤裡下水,轉移公眾與媒體對林氏cherish的注意力,救危難關頭的林氏集團一命。

    「林總,你已經不是我的恩客,又何必作踐自己來喂一個妓-女呢?」珍惜倨傲的揚起下巴,隱於袖中的十指緊攥,刺破掌心,沁出滴滴殷紅的血珠。

    她輕笑著諷刺的小臉漫著一層月澤般的孤冷,讓不小心靠近的人,被凍得體無完膚。

    一字一句,皆決絕狠厲,如精心打磨過的釘子般,準確無誤的扎進他心房最柔軟處,穿的鮮血淋漓。

    「小惜,你知不知道,每次你刻意說狠話,眼睛都會死死的盯著對方,唯恐別人不信。」

    「呵,是嗎?」

    「你又知不知道,我不是你的恩-客,我是你的男人,要與你童珍惜共渡一生的男人!」

    後半句,林藍初倏然加重語氣,一汪藍眸深情的凝望著她故作冷漠的小臉,微微泛紅。

    珍惜心臟一抽,胸口像是被鈍物狠狠擊中般,碎碎的疼,雪眸中匆忙掠過一抹逃竄,狼狽的如同一隻正在逃亡的兔子。

    紅唇狠咬,隱約有血絲溢出,腥甜的味道黏稠芬芳,酸麻的刺痛感令她重新恢復冷靜,淡漠的面容好比一張精心打磨過的面具,穩妥的掛著,讓人無法看清她最真實的情緒。

    「自作多情四個字是林總你的專屬嗎?我都是快要死的人了,還信誓旦旦說什麼共渡一生?呵,就算是笑話,也請你說個好笑一點,行不?」

    珍惜冷冷的看著他悲傷的臉,俊逸的眉眼還是那般分明奪目,心底莫名一沉。

    這個如月華般耀眼的男子,能夠說出那樣的話,童珍惜,你該知足了……

    至少這一生,不算遺憾。

    因為,死後他或許會時不時的懷念你,亦或許,會在你的葬禮上。落下幾滴透明的眼淚,漫著思念的味道。

    「小惜,做我的新娘吧……」

    藍初微微一笑,熏暖的像是盛夏大片大片傲放的向日葵,綻著耀眼的光芒,驅走大地所有的寒冷與黑暗,讓她淒冷的心,不覺溫暖如春。

    一枚精緻的卡地亞戒指靜靜的躺在暗藍色的絲絨盒裡,簡單大方的設計,湛藍色的細鑽剔透聖潔,藍的是那般透澈,刺得她雪瞳針疼。

    她記得這顆藍鑽,是藍初父親留給他的唯一紀念,他一直當做至寶鑲嵌在表中央,沒想到,他竟然會捨得將這顆藍鑽鑲嵌進戒指中,向自己求婚?

    新娘?

    呵,多美好的一個詞啊……

    可惜,太晚了,藍初,我已經是二度入獄,死刑犯的身份,注定沒有那個資格了……

    連看到明天的太陽都成為了一種奢侈,我豈能還妄想幸福?

    珍惜喉嚨瞬間發疼的緊,苦的好像被迫吞進了大把黃連,酸澀難忍,眸中水霧繚繞,隔著厚厚的玻璃窗,藍初的臉一時之間在眼底變得模糊不清,宛如一副被雨水泡過的水墨畫。

    烏黑的睫毛緊閉,珍惜深吸一口氣,十指攥的更緊,迷濛之中,她聽見一個發顫的女聲斷斷續續的說。

    「藍初,如果將同情給一個將死之人,那比直接殺了她還要來得殘忍。對我,你無須覺得虧欠,亦不用用自己的幸福作為報答。我那麼做,只是為了還你的恩,不是愛。」

    「小惜……」

    「林藍初,我不愛你,所以,不可能嫁給你……」

    語調蒼涼悲寂,彷如一曲哀渺的葬歌,讓人的思緒跟著迷離悠遠,眼眶泛酸,情緒莫名的低落。

    是為了還恩,僅僅只是為了還恩,你聽明白了沒有?

    藍初,放棄吧,你明明知道,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是絕望,踏進去,便是萬劫不復。

    其實,上天真的有厚待過我,遇上你,便是老天爺於我這一生最大的恩賜。

    可對你來說,遇上我,則是一場華麗的不幸,讓你幸福美好的人生在最燦爛的階段,上演了一出本不該有的洛華士悲劇。

    「既然不愛,就別哭啊,童珍惜,你那份偽裝的堅強要持續到什麼時候?明明是那麼軟弱的女子,卻偏偏要裝的像無敵鐵金剛一樣,你真的,好好笑……」

    藍初唇角的笑意更深,故作輕鬆的聲調蘊著一股濃濃的哀傷,漂亮的藍眸鮮紅觸目,像是被誰強行塗上了一層朱紅顏料。

    藍初,你很難過麼?可不可以不流淚……

    珍惜微歎,心口上的破洞再度淌出鮮紅的血,她好想穿過這一層厚玻璃,輕撫上他輪廓分明的臉,描摹著他俊朗的五官,親吻那削薄的唇。

    果然,不該見他的,一見他,就會難受,心痛,悲傷,絕望。想要活下去的慾望就會愈發的強烈,與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消亡的絕望形成鮮明的對比。

    眼淚無聲的流著,像個被割了舌頭的孩子,張著大嘴,卻只能發出夢囈般難聽的嗚咽,抽抽搭搭,又讓人想起三月的小雨,順著屋簷滴下,打在斑駁的青石板上。

    「藍初,別這樣,你知道我的心願,寒風,就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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