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不乖:妖孽殿下de罌粟新娘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貪戀
    「難道你要帶著這樣狼狽不堪的小惜進醫院被人恥笑嗎?」夏流觴面有慍色,俊眉緊蹙成峰,狹長的黑眸危險的瞇起。

    「別忘了,這一切都是由誰造成的……!」寒風恨得幾乎是咬牙切齒,又轉眼看了看懷中氣若游絲的珍惜,因為大量失血,再加上受驚過度,此刻的她智商與一剛出生的嬰孩無異。

    但他不能再看惜姐姐受半點侮辱,只要是與夏流觴三個字,與夏家有關的一切他都要隔絕,想到這,寒風帶著珍惜走出包廂後按下了一個號碼-

    她的十九歲生日,就這麼被他給毀了,毀的一塌糊塗,鮮血淋漓,殘忍的令人髮指。

    「夏流觴,你他媽真連個畜牲都不如!」

    他矢口一拳用力擊打在堅硬的牆壁上,指骨立馬滲出道道嫣紅的血絲,清冷的刺痛卻絲毫沒能緩解他胸口那淒楚爆裂的痛苦。

    旁邊的保鏢見狀皆面露沉色,尷尬的定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在他們的印象中,夏總是泰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人,誰想到兒女私情上,他竟會陷得如此之深,甚至,還洩露出從來不曾流露的軟弱,現在看上去,他就像一個缺乏關愛的孩子,讓人無端的心疼。

    「夏總……」保鏢頭子阿七弱弱的喚道,聲線飄渺如絲,仿似也被他那股沉痛的悲傷感染了般。

    「你們都出去,給我把門關上。」

    夏流觴沉著嗓子吩咐,音調沙啞至極,好像每說一個字,就如同往他的喉嚨口插上一刀,但就是這疲憊不堪的語氣,仍然令五個保鏢給驚得渾身一哆嗦,趕忙抬腿拔門而出。

    門剛剛關上的那一刻,就聽見包廂內一聲匡啷巨響,清脆刺耳,讓人心肝突地一顫,脊背涼意森森。

    緊接著,匡啷轟隆的碎裂聲連續不斷的傳出,一聲比一聲響,一下比一下狠,宛如來自地獄的冤魂在哀怨的悲鳴,仰天呼嘯,叫人唏噓不已。

    夏流觴痛苦的抱住頭,望著被自己砸的狼藉不堪的包廂,淋漓閃亮的碎片反射著暗藍的燈光,透著一股幽魅的鋒利,上面嫣紅的淡淡血絲是她受傷的證明。

    他呆滯的看著,眼眶刺痛難忍,好像鑽進了無數條細小的蠕蟲,一點一點啃噬著他的眼球,包廂內所有能砸的東西都被他狠狠砸了個粉碎,直至跌坐在淋漓的碎片中央。

    一塊細小的玻璃片不小心插-進掌心,尖銳的疼痛令他俊眉緊擰,眼前不禁浮現珍惜身上遍佈玻璃的畫面,光是一片都疼得他這個大男人喉嚨發緊,更何況她只是個纖弱的小女人。

    視線茫茫沒有焦點,夏流觴整個人蜷縮在沙發裡,貪戀的躺在珍惜剛剛存在過的地方,似乎這樣就可以嗅到她甜美的芬芳,感受到她肌膚的溫度,宛如她從來都不曾離開過,一直呆在他身邊。

    包廂外的保鏢見半晌聽不到丁點兒聲響,其中一個矮個子扯了扯阿七的衣袖,試探性的問道。

    「七哥,裡面沒聲音了,你說夏總該不會一時想不開……?我們要不要跟進去看看?」

    阿七聞言,砰的敲了他一記重重的板栗,壓低聲音呵斥道。

    「你他媽長沒長腦子,這個時候進去無異於是找死!你沒看到夏總叫我們出去時的表情嗎?跟了夏總這麼久,怎麼連他最基本的情緒都分辨不出?」

    他們幾個是從夏流觴十歲起便一直保護在側,彼時亦不過是十五六歲的青澀少年,卻習得一身好功夫兒被夏董事長看重。

    夏流觴這個主子,表面待人良善,行事作風乾淨利落,精明睿智,典型的商界強人,可實際上,他只是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洩露他孩子氣的一面,因為那件事之後,他習慣了偽裝。

    可剛剛,當童珍惜那丫頭離開之後,夏總的眼神好像魂都丟了似的,茫然無措,孱弱哀憐。

    「那要不去找敏佳姐?夏總最信任敏佳姐了,找她來勸勸,說不定……」

    話未完,矮個子再次吃了一記板栗,腦門瞬時淤青一片,疼的他齜牙咧嘴,抗議的話被阿七一聲怒喝給生生逼了回去。

    「你是豬啊!敏佳跟姓童那丫頭關係那麼好,要是知道夏總將那丫頭搞得那麼慘,指不定會衝上去跟夏總拚命!就算她動不了夏總,我們幾個都不夠她砍的!」

    阿七說這話的時候,剛毅的臉黑青如鐵,敏佳的格鬥的技巧可是他們五個人之中最彪悍的,若非她是個女人,這保鏢頭頭的位置哪輪得到自己啊。

    「那夏總他……」矮個子欲言又止,趕緊摀住自己的腦門,生怕再被敲個板栗腦漿迸裂。

    「你他媽瞎操什麼心?以為夏總跟普通男人一樣麼?我們陪著夏總一起渡過了那麼多大風大浪,這麼點破事,算啥?」

    說是這麼說,阿七心中卻禁不住蒙上一層濃濃的擔憂。

    包廂內,夏流觴抓起一瓶波爾金卡伏特加酒大口大口的灌進喉嚨,像是無數把尖銳的刀子滑過喉道,直抵心肺,將皮肉無情的劃開,露出血淋淋的一片,燒得他肝膽欲裂。

    不管他灌進多少灼烈的伏特加,還是醉不了,恰相反,那噬骨的掏出還愈發的強烈起來,夏流觴覺得身體裡面的骨頭正在被人一根一根的抽出,再狠狠的捅進心肺,恣意的翻攪戳裂。

    原來,心痛到無以復加的時候,酒精不是止痛的麻醉劑,而是強烈的催化劑,將體內傾湧的痛楚殘忍的放大十倍。

    不知過了多久,突聽得吱呀一聲,門開了。

    一抹淺藍色的倩影令他迷濛的黑眸卿然怔住,伴隨著一股輕幽的異香環繞鼻息,夏流觴晃晃沉重的腦袋意欲將那抹淺藍看的更清楚。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站起身,可手臂卻無法支撐他疲憊的身子,那抹倩影瞬時走過來扶住他,柔軟的腰肢令他猛地一震。

    女人白淨的手輕撫上男人的臉,唇角輕揚,笑容甜美而蠱惑,飽滿的紅唇溫柔的覆上,透著甘美的氣息。

    夏流觴只覺得下腹處好像有無數條膩滑的小蛇鑽來鑽去,讓他引以為傲的自控力轉瞬崩潰,奔流張狂的血液肆意的激盪翻滾著,耳畔似乎響起一聲清甜的呼喚。

    「流觴哥哥,你的眼睛比黑曜石還亮,嘿,比天上的星辰還要澈人心扉,不過,能不能只看小惜?」

    那笑聲是那般歡快甜美,輕易的觸碰到他心底最柔軟處,夏流觴像是落水的人攀上了救命稻草般,猛地扣住那一雙小手,生生扯進懷中,不住的安撫道。

    「小惜,我的小惜,你會原諒我的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永遠不會對我狠心,我就知道。是你對不對,你又回來陪我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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