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淮路二十三號。
夏流觴窩進沙發裡,黑眸掃視,打量著她的家。
裝修簡單,甚至說得上寒酸,可佈置的很整潔溫馨,橘紅色與米黃色牆紙合襯一起,透著溫暖的味道。
他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她白皙的側臉,尖尖的下巴帶著柔和的弧度,軟軟的長睫毛如同蝶翼般上下翻飛。
相較於以前的妝容濃重,笑容綺麗,愛抹濃烈香水,率性而為的童珍惜。
現在的她,就像是一片暈染開的水墨般,恬靜澄澈,身上若有若無的散發著類似嬰兒的甜香。
「怎麼了?」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珍惜忍不住問。
「你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夏流觴微微挑眉,唇角勾勒出一抹淡雅的笑。
如果之前的她像現在這般,他也不會狠得下心殘忍的把她送進監獄,嘗盡苦頭。
「把衣服脫了吧,我幫你包紮傷口。」
珍惜將剪好的膠布與繃帶放在茶几上,望著他染血的襯衫,血淋淋的右臂,秀眉禁不住擰的更深。
褪下襯衫的夏流觴露出健壯的上身,咋一看顯得清瘦,實際上每一寸肌肉都是精心鍛煉過的,爆發力十足。
「這是……?!」珍惜雪眸驟縮,緊盯著他心口處的那片鋒利的碎玻璃,涓涓淋漓的鮮血幾欲刺瞎她的眼。
難道說剛剛在酒吧與瘦子搏鬥時,砸碎的酒瓶碎片扎進了他的心口?
原以為只是手臂受傷了,沒想到要害處居然插了這麼一塊隨時能致命的碎片?
他瘋了嗎?一直忍到現在半聲不吭,還說不去醫院?!
「你心口上的碎片扎的太深,必須馬上去醫院!」珍惜果斷的說,氣惱的瞪著他,語調之中蘊含一絲怒意。
「只是小傷罷了,我知道你能應付的……」夏流觴唇角的笑意更深,有種近乎寵溺的味道。
但他緊蹙的眉頭,還是將他隱忍的痛楚洩露無疑。
死鴨子嘴硬!
珍惜心底咒罵一句,蹲下身,半跪在他的胸前,用鑷子夾起浸過酒精的棉花小心翼翼的給傷口消毒。
酒精的烈性一觸到肌膚,彷彿往心臟捅進一根火棍子般火辣辣的疼,他禁不住十指緊攥泛白。
「痛的話,就咬著這個吧。」珍惜遞給他一方手帕,雪眸中微有一絲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