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群瞬間作鳥獸散,夏流觴趕緊拉住珍惜的手,帶著她,衝出了混亂不堪的酒吧。
漆黑的夜空綻著漂亮的藍光,澄澈的殘月漫出細碎的光澤,覆滅著整座安城。
兩人宛如驚弓的鳥兒般在大街上狂奔,簌簌的風聲在耳邊呼嘯,彷彿要將靈魂連根帶起般。
跑出好一段路,才在一個街巷旁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珍惜看著他血流不止的右臂,眼睛像是被針紮了般銳利的疼,雙眸的睫毛微微顫動,忍了半天的淚水終於傾湧而出。
為什麼,他不是恨她嗎?不是恨童家恨得肝膽欲裂嗎?
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奮不顧身的來救她?
夏流觴,這是你的詭計嗎?你是想要得到真正的Doris,滅絕童氏重生的唯一希望,所以才……
「小惜,怎麼哭了?放心,一點小傷罷了,我沒事的。」
他唇角微揚,彎出一抹俊雅的笑,微微蹙起的眉頭,還是洩露了他隱忍的痛楚。
只可惜,她並非擔心他的傷勢,而是懷疑他的動機。
淚水一顆一顆的淌下,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她怔然的望著他,喉嚨乾澀得發不出一個音節。
錯過一次,她不想再傻傻的錯第二次,不想再被他輕易的刺得遍體鱗傷。
所以,她寧願選擇不信!
「如果我不來,你該怎麼辦……?」他修長的食指輕拭去她滾燙的淚珠,發出一聲低低的歎息。
「你知道嗎?這七天在巴黎,我的手機二十四小時開著,可是卻沒有接到你一通電話,小惜,你是不是恨我……?」
聞言,珍惜緊盯著他滿佈血絲的黑眸,一臉風塵僕僕的樣子,該不會一下飛機就直接趕來酒吧?
「先去醫院治療你的手傷要緊,我去叫車。」
隨便找了個借口,她翩然轉身,刻意忽略他眸中那一閃而過的失望。
如今說這些話,已經沒有意義了。三年的牢獄之災,足夠讓她的心直接老上一百歲。
「你知道的,我不能去醫院。而且,這麼一點傷根本不用在意。」
夏流觴站在街角旁,絲毫沒有上車的意思。
如果他進醫院的消息傳出,那麼第二天夏氏集團的股票勢必會降三至六個百分點,他不能冒這個險。
「怎麼說你今晚救了我,難道要我看著恩人受傷不管嗎?」珍惜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如果夏總裁這副樣子被媒體拍到的話,才會真的造成股價動盪,我家離這只十五分鐘的路程,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