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電梯門開,她步履堅毅的走了出去,冷冷的夜風撩起她海藻般的長髮,多了一絲流離的味道。
一輛銀灰色的蘭博基尼停在眼前,車窗搖下,裡面那張冷峻的面容令她微微一愣。
記憶彷彿回到了十六歲生日前一天,她興沖沖穿上最新款的channel蕾絲泡泡裙駐足在門外等待著夏流觴的情景。
同樣冷冷的風襲過,打疼她纖細的小腿,久久的站立加上十公分的細涼高跟鞋,使得小腿腫脹不已。
縱然十分難受,卻沒有半分不耐,猶記得她跌進夏流觴溫暖的懷抱時,欣喜雀躍的笑著,像一個剛從地震中成功逃生的孩子。
同樣的場景,溫度,夜晚,同樣的兩個人,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上車。」
冷漠,不容拒絕的聲音,鬼魅般幽深探究的眸光,若換了以前,必定會令她興奮的大聲尖叫。
可現在,呵,不可能……
珍惜沒理他,站在街邊繼續攔車,雙手環抱著冰涼的玉臂,嘴唇凍得有些發紫。
「上車!」夏流觴俊美一凜,緊握著方向盤的手背青筋凸起。
「夏先生,今晚我已經不做生意了。」珍惜淡淡勾笑,不著痕跡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童珍惜,你以為故意作踐自己就可以干擾到我嗎?如果是,那我告訴你,別犯傻了,我對你,從來都只有厭惡!「
夏流觴衝下車,用力扣住她纖弱的手腕,凶狠的說道。
「收起你那套鬼把戲,別想利用洛洛的天真傷害她!」
他的力道極重,加上白天被車撞傷,撕裂噬骨的疼痛從手臂直迸腦髓,疼的她雪眸難受的瞇起。
「說完了嗎?說完了請你放開我……」語調波瀾不驚,珍惜咬牙忍痛,不洩露出一絲軟弱。
哪怕,她疼得淚水在眼眶打轉。
「什麼時候我給你說不的權利嗎?還是說,這次你又想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呢?」
夏流觴黑眸中掠過一抹不屑,不僅不鬆手,反而握得更加用力,指節泛白。
童珍惜的小心思他太清楚了,為了他,什麼詭計都使得出來,只是,他向來置之不理罷了。
這番話,就像一柄鋒利的刀子,將她好不容易結疤的心臟再一次狠狠剖開,曝露在陽光下,讓她所有的傷痕無處可藏。
她已經盡可能遠離他了,也不奢望什麼報仇了,為什麼,他還是不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