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無望的閉著眼,等著他的掠奪與佔領。
靜了半晌,她能聽到耳旁池中水流動的聲音,睜開眼,尹慕蕭早已去了,身旁丟下的,是他的白色披風。
她拿起披風,愣了半晌,裹在全身早已冰冷的身體上,躺在池邊睡了一夜。
第二日,她病了,風寒侵體,渾身發燙,只單單的裹著那層薄布。
何時天亮她不知,門外一直有人走動她也感覺不到,只能一個人躺在池邊兀自病著,心中願著誰也不要想起她,更不想讓尹慕蕭望見自己虛弱的模樣。
她的痛苦只會讓他更快樂。
儘管病的痛苦難受,蘇離依然是清醒著的,她靜靜的躺在了池邊一天一夜,無人打擾無人妨礙,腦中一直在迅速的快轉,事到如今,她已不再痛苦,亦忘了傷心,如今病了,她以為自己會像當初一樣期盼自己病死算了,可是,此刻的她,沒有半分這種念頭。
正如尹慕蕭所說,顧紅袖這種女人,是不會輕易死,那她蘇離,又怎會輕易放棄。
站起身,穩住腳步,一步步走回房裡,打開房門,尹慕蕭在桌前立著,聽到門開的聲音,絲毫不動。
「回來了?」冷冽的聲音依然沒有溫度,蘇離默然回到床邊,褪下披風,蓋上被睡了。
身後沒有再響起聲音,被無視的尹慕蕭心間激起了淡淡的薄怒,他慢步走近床邊,望見她丟落在旁的披風,想起了自己心中難以抗拒的感覺,緊皺著眉頭。
他板過她的身子,「本王還未准許你安睡。」
「王爺想讓我做什麼?」她的說話聲稍許虛弱,語氣卻強硬無比,眼神——更是與他隔了十萬八千里。
他的身子猛地一震,「看著本王。」
「我一直在看。」
她的眼中,無他。尹慕蕭再也望不見了那嬌嗔的笑意與依賴的眼神,他想在她瞳孔中找尋自己的身影,卻是空的。
他將她壓在身下,開始對她的寵幸,腦中卻無比混亂,他成功了、做到了一切,可是為什麼只感到挫敗和無助感,他迫切的想要某種東西,這種東西被她抽離的不見蹤影。
他要找回來,在她身上找回來。
蘇離抬起手臂,勾住他,媚惑的呻吟出聲,尹慕蕭停住動作,冷盯著她。
她喘息著,熱情的回應著,在他身下就似迷惑一切的妖姬,被他瘋狂的佔領。
尹慕蕭的嘴邊,緩緩揚起了得意的笑,蘇離張開迷濛的眼,在他的笑中,驕傲的抬起頭,張開口朝著他的肩膀,發狠的咬下去。
直至,口中嘗到了血腥的滋味,才滿意的鬆口,他的左肩上,留下了一排血齒印記,她留下的痕跡。
尹慕蕭任她噬咬著,傲視著她,手指在她眉眼間徘徊、摩挲,「本王當你有多少的骨氣,這麼快就臣服於本王,願當本王的暖床工具了。」
輕蔑的笑,在她下一聲呻吟中僵滯、手停在半空中。
「二哥……」
尹慕蕭臉色發青,壓抑著聲音問:「你叫什麼?」
蘇離睜開眼時,看清了他的神情,似從享受中被喚醒般不願,「原來是王爺!」
「蘇離!」他咬著牙,「在本王的身下,你竟敢叫其他男人的名字!」
「身子,可以給你;心,是我的。」蘇離驕傲的宣佈,唇邊帶著笑容,「既然他是我的哥哥,愛,難能得以滿足,就由王爺你給吧。」
「你把本王當做尹謙的替代品?」
他再難壓制滿腔怒氣,直接掐住她的脖頸,看她的臉色由紅轉為蒼白,緩緩變成鐵青。
不管多痛苦,她都帶著笑,冷媚的笑,如同預見的,他還是鬆開了她,狠狠瞪著她。
她坐起身與他平視,抱住他的背膀,「王爺,還要繼續麼?」
尹慕蕭甩開她,穿上衣,摔門而去。
蘇離望著他的背影,想起他暴怒的神情,高聲的笑了,笑著笑著,便哭了。
抹乾眼淚,痛苦的感覺再度襲來,風寒,更嚴重了。
尹慕蕭,你以為你的報復成功了。
可我的報復,方才開始。
被下的雙手暗自攥緊,蘇離,不會輕易輸。
(晚上九點半左右最後一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