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被蒙了眼,由地牢轉至完全陌生的地方,她被顓頊軒立軟禁了。
大門緊鎖,若干侍衛守在門前門後,以她之力,根本無法逃脫。
她妝容凌亂,身著囚衣,坐在床頭用手指掐算著時間,看著逐漸變的亮眼的陽光,她收住手指,「時間將到。」
午時一到,天命難改,她將被判處死刑,沉著眸子,或許,午時一過,她便人頭落地。
顓頊軒立——一國之君,開始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這時,門被打開,走進一身素衣的顓頊軒立,吩咐關好房門,眼帶笑容坐到桌前。
「不來拜朕?」
蘇離下了床,跪倒在地,「罪人蘇離,叩見吾皇萬歲。」
「如何,在這住的可安好?」
「尚好。」
「如此甚好,若怠慢了你,朕還怕慕蕭怪罪。」顓頊軒立翹起了腿,語氣玩世不恭,「還是你覺得朕待你太好了些?」
蘇離怔住神,「皇上何必提起慕蕭,他已是亡人。」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改嫁?」顓頊軒立搖著頭,嘖著聲,「京城第一毒婦,果然名不虛傳。」
她默不作聲。
這也叫做懲罰的一種吧,這稱呼,她認了便是。
「午時將至,皇上是來為蘇離送行?」
她望了天色,一行禮道:「若是蘇離將要受刑,求皇上讓蘇離做個飽死鬼。」
他一口茶未喝完,癡笑出聲,「有意思。」
顓頊軒立放下腿,坐正身子,聲音忽的低沉,眼中透著滲人的冷。
「你覺的自己,是死還是生?」
蘇離搖搖頭,又跪在地上。
「不知。」
他冷冷一笑,「朕也許會贏呢!」
她望著地下,腦中是尹慕蕭的模樣,思考著地府見了他第一句要說什麼。
「蘇離能做的,只有這些。」
顓頊軒立站起身,留下一句話迴響在空蕩的屋裡。
「結果,一會兒便知。」——
午時終於到了,門打開,桌上擺來一道道豐盛午膳,並有丫鬟伺候著她用膳,她坐下執起筷,看來,他是輸了。
這頓臨別宴,她吃的不知是何滋味,草草吃了幾口,便再難以下嚥。
「何時執刑?」
蘇離詢問著身邊小廝,小廝閃爍其詞不敢回答。
她心中已了,「若是現在,你只需要到外通知一聲,王妃用完膳了,已是酒飽飯足,免得誤了行刑的時辰。」
小廝和丫鬟匆匆忙忙撤去了,蘇離呆坐在桌前,渾身發冷。
他輸了。
代表她也輸了。
她坐等著,直等了將近半個時辰,大門被人破開而入。
她回頭,陽光太刺眼,只看到背影瞅不見面容。
「芷吟!」
蘇離緩緩站起身,走進了他,「王爺——!」
他把她摟在懷中,「皇城至這裡要半個時辰,本王來的晚了些。」
「王爺是來接芷吟麼?」
尹謙望見她盈眶的淚水,不禁抱緊了她。
「本王說過,誰也不能從本王身邊奪走你。」
她在他懷中小聲哭泣,「芷吟以為……永遠見不到王爺了。」
尹謙輕拍著她的頭,安撫她的情緒,「別怕,本王就在你身邊。」
她的哭泣聲漸漸變小,最後抽泣幾下,吸了吸鼻子才算止住了淚。
「王爺」,她聲音低落,「是花了什麼代價救芷吟?」
「一道兵符。」
他的聲音平靜,彷彿失去了早要丟失的東西。
蘇離深知兵符對他來說有多重要,小手悄悄放到了他的大手中。
「王爺以兵權來換區區芷吟,芷吟拿什麼來報。」
尹謙眼中情深魅惑,「永遠留在本王身邊。」
蘇離微張著嘴巴,輕輕的點了頭。
把頭輕輕擱在他的肩上,閉上了眼。
「芷吟答應王爺。」
嘴角,悄悄撩起弧度,不易察覺的笑在她嘴邊顯現。
她贏了。
換下調任書,讓百合去送,再密函給顓頊軒立。
蘇家收到假調任上任,必定會想方設法栽贓到她的頭上,告上朝上,她便犯下滔天大罪。
尹謙在軍營中,得知消息趕回,以她性命換兵符。
她拿命在賭,若尹謙不換,她必死無疑。
如今,贏得輕而易舉——
今天會敲出六更來,親們為何都這麼冷漠,5,淚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