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部君,你這是?」籐原進武極度驚訝,下意識說道。
「哈哈,哈哈,都到這會兒了,籐原君,難道你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嗎?」阿部狂笑起來,回答:「告訴你吧,剛才的響動,是我的人,正在殺你的保鏢們呢,估計現在已經解決完了吧。」
「阿部,你在說什麼 ,你 ,你——」籐原進武抬起手指,不置信地說不出話來了。
「我在說什麼,你應該很明白。籐原君,回頭看看吧,咱們的好朋友已經來了。」阿部用眼神瞄了瞄前方。
籐原進武耳朵裡聽到一陣步聲,下意識地轉回頭去。他看清了來人,立刻露出了驚怒之色,「山本牧夫,你,你怎麼來這裡的?」
「嘿嘿,籐原君,不要生氣嗎,至於我怎麼來的,這已經明顯了。怎麼,不歡迎老朋友進房間裡坐坐嗎?」來的人正是山本牧夫,他在幾個青年的保護下,慢慢地走了過來。
「阿部,你背叛我!」籐原進武哪裡還能不明白,此時的情景,他知道,局面已經完全被對方所控制住了。
「背叛,籐原君,別說的哪麼難聽,吉川會又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當初打天下的時候,我也是流過血的。吉川會,我怎麼說,也是主人之一吧。」阿部徹底露出了真面目,毫無顧忌了。
「枉我這樣信任你,我算是瞎了眼了,你居然聯合他人。而且還是咱們幫會最大的敵人,阿部,難道還有什麼不能讓你滿足的嗎?這麼多老兄弟裡,我最信任的就是你,而且委以重視,你應該知道,我已經下放了不少權利給你。」籐原進武流露出了痛苦之色,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一幕。
「哈哈,哈哈,下放權利,滿足!是的,在吉川會除了你,就是我,但是,我的上面,還有一個你呢。只要你在一天,我永遠只能做這第二人,做一條狗。可是,今天不同了,籐原君,今天之後,我就會成為吉川會真正的主人,而你和你的那些人,你的家人,都會消失地無影無蹤!」阿部說著,露出了猙獰之色。而前方的山本牧夫面帶微笑,似乎在欣賞這場好戲。
「你——」籐原進武聞言,幾乎氣血攻心,但是他聽到阿部的最後一句話,猛然想到了什麼,他連忙抬頭,朝驚在樓梯上的妻子喊道:「秀子,快去給輝兒打電話,叫他逃走,快去!」
「靠,想報信,沒哪麼容易!」阿部暗罵一聲,拿著槍就要轉身,籐原進武見狀大急,身子猛地向前一躍,撲在了阿部身上,雙手用力去奪他的槍。邊搶邊朝他的妻子大喊,「快去,快去!」
他的妻子秀子滿面含淚,趕緊向樓上跑去。
「快幹掉他,幹掉他!」阿部一時間被制住,心裡大急,他的手下們也紛紛圍了過來。他朝自己的手下,焦急地喝道。
「啪啪!」就聽兩聲輕微的脆響,籐原進武眸子裡露出恨恨的神色,盯著阿部,而他的身體慢慢地失去了知覺,鮮血從他的後背上噴湧而出,「阿部,你,不會,有好下場!」
「八嘎!」阿部被他看的心驚,咒罵一聲,用力推開了籐原進武的身體,他的兩名手下,趕緊扶起了他。「快去,上樓殺掉那個女人!」
「你,你,還有你,趕緊帶人去國立大學,幹掉,籐原輝!」阿部氣急敗壞地吩咐道。
按說,籐原進武已死,他應該高興才是,但是他的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籐原進武臨死時的神情,令他的心情無法好起來。
一幫手下,遵從吩咐,上樓的上樓,離開的離開。
「阿部君,不要著急,那小子跑不出東京的,現在,該恭喜你成為吉川會的會長了,今晚,為咱們即將開始的合作,該好好慶祝一下。你說呢?」山本牧夫看完了戲,走了過來,眸子裡含著笑意,像是蒙著一層看不透的霧氣,讓人捉摸不到他內心裡真實的想法。
「好吧,山本君,謝謝你的協助,今天我做東。」阿部勉強擠出了幾分笑意,附和著說道。
「很好,我想,今夜的東京夜景,一定非常地燦爛!」山本牧夫說完,向外走去,他的手下們隨後跟上。
阿部看了看籐原進武的屍體,對身邊的手下說道:「叫人把這裡處理乾淨,我回總部等其他人的消息了。」
「是,會長!」那手下應了聲。
阿部朝外走去,隨著一聲聲會長的稱呼,他重新找到了自信,找到了值得興奮的理由。而籐原進武的目光,卻似乎一直跟在他身後,這也將成為他內心裡,隱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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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在松島菜子的帶領下,他們幾人來到一家不算大,但很高檔整潔的酒店,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坐電梯直接上了頂樓,這家酒店的頂樓,也不過就是六樓,走出電梯後,卻被裡面豪華的氛圍所感染。
「這是一家會員式的酒店,有貴賓卡的人才能進入,環境很好,也很安靜,我常和朋友到這裡來,在這裡也沒有人,因為你是明星就打擾你,頂多只是禮貌地說幾句。而且,這裡的食物做得很好,有中日韓,及西式料理,樣式很全,也很好吃。」松島菜子邊走邊介紹,侍者們也禮貌地和她打著招呼。
「松島小姐,請您到六號房間吧,那間是空著的。」一個年輕的女侍者迎上來,很禮貌地說道。
「好,麻煩你帶路了。」松島菜子很客氣,幾個人便在那女侍者的帶領下,走進了六號包廂,裡面的擺設很典雅,牆壁上掛著中國的山水畫,給整潔的氣氛,更增添了一些清幽之氣。
幾個人坐下後,女侍者問道:「松島小姐,請問幾位要用日式,還是中式,或者其他料理?」
松島菜子轉頭看向了身邊的慕容長空,後者笑了笑,回道:「不要看別人,既然是在你們日本,就嘗一嘗你們日本的菜系吧。」
「這是菜譜,請先生點一下!」這裡的服務員顯然能聽懂漢語,聽完慕容長空的話,立刻把菜譜拿了過來。
「菜子,你點吧!」慕容長空又輕輕推給了松島菜子,松島菜子看向蘇雲兒,蘇雲兒也笑著對她點了點頭。
「好吧!」松島菜子也沒再推拒,拿點菜鋪熟練地點起菜來,又要了兩瓶法國紅酒。不一會兒,一桌子豐盛的日本菜,就陸續上來了。日本菜承襲於中國的菜系,在加入了自己的地域特色,人文理論,也有其可讚譽的地方。當然,日本菜,由於局限,自是比不上,中國菜的博大精深,百花齊放。
這桌晚飯,在安靜又不失氣氛的狀況下,進行著。冷血和追命不怎麼說話,本來松島菜子也沒怎麼說,但在蘇雲兒有意的問話下,也漸漸地說了起來,慕容長空偶爾插幾句,也起到了活躍氣氛的作用。過了一個多小時,飯吃完了,松島菜子有這裡的貴賓卡,劃完卡,幾個人就往外走去。
把轎車開到大街上,時間是晚上九點多,但因為外面飄著細雨,所以行人很少,而穿梭的車輛卻一點不少,路兩旁高聳的大廈裡,燈火通明呢,也形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
松島菜子,無聲開著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慕容長空也沒有說話,雖然心裡很想問,但一直沒有說出口,他的腦海裡,一直回應著,松島菜子下午在樓頂上,在雨裡傷心的摸樣,還有那句傷感的『我恨你!』。
慕容長空剛才一直在想這事,卻一直想不通,看松島菜子的表情,那麼真摯,絕對不是裝出來的。而她為什麼要恨自己呢,這點,是百思不得其解。而松島菜子也不再說這事,他自然是不會去問,他知道,如果松島菜子想要說告訴他,遲早是會說的。也許,她自己心裡也在矛盾著,在不斷地考慮吧。
跑車開的飛快,漸漸地行入了東京的郊區,這裡的街道很寬闊,但人煙和車流已經稀少,路兩邊的樓裡也已經多數熄了燈,在雨裡,街道迷茫起來。正街兩邊的小街道上,更是漆黑一片。
雨下的並不算急,但在一定程度上也影響了視線。慕容長空看了看旁邊的松島菜子,關切地說道:「菜子,我來開吧!!」
「不用了,你又不認識路,這條路走到頭,轉過去,就快到通往江戶山的山路上了。」松島菜子婉言拒絕了。過了一會兒,她回過頭看看慕容長空,又小聲說道:「放心吧,我會小心的,沒事的,謝謝你了!!」
「你和我還客氣什麼,現在下雨,天又黑,以後遇到這樣的情況,我不再你身邊,你要自己擔心,盡量別開著車,走這樣的路,不安全,知道嗎?」慕容長空的聲音很柔,透著發自內心的關切。
松島菜子點點頭,小聲回道:「我知道了。」
她的聲音微微有些哽咽,剛才一直壓抑著的情感,不禁又浮動起來。她的心裡感受著對方的關切,感覺到很溫暖,這份情致,在不斷地衝擊著她的內心,有個問題,她很想問,但她不知道怎麼去問,她現在也是左右為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