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麼快就忘記被你贏去一個中環碼頭的容家了嗎?你應該知道容志安和青眼關係不一般,以容志安的公子性格,豈會不報復。他許諾幹掉你之後,會給青眼一筆巨款,試問,青眼能放過這樣的機會嗎。
再說,你幫助遠洋集團打敗容氏,也在一定程度上斷了青眼的財路,青眼豈能不恨!慕容長空阿,誰也不怪,怪就怪你太過囂張,居然敢到中環撥份兒,哼,那麼容易就得到一個碼頭,你想的太簡單了!」果然,朱天林說出來的,和慕容長空想到的一樣。
朱天林沒等他回話,又開口了:「不過,我們也不得不佩服你,居然能把小青幫控制到手,而且滅了和順幫,又一舉成了遠洋的董事。嘿嘿,小子,你很不簡單啊,不過,有心人都能看出來,包萬生的含義。想必是招你做女婿吧。你已經是快進監獄的人了,再告訴你一件事情,也無妨!」
慕容長空聞言不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朱天林陰險地笑了笑,接著說道:「包婉兒可是青眼看中的人,包萬生居然有這樣的意思,試想,青眼豈能不恨。不過,青眼知道以自己的背景,包婉兒是不會看上他的。
以前,包家是在尖東,保鏢又森嚴,機會不多。現在,有了中環碼頭這麼重要的位置,想必包總經理,也會常來中環。嘿嘿,這可是老天給的機會啊,便宜青眼這小子了!」
「他想幹什麼?」慕容長空聽到最後,也不由地一驚。
朱天林陰惻惻地笑了笑,回道:「別急,這已經不關你的事了。那樣的大美人,反正你是抱不到手了,你這次進去後,不知道還能不能出來,哈哈,還是擔心你自己吧,放心,青眼玩過她之後,我會幫你照顧的,說起來,你小子艷福不淺!真叫人羨慕,不過,你很快就摸不著了。那個死去的,也真叫人心疼,多漂亮的人兒啊!哈哈!」
他不提葉清影還罷,慕容長空一直在壓抑著心裡的傷痛,但是他偏偏提了起來,而且笑得很猥瑣。慕容長空心裡的怒火陡然又上來了,他騰地站起身,抬腳就踹向朱天林,怒道:「人渣,不許你提清影!」
這一腳很突然,正中朱天林的身上,朱天林登時倒退了好幾步,阿榮站起來,急把他扶住。朱天林站穩後,手指著慕容長空,面露怒色,罵道:「你他MD,敢踹老子,你敢襲警。阿榮,上去給我制住他!」
阿榮膽子不大,正猶豫間,就見朱天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罵道:「要是老子還在中環,還用的到你,MD,快上!」他剛調到銅鑼灣警署,手底下還沒可信任的心腹,正好有這個年紀大些,但幾乎沒升過職的阿榮,於是看準阿榮急於升職的心理,朱天林把他籠絡住了。
這也正是阿榮的軟脈,他看到朱天林惡狠狠的神色,心裡一咯登,定定神兒,一咬牙便向對面走去,嘴裡還喃喃說著:「小子,你別怨我,誰叫你敢襲警呢!」
慕容長空站在椅子前,淡淡地打量著他,輕輕地說了一句話:「我要見你們署長!」
「什麼?」阿榮明顯一驚,身子頓住,看看慕容長空,見他神色淡定。心裡的猶疑不禁又上來了,他忍不住回頭看向朱天林。
朱天林聞言也吃了一驚,但是很快恢復正常,他從審訊桌下,提起一根警棍,走了過來,慢慢地說道:「小子,今天你恐怕沒那機會了,給你兩個選擇,乖乖地在筆錄上簽字,這樣省的我們費事兒。第二個嘛,那你就要吃些皮肉之苦了。你小子也真夠拽的,居然不叫律師來,哈哈,這不是明顯給我機會嗎!」
「朱警官,小心你玩火自焚!」慕容長空神色不變,看著逼過來的朱天林,冷冷地說道。
「哈哈!」朱天林狂笑一聲,舉起棍子就砸了過來,同時回道:「告訴你,就是署長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也動不了我,何況你有什麼證據!」
慕容長空看過砸過來的棍子,身子猛地後撤,這時,另一邊的阿榮也橫下了心,抄起一根警棍也砸了過來。慕容長空的雙手戴著手銬,有些不方便,但仍是快速地舉起了木椅,用力地迎著,揮舞了過去,把阿榮手裡的棍子擋飛。
朱天林卻只是後退了一步,陰狠地一笑,身子一矮,猛地衝了過來,單手向上舉起,想抓半空中的椅子。而他的另一手,也沒閒著,提著警棍,橫掃向了慕容長空的雙腿,來勢兇猛,看樣子,慕容長空已經來不及閃躲了,眼看就要擊中——
朱天林一把攥住了他手裡的椅子,用力往下一拽,他另一隻手裡的警棍,也眼看著就要擊中他的腿了。
慕容長空由於戴著手銬,手的力量小了許多,陡覺一陣大力從椅子上傳來,他的雙手不自覺地跟了下去,而腿部明顯地感覺到了凜冽的風聲,當下,慕容長空不及細想,雙手猛地用力,反把椅子狠狠地按向了朱天林,雙腿同時借力而起,堪堪閃過了那根來勢洶洶的警棍。
朱天林這一擊不中,不由地惱羞成怒,而他的身子也被對方半個身子的力道,壓住了兩步。他稍稍站定,待慕容長空立足未穩,猛地攻了過來。眼睛還輕掃了一下,楞在一旁的阿榮,阿榮身子一顫,也趕緊拿起警棍,再度攻了上來。
兩人夾擊下,慕容長空的招架慢慢地有些遲緩了,畢竟那椅子太過笨重,此時的他,又拿著彆扭。在一番對抗下,他的嘴裡也發出了輕輕地喘氣。
朱天林見狀大喜,扭頭喝道:「阿榮,他沒力氣了,加把勁兒,制住了這小子!」說著,他手裡的警棍猛地加快了速度,阿榮聞言,攻勢也猛烈起來。他們兩個都是經過正規訓練的警察,自然也有一定身手。
又過了一會兒,慕容長空提著椅子已經有些吃力,一不注意,背上挨了朱天林一棍,腳下不由地一趔趄。
「打他的胳膊!」朱天林又喊一聲。兩人開始攻向對方的胳膊,這樣一來,慕容長空不得不閃躲了,局勢一時有些被動。
朱天林又是一棍打過來,慕容長空往後一腿,那勢大力沉的一擊便砸在了他手裡的椅子上,那椅子搖晃一下,慕容長空險些撒手,正當他要重新握緊時候,旁邊的阿榮衝著椅子腿又砸了一下。
這下子下來,慕容長空的手再拿不住,椅子不由地掉了下去,他一驚,趕緊去抓。而朱天林怎肯放過這樣的機會,又是一棍子打向他的手腕。後者不得已,只好撤手,椅子『咚』一聲,落在了地上。
「哈哈!慕容長空,我看你還拿什麼跟我鬥!乖乖束手就擒吧!」朱天林見狀停了下來,把椅子往後一踢,狂妄地說道。而旁邊的阿榮見他停下,也住了手。
慕容長空身子往退了一退,冷冷地看著朱天林,回道:「有種你就動手,費什麼話!」
「呦和,挺有種!可惜你在外面是龍,在這裡,我都要叫你變成蟲!阿榮,咱們就如他所願,讓他得到襲警所應得的下場吧!」朱天林笑著陰險,提著棍子走了過來,阿榮也緊緊跟上。
就在他們舉起棍子,正要砸過來,慕容長空也已經做好再一次應戰的準備時。審訊室的門猛地被推開了,那人進來急喊道:「住手!」
「誰?」朱天林大驚之下,回頭望去。
進來的是個一身香奈兒的漂亮女子,她一臉焦急,也沒理會朱天林,逕自走到慕容長空面前,眼淚不自覺地滑落了下來,她哽咽地問道:「慕容……你沒事吧?」
慕容長空看到她,眼睛裡泛起了柔和,輕聲回道:「我沒事,哭什麼。婉兒,你怎麼來了?」來的人正是包婉兒,大概是看到慕容長空此時的情形,她不由有了感觸。
「父親在電視上看到了今晚那件事情的新聞,就給我打了電話,我便趕緊過來了。幸好,你沒事。你,你怎麼不通知集團的律師呢?」
包婉兒這一刻似乎與平時有些不同了,說完,她仔細地看了一眼慕容長空,停住哭聲,轉回頭去,生氣地問道:「朱SIR,你怎麼動用私刑,不怕被檢舉嗎?」
「這,這……」朱天林沒想到她會來,一時之下有些慌亂,但沒過一會兒,他神色一定,抬頭說道:「慕容長空公然襲警,我這是正要制住他,阿榮可以做證!」說完,他的目光凌厲地看向了旁邊的阿榮。
本來阿榮見有人闖進來,又是香港知名度很高的遠洋集團總經理,也有些發慌,但此時朱天林灼熱的目光逼視著他,他也不得不附和:「是的,慕容先生剛才突然攻擊朱SIR,我們好言相勸,他還是態度蠻橫,我們是在想法控制他!」
包婉兒聽了,當然不信,她狠狠地看了一眼,便回頭看向慕容長空,關切地說道:「到底怎麼回事啊,那位小姐怎麼樣了?我剛才給警局的朋友也打了電話,她只是粗略地講了一下,具體也不太清楚。」
慕容長空聞言,神色止不住地黯然起來,沉默半晌兒,才輕聲回道:「清影,清影,為了救我,中了一槍!」
「啊!是葉清影,她現在在哪裡,要緊嗎?」包婉兒顯然不知道中槍的是誰,現在聽聞不由地大驚。
「她……」慕容長空說了一個字,就再也說不下去,眼睛裡盈滿了哀郁,隱隱地閃現著晶瑩的水霧。
「她怎麼了?」包婉兒問出聲後,便後悔了,她看到對方哀傷的眼神,其實也已經知道了結果,但還是下意識地問了出來。
「她死了!!!」慕容長空的聲音陡然變冷,他仰起頭來,神色淒然,眼睛裡充滿了憤恨,和哀傷,淚水也止不住地滑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