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自戀症狀有所增加啊。」徐向東笑了：「這事上，誰離了誰不能活啊，愛情，真是世上最大的笑話。你也是從小風流到大的，怎麼這會子，也說這種酸話。」
歷流觴挑了眉，想了一會兒，才回答：「夏蟲不可語冰。那是你沒碰上，所以你覺得是這樣。我以前沒遇到你妹的時候，也和你想得差不多，總覺得絕哥神神道道的，為了妝姐，真不值得。他什麼人，你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和妝姐這事，雖然韓家底子不行，但絕哥今天的成績也不會輸給我們任何一個。」
徐向東是認識韓絕的，默默的喝了一杯道：「他是可惜了，驚艷奇才。對了，現在怎麼樣了，我上次還在打聽說美國現在有一種極高端的潛意識的非自然狀態精神治療法，對了，我把聯繫電話什麼都弄好了，你去問訊下，我也不是很清楚絕現在的情況。」
歷流觴點頭：「謝了，不過他現在和妝姐在一起，我也不清楚發生什麼，二個人似人間蒸發了，不知隱居到哪裡去了。」
「歷妝冷，呵……你姐真歷害，不是我說，如果你那羲堂哥能把歷妝冷的拉緊了，也不至於被你逼成這樣，你那姐夫陸離，現在在這邊很是吃得開，我有很多生意還是他幫著的。」徐向東喝了一杯，想了會子，笑道：「也許吧，也許世界上真有愛情，像陸離那樣的人物都能被歷妝冷迷得三魂五道的，你姐就是代表月亮來懲罰男人來著。不過，看這樣子，我們家小笑也是個本領超群的主兒。能迷到你和柳少，不簡單。」
「柳少白，太弱了，自己不喜歡經營，他父親多強勢，他們家需要一個強悍的有身世的女主人，幫著柳少白撐起半邊天下。」歷流觴淡淡的道：「跟著柳少白，丫頭太辛苦了。」那種表情，說不出來的沉思。
徐向東倒是怔忡了：「喂，合著你還打算成人之美啊，我是沒聽說過你有這方面不正常的嗜好啊。」太陽打哪邊出來的，今天這麼詭異。
歷流觴苦笑，成人之美個P，他是想給這丫頭找個暫時的容身之所，免得有炮火波及到她。如果不能找到，那麼，他就得把這丫頭和不悔綁在一起看護。
這就意味著凌微笑以後的日子就和從前一樣，等同坐牢，出入有大批人跟著，以凌微笑懂事乖巧的個性到最後，她就整天關在家裡看書，省得麻煩別人。
一個二十不到的女孩子，天天關在家裡，這樣的生活實在不太有趣兒。
不到萬不得已，他真不願意走這條路。何況，對府歷羲之歷潛心不是一天二天的功夫，一切都要看機會，他也說不准什麼時候能搞定。再說，能不能全身而退，亦是難講。
如果不是歷羲之逼人太過，他是準備慢慢佈局，等歷不悔第二次手術穩定些再出手的。
徐向東似是看出一點什麼了，問：「那孩子怎麼回事？別推托，以你的為人，知道歷羲之幹掉你孩子，你還能這樣穩穩的坐在這，你就是歷流觴，你直接是韓絕附體了。」歷流觴這二年是老成了，但衝動冷酷的本能仍在，這種行事風格，不像他。
歷流觴本來可以推過去，他有很多方法能不著痕跡的解決這事，可是遲疑了半天之後，他決定講真話。「孩子是我換的，不相干的一個孩子，腦子有病，所以……」他喝了一杯酒，道：「換了孩子，留下羲之的犯罪證據。既使爺爺心軟，我也能讓他永遠的無法回國。」
「那你為什麼沒對小笑說……」徐向東問。
吐一口氣，隨手解了最上面的二顆扣子，整個人靠在沙發上，看水晶類在夜色下旋轉出奇麗的魅影，歷流觴自嘲的道：「腦抽了，冒充情聖玩兒。」
剛才送凌微笑上樓的時候，徐向東才從徐銀美的嘴裡知道這事，自然會對歷流觴的感情重新考慮。至少，為一個女人，他自己就做不到這點：「那你接下來要怎麼做？」
「如果可以，讓小笑跟你呆一段時間吧。」歷流觴道：「至少跟在你這邊，她可以和同年人一樣正常的生活讀書娛樂。跟著我，要辛苦好幾年。她的性格裡本來就有一種極壓抑的東西，太壓了，對身體不好。」如果可以，放在徐向東這裡他最放心。
「你有沒有想過歷羲之不是沒腦子的人，都報復過你了，為什麼還要招惹小笑。」徐向東微微有點奇怪，轉了話題，從另一個方面去推算：「是不是，有什麼人，或者什麼事，非要逼著你出國才能辦好？」
歷流觴似被點中了穴道，半天才道：「我手下查到了大伯和柳家的一些不法交往……他們想辦法把我繞進來了。」他最近一直心繫著歷不悔，對這件事有些怠慢了，徐向東一向是個敏銳的人，他都注意到的細節，歷流觴自然只需輕輕一點醒，就明白過來。
「在哪做生意都一樣，水都很深。」徐向東臉上流露出一絲淡笑道：「政商的關係一定要放在首位去研究。單憑著黑道的打打殺殺，只能嚇嚇老百姓，有時候利益所致，個人的感情也要放一放，比如，陸離這次回去，你就可以和他多親近一下，不要總把他當仇人看，人家損了夫人又折將，也很慘啊。」
歷流觴不置可否，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行事風格，他知道自己不是神，做不來完美，有些個性上的缺點，他也不想去改正。他就是那種對朋友對家人很護短照顧的人，做不來那種敵我不分的大局觀。
徐向東看歷流觴聽不進去，也沒說什麼。確實歷流觴有些地方不夠奸滑，不夠完美，可正是這種個性才吸引了那麼多人跟著他，為他賣命，連武大韓絕這樣頂尖的人物，都甘願一文不取為他做嫁衣，這也不是什麼人都有的本事。
歷流觴想了下，道：「我想和你談筆生意。」
徐向東揚眉，哦了一聲，他對國內的生意沒興趣。
歷流觴道：「淳水那邊要開發了，我弄到了地。準備做一個熟料生產基地，把荒山炸了做成水泥，那一片的平地開出來，從三灣河打道，做一個橋，離市中心不過五分鐘車程。地價至少要升值五到十倍以上。這還不算水泥生產的利潤。」
徐向東身子坐直了。這麼一大塊肉誰都會想去咬一下。「要我做什麼？」
「替我守著那丫頭，你願意投資多少，都可以。」投資和分成是成正比的。在這樣的地段，有錢也未必能插得進手去。徐向東笑了，知道歷流觴是一點不肯欠人的，雖然明著是自己替他看護著凌微笑，其實還是歷流觴自己間接護著。呵……徐向東真正相信歷流觴陷入情網了，不然不得這麼驕傲。明知道徐向東看護凌微笑是理所應當的事，可是歷流觴仍是覺得照顧凌微笑是他的個人責任。
「不，我不買我妹妹。」徐向東拒絕，錢，哪裡都能賺到，這麼一大筆，自然也不會不心動，可是這妹妹，可只有一個。「我不能為那二個錢，讓小笑呆呆等你。歷流觴，你要不然就和他們達成共識，過去的事不再追查了，我和陸離出個面，這事自然就了了。你帶著凌微笑過吧，沒人會找你們麻煩。要不然你就追究到底，查出那人來，不過小笑可不能白白為你耽誤了青春，事情我們都看得清楚。報復和家庭，你只能選一個。」繼續追查下去，那事情的主謀人必不會放過歷流觴的家人，不只是凌微笑歷不悔，連歷流觴也有生命危險。但徐向東不能再勸，一邊是父仇，一邊是愛情，這事放誰身上也不好解決。
歷流觴突然反問：「你也覺得我父親的事，另有原因。」
徐向東張了嘴，過了好久，才嗯了一聲。
歷流觴吐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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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向東扶著歷流觴進屋。徐銀美和阿力正在喝茶聊天。一看到歷流觴這醉眼朦朧的樣子，站起來，幫著他坐到沙發上。
徐向東道：「我在走廊那邊開了一個套間，姑媽，你晚上去那邊睡下。」
徐銀美道：「把他抬到床上去。」
「您身體不好，不要管了。這裡不是還有阿力嗎？再說，小笑睡到現在也應該起來吃點東西了。你讓她運動運動吧。我們出去。」徐向東笑著半摟著徐銀美，二個人一起走了出去。
阿力關好門，看到歷流觴微微睜了眼睛，輕輕說：「水。」
礦泉水遞過去，歷流觴喝了幾口。掙扎著起來，去浴室洗浴。
碰得一聲，不知碰到了什麼……浴室裡傳出巨大的響聲……
阿力跑過去推門，見歷流觴穿著衣服很是茫然的坐在浴室裡，呆呆地看著阿力的身後……
阿力回頭，看到凌微笑一臉的驚訝和笑意。
「過來，丫頭。」歷流觴發命令。
阿力知道這時候要上演限制級了，雖然他很想留下來圍觀，但想到歷流觴事後的報復，寒戰了一下，走開。他和武星阿三有本質的區別，皮比較松，不想討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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