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女傭de契約情人 疼痛的契約 第六夜的殺意
    12.28

    凌微笑突然覺得不妙,如果衛小貂的叔叔是歷流觴的仇人,這不完全是自己向火坑裡跳嗎?剛才點頭答應的太快了,現在心裡一陣一陣的後悔:「那個,你叔叔,和你聊天,我去,不太好吧!」這是非常時期,多一事不如省一事。

    衛小貂拍拍凌微笑的肩膀:「表怕,他們在外面混的,和家人朋友是不相干的,不會扯你進去。是朋友就給我撐腰去, 我說不過他的時候,你替我說二句。」

    凌微笑有苦說不出。黑道多可怕,她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最後一堂課,是柳少白的課。凌微笑趁人不在意的時候,就頻頻對柳少白秋波閃閃閃閃……

    柳少白沒看見一樣,很正人很君子的繼續講課。

    凌微笑很失望。

    下課了,衛小貂興奮的收拾書包,女鬥士一樣架勢看著讓凌微笑心慌慌……「快走快走……」

    凌微笑沒奈何地站起來,柳少白的眼睛還在對著桌上的課本纏綿悱惻的戀戀不捨,真的,好失望啊!本來以為,至少這個人能救她的。唉,看來,她天生就是……

    「凌微笑……放學後留下來,你昨天的作業有問題。」柳少白溫和地道。

    凌微笑回眸,用膜拜的表情看柳少白,笑,:「是,柳老師!」

    衛小貂鬱悶:「你不要用這種45度角看男人好不好,他又不是上帝。」這個天殺的柳少白,居然在最關鍵的時候和她搶凌微笑!

    凌微笑點頭,臉上在笑,聲音很輕:「在中國,老師本來就是學生的上帝。」有個瘋子英語老師叫李揚的,不是天天喊著讓學生給他下跪嗎?

    衛小貂一肚子悶氣:「還不快走,你家上帝在等你!」

    凌微笑揮手告別衛小貂,輕盈地走向她的上帝!

    *

    柳少白沒有問凌微笑為什麼?一起回到辦公室,柳少白正好把凌微笑拖下的功課補了一章。

    二個人之間相處,從來都是君子之交,淺淺淡淡,沒有負擔,令人覺得舒服。

    有一種人,明明只坐在你的身邊,聽到他的呼吸,你就會覺得很安定,時間似都靜止,滴滴滴,每一秒都是那樣的帶著遠古的寂靜,乾淨的辦公桌,淡淡的茶香,聲線優雅的老師,乖巧懂事的少女,嚴謹治學的態度。時間一點一點從身邊流走……

    關起書,凌微笑向柳少白行禮,告別。

    轉過身,愉快的離開。

    柳少白似想和她說什麼,伸了手,卻又什麼也沒有說,看著那個纖細背影,嘴角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很靜柔的少女,走起路來,背很直,而且,從不回頭,似她離去時,從不準備回來。

    安靜的絕然的少女,給人一種很堅強的感覺。這個女孩子是可以讓人依賴和依靠的!這個女孩子,必會為自己的將來,撐起一片天。

    *

    武大開車,將凌微笑帶到一個陌生的單元房。三零四……

    開了門,看到韓小初,就覺得人生沒希望了。鬱悶,這人生病不在醫院好好呆著,跑出來做什麼?

    韓小初倒是客氣:「微笑,真是抱歉,昨天他們太關心我了,讓你替我冒險了。」

    凌微笑不知為什麼,突然對韓小初的假模假樣感覺到十分不耐煩,眉未挑,眼不眨,輕盈盈就吐了一句:「我還要謝謝你呢,讓我昨天能見到歷……」本來準備說歷總,可是後來覺得這名稱不夠親密不夠刺激人,準備換一個,可是自己覺得噁心,對歷流觴使用標準稱呼之外的呢稱,她本能的覺得不舒服。

    韓小初的臉色,微微變了。眼睛垂下來,不說話,有一種受傷的哀愁……

    武大不想去理解這些小女人的爭風吃醋,一揮手:「武星呢?!」

    「在這。」武星椅子後面舉手,這人愈來愈沒有存在感了。連自家老哥都對他無視得很徹底。

    武大轉過來,看他坐在地上喂一隻粉黃色小老鼠,皺眉問:「你可真閒,這是什麼品種的。」

    「不知道,從樓下跑上來的吧。很可愛。」武星繼續逗著。

    凌微笑側了頭,看了一眼,果然是粉乎乎毛乎乎的一團小可愛,二隻小爪子拳拳,抱著畫梅在啃!她彎了腰,湊過去,伸了手指去逗……

    武星半討好地笑:「送給你?」

    凌微笑抬眸看他,問:「拿別人的東西送給我?」

    武星道:「你喜歡,我替你買一隻還給別人就好。」不由分說將那小小毛毛的一團放進凌微笑的手心。

    很軟,很暖,凌微笑笑笑:「我不養寵物!」

    她不會去養任何有生命的東西,這種愛的負擔,對她來說,已是太重。

    武星道:「好吧,我養,你藉著玩去吧。不喜歡了,再退給我。」

    凌微笑覺得這還是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點了頭,拎著那袋子零食帶著小老鼠離開。

    弄了點瓜子,將小老鼠供在一盒子裡,一邊聽它利落的剝瓜子聲一邊寫作業,有東西陪著自己的感覺,真好。

    安安靜靜做完作業,關掉手機,上床睡覺。凌微笑努力在這七零八落的生活裡,找到自己的平衡規律。

    一夜好眠,夢也沒有一個。生活對她,已是太累,累到,沒有多餘的時間,去關心一個新的人,去愛一個新的人。

    她有一個媽媽,已是足夠她勞心勞力。能避免的麻煩,她會盡量避免!

    *

    黑暗中有人悄悄接近,然後,一隻手伸向凌微笑的臉,凌微笑安靜的睜開眼睛,似從來沒有睡一樣清醒。

    那人愣了一下,乾脆坐在床邊,唇邊露出一絲笑,聲音輕輕的啞啞的:「你不害怕嗎?」他的眼睛又深又黑,仔細看,一片虛無,什麼也沒有……又像是一種恐怖的迷霧,將人整個罩著,拖下去,拖下去……無法掙扎,無法換氣……無力反抗!

    凌微笑張開唇,無聲的吐露二個字:「害怕。」

    那溫順的表情,不自覺壓抑到幾乎無的聲音,都是那種明顯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這種被西方稱之為人質綜合症,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對於犯罪者產生情感,甚至反過來幫助犯罪者的一種情結。這個情感造成被害人對加害人產生好感、依賴心、甚至協助加害於他人。總之就是一句話,某些人(不分性別的)在特定的條件上,會……愛上施虐者!

    「上次,腿沒事嗎?」聲音很溫柔很關切,男人很高興,自己的精神控制力又強了一些。每每遇到這些無知少女,往往沒用多大努力,就能產生別人想像不到的效果。

    凌微笑搖頭,眼睛瞪得很大,流露出內心的怯……這變態是怎麼進來的。上次在歷府也是,重重保安監控,他無聲無息的闖進來,這一次……武星因為受傷未全好,不是很舒服,就睡在客廳的沙發上了,而不是和平常一樣,直接坐在她的房間的角落,為什麼,這個明顯是從外面進來的男人竟然會沒有驚動武星!

    靠,太神奇了!

    凌微笑不太相信奇跡!

    她的心底,其實正好和歷流觴相反,她是,很不信任別人,很容易懷疑別人的人。這時候,忍不住對武星產生了極大懷疑。

    這個變態男人的所作所為,最大利益得到者,無非是韓小初。所以應該可以判斷,和韓小初是肯定有關係。然後,武星又是把韓小初當成家人一樣的愛護,他,在這件事上有所沾染也有情有可循的。

    那麼,在這個屋子裡,等於是自己落到這個變態的手中了嗎?

    她有些鬱悶,早知道今天晚上非得要經歷一次冒險,她還不如直接去見衛小貂的叔叔!這變態太讓她噁心了,想到會落在這變態手裡,被怎麼怎麼樣,又想到海少……內心裡那種深深痛恨,與無助的恐怖相互交織,不知怎麼形容。

    人生,有的劫難,真正是逃也逃不掉的。

    「跟我走,我會讓你很快活!從未有過的快活!」變態男子提出邀請!

    凌微笑想吐,但只有點了點頭,輕輕坐起,很為自己穿著棉毛內衣睡覺感覺到幸福。如果說是換睡衣的話,現在一定更麻煩。

    她彎下腰,穿好外衣,安靜溫順,很讓男人滿意。

    手指輕輕摸到口袋裡的彈簧刀,那冰冷的鐵器讓心裡有一些悲哀……這人的身手這麼好,自己一定要極為冷靜才行。

    男人跳上窗台,迅速將一根繩子牢牢的繫在窗戶擋上,向下看,因為一樓是門面房,挑高至少有3。8米,所以雖然只有三樓,但仍看起來非常的高。男人招手,「跟我來。」

    凌微笑很聽話的走過去,拉著男人的手,上了窗台。手心冰冷,溫柔的似毫無力氣。

    男人得意地笑了,「我先下,你跟著我,我會接著你的。」

    凌微笑點頭,眼睛有些茫然,做夢一樣,被控制住。男人先順著繩子下去,只下了一點,就說,「你下來。」

    凌微笑側了身體,趴在窗台上,慢慢向下撐著,一隻手拿出彈簧刀,向繩索上用力一按,繩子滾了一下,只割斷一半,卻發出巨大的響聲……

    男人驚訝地道:「怎麼了?」

    凌微笑不理,用力的瘋狂的割裂著繩子……

    然後,就是長長長長的一聲慘叫……然後是啪得一聲,,似樓塌了一樣,或者是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悶炮……

    凌微笑不知道怎麼形容,她重新爬上窗戶,看都沒有看一眼那個男人,蹲在窗台上,絕望而且無助的哭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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