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步伐有些凌亂,卻仍然挺直脊樑跟在德碌身後。走到那扇緊閉的門前,德碌輕輕推開,「婉兒姑娘,好自為之了。」
林婉調整下呼吸,舉步邁進。
諾大的房間只燃著兩盞宮燈,搖曳的燭火,照得滿室昏暖,映出一個頎長而卓傲的身姿。
看到林婉的瞬間,他施展一個足以魅惑天下蒼生的笑,朝她勾勾手指。
走到他面前,林婉垂下目光,剛想跪下卻被他攔了住,「小婉兒,朕今日特赦你不必跪了。」
「謝皇上,」林婉微一頜首。
「為了替你出氣,朕砍了那幾個女人的手,你可高興?」銀月俯下頭睨著她。
林婉倏然一笑,抬眸迎視他,「皇上高興嗎?」
銀月咪起了長眸,細細的瞧著她,眸底現出一抹玩味,「何出此言?」
「皇上將我交給她們,為的不就是要看到這個結果嗎?婉兒也終是不負皇上所望,皇上應該高興才是。」林婉撇撇嘴角,「只是可憐了那幾個如花似玉的美人,無緣無故的成了犧牲品。」
「嘖嘖嘖,」銀月湊近幾分,似乎有些意外,「小婉兒這是在責怪朕嗎?」
「婉兒不敢。」
「呵呵,」銀月繞到她身後,雙手攀上她頸細的頸子,來回撫摩,感受著掌下的滑膩,嘴畔飛揚,「朕答應你,以後絕不會讓其它人傷害你,你……」兩手漸漸施力,看著林婉有些痛苦的神色,笑意更甚,「只會是朕一人的寵物。」
林婉的臉色已經脹紅,胸腔的空氣迅速抽離,強烈的窒息感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呵呵,」銀月輕笑,慢慢鬆開手。看著大口喘息的林婉,就像在看待一隻隨時會死在腳下的螻蟻。剛才,只要他再稍稍用力,這個脆弱的生命就會馬上消失。
與其就這樣折斷她的頸子,他更期待她張牙舞爪的模樣。
呼吸總算順暢,林婉的額上卻是冷汗直冒,眉頭也快攏成了一線。
「過幾日,是你母妃的祭日,朕替你準備了一下。」銀月牽起她的手,坐到椅上。溫和的態度,與適才判若兩人,「為人子女,總是要盡孝的。」
林婉斂住眸光,靜默片刻,倏地一展笑靨,「謝皇上。」
三年來,每到華妃祭日這一天,對林婉而言,就意味著殘忍磨難的開始。可她卻不會再畏懼,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只會蜷縮在角落裡哭泣的林婉了,是他教會了自已,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