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船上的下人都是酒囊飯袋嗎?竟讓她虛弱的暈倒,早知道她這樣體虛,他剛才就不該那番狠狠的吻她了。看一眼昏迷的人兒,心頭突然一痛。大喊一聲「來人!」
「屬下在!」房外侍衛羅青聞聲,趕緊推門進來跪地。心中暗自害怕,因為聽剛才的聲音,主子像是極度惱怒。
「趕緊給朕找個大夫來!」冷漠的話語一出,羅青便身形一閃,飛的無影無蹤。
「不用找了!她沒事!」花夜端著一壺茶,不請自來的進來了。
「你怎麼敢沒有朕的允許就擅自闖了進來?」這門外守著的侍衛也該換換了!竟讓人隨便進來!俊眉輕皺,眼中帶著寒光。
這個嫵媚女子身上的妖嬈氣息令他不悅。
「只要我想,就可隨意進出任何地方!」善於用毒的他,向來只需一記毒藥,即可隨意穿梭在任何地方,方才對付侍衛也不過只是用了一點十香昏睡散而已。
花夜放下手中的茶壺,倒了杯雪蓮參茶,來到床邊輕輕坐下,準備抱起躺著的人兒,卻被白莫冷警惕的制止了。見狀,花夜詭異的瞇著好看的桃花眼,好整以暇的朝白莫冷道;「皇上,你會傷害她,我不會!她只是腹中有喜了,此刻我正要餵她雪蓮參茶而已!」
話末,花夜心如針扎,但表面卻仍然掛著招牌撩人媚笑。她始終是他的,自己永遠只是她的『花夜姐』……
白莫冷聽完,警惕的表情立馬轉成驚喜的將目光移向夢然;什麼?她懷了朕的孩子?太好了!現下任何形容詞,都表達不了他心中的欣喜。
幸福慢慢爬滿全身,輕輕的將她的玉手緊握貼在胸口,深情的看著心愛人兒的絕美容顏,激動不已。他是個冷酷殘忍的惡魔,向來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可今日,他卻深怕她有半點不適。從今往後,他定要好好保護她和腹中的孩兒。
孤獨的他,終於要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了,這是何等的欣慰啊!雖然,他後宮佳麗數不勝數,可沒有一個能讓自己真正動心的,她們哪一個不是為了牽制朝野權臣而納進宮的?而眼下絕美冰艷的人兒卻讓自己動了心,突然覺得,滿世界的女子沒有一個能及眼下她的萬分之一。
撫摸著她絕美的臉龐,心中暗暗發誓,今生都要將她保護在自己身邊,不讓任何人對她有半點冒犯,他要讓她做最尊貴的皇后!
「你是她的摯友?」片刻欣喜後,冷酷機警的他恢復如初,將絕美人兒的玉手放進錦被中,眼神凌厲的看向身邊站著深深看著床上人兒的花夜。
從她的眼神中,他看到了除摯友以外的複雜情愫,可她是女兒身,那種慕名情愫估計只是至交的友誼之情吧。定是自己多慮了!可為何自己作為男子,對她這番嫵媚妖嬈的女子,竟無一絲感覺,真真怪的很。所以,他定要將她的身份弄清,萬不能讓心愛的人兒身邊有半個不明身份的危險之人!
「算是吧!」花夜深知眼前向他射出凌厲目光的帝王是何用意,便故意裝的更加妖嬈的道;「我只不過是個低賤的醫女,無家可歸,幸被夢所救,便從此不願再離開她。能遇到她這樣的姐妹,我甚感欣喜。」姐妹二字,他說的是多麼的不易啊!恐怕今生,他都要和她姐妹永稱了,心好痛。
「原來如此,朕看得出你對她甚是用心,既然這樣,朕就賜你宮中女醫管事一職,專為她診治,也允你時刻留在她身邊,照顧她的日常滋補事宜。」看得出,此嫵媚的女子對她沒有惡意,這一點,在客棧門口馬蹄之下救回眼下人兒時就已經明瞭了。留下她在身邊,眼下人兒在爾虞我詐的後宮便多了一份保障。
「謝皇上恩典!」不想跪地,可卻為了今後能留在她身邊,從來未給任何人下跪的他卻毫不猶豫的跪下謝恩了。
見白莫冷朝他微微點了下頭後,他會意的起身,心中卻酸澀的很,怕是以後他都要對這個殘忍冷酷的帝王跪拜了。自嘲還是自嘲,何時名震天下的毒神流花一夜也會心甘為一個女子放棄自尊?看了一眼昏睡的美人兒,心微微一舒,只要能留在她身邊,就算放棄那些無用的尊嚴又有何不可!
端起溫熱的雪蓮參茶,輕輕將床上人兒抱起進懷,這一次白莫冷沒有阻止他,而是從他懷中溫柔的抱過美人兒,搶走了他手中的茶杯,親自小心奕奕的朝懷中人兒餵著茶水。
花夜見狀心酸難耐,妒忌成狂,卻無可奈何……強壓心頭的痛楚,朝那霸氣的男子微微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關上門後,看著倒下去的侍衛,微微冷哼一聲。他若不是被她的善良感染,此時倒下的侍衛估計永遠都起不來了。
足下一點,飄然的飛向柳樹的枝幹上,雙手枕在腦後,看一眼樹枝縫隙的璀璨光芒,眼前浮現了一張絕美冰艷的臉龐。
他又想她了!側目看向華船雅間處,微微傷感的歎了口氣;「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可誰人能知,流水本不知落花有意,又何談有情呢?」
風依舊,樹依舊,人依舊,只是心境不依舊,他流花一夜注定只是她身邊的一個『摯友』!無奈還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