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愛,不是不去愛,怕是怕愛也是一種傷害。
但是當你足夠強的時候,就不用再優柔寡斷了。
「別動,再讓我睡一會兒。」一隻爪子在很不安分地攪著我和周公約會。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脖頸處,攪得我心裡很癢。想都沒想,朝著罪魁禍首就是張口一咬。
一聲低沉的悶哼極其悅耳地溜進我的大腦,閉著眼睛,嘴角卻揚起壞壞的笑,「狐狸,看你還敢亂動。」
玄色的笑聲像是早間的鈴聲,提醒我該起床了。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鳳瑾修那百看不厭的面孔,噙著一縷似有似無的笑意在嘴邊,輕刮了我下鼻子,「起的這麼晚,真不是盡職的軍師呦。」
我鼓足氣焰,「誰害的。」心裡怒罵,他就是一禍害。
誰知他竟能讀懂我所想似的,「那我不介意在壞一點。」說著,那張放大了的俊臉就要和我來個親密接觸,我雙手交叉在胸前,「都什麼時候了,誤了士兵們的訓練可就不好了。」我擺出一副很正經的模樣。
鳳瑾修撇嘴冷哼,「你那是練兵還是練人啊。」
我張嘴,「啥?」瞪大著雙眼,一臉無辜樣。
他將臉扭到一邊,不理我……
我慢悠悠地在他的側視中坐起身子,主動地摟住他的脖子,胡亂在上面亂吻一氣,然後,很不浪漫地來了一句,「你好好在家,我要去工作了。」頗有老公對老婆離別之吻的意思。
某隻狐狸臉更黑了。
我很自然地張開雙臂,等月奴和素心來給穿衣服,倒是她倆,一個個皆低著頭,臉好似被煮了一般通紅,我回頭,對斜倚在舒服的軟墊子上的鳳瑾修擺了個鬼臉,他的魅眼生花,真是越來越有誘人的潛質了。
就在我等著兩個丫鬟給我穿衣時,後面的鳳瑾修騰地一下起身,從後面將我抱起,直接掠過兩個愣住的人中間,來到屏風後面。
「還是為夫給你穿衣比較好。」真不明白啊,他這是穿衣還是脫衣,一件簡單的褂子,愣是讓我們在衣料中攪得天昏地暗,估計外面的人知曉我們那點事兒後,很有默契地捂著嘴,掩著笑,乖乖關好門離去。
「一大早哪來的那麼多精力!」我坐在軟軟的衣服上,喘著氣,對他嗔道。
不搭話,只是瞧著我笑。
「這裡面可是還有一隻,你都不顧了?」
他邪魅勾唇一語,「已經過了危險期。」
我就這樣在狐狸的眼神中華麗麗地得出一個結論,原來看似不經心的他竟然在暗地裡偷偷摸摸地算計著我的懷孕時間。
偏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這是在展示你有多麼強大嗎?」
他手臂一伸,我整個人賴在他的臂彎中。「還是娘子厲害,一個女人可以訓練那麼多人。」
還刻意壓低女人的讀音,我抬頭,不巧撞上他的下巴,開懷一笑,「什麼女人?我才多大啊!」
「都是要當娘的人了。」霸道地撫上我的小腹。「還能跟那麼多男人混在一起!」
我笑啊,嫉妒,他這是赤果果的嫉妒,心裡開了朵小花,「但都不如我夫君的十分之一。」
一邊罵自己狗腿,一邊堆著笑容面向他,可是鳳瑾修卻不滿足這點誇讚,臉色隱藏著就要爆發的陰險之意。
我撫上他胸口那抹淡淡的疤痕,「我這都是為了你好,現在我帶的兵,那可是要模樣有模樣,要能力有能力,要超過那豬肉榮不知多少倍。」
他撲哧地笑了,「豬肉榮?也就你能想到這麼有趣的名字。」鳳瑾修挑眉,意思是讓把計劃說得具體點。
其實我猜,他從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他的心裡肯定知道我要做的事情,但是男人就是這樣,有些事情必須讓你去做,才能表現出他在你心中的地位,「他那麼愛出風頭,我們不如就讓給他好了。再說,對手怎麼說都是我的父王,要是我親自帶兵征戰,人們就會說我這個做子女的不孝,對你鳳王爺的口碑也會有影響。」我看著他的淡極了的眉目,好似我剛才那一番話都沒說進他的心坎中,隨即又追加了一句,「其實,最重要的是,我們可以用此保存實力,和西岐一戰,必定會讓太子一方有所損傷,對你不是沒有好處吧?」我說著,手指卻不老實地按著他的胸膛,鳳瑾修悶哼了一聲,嘴角略帶自嘲地一勾,「我好像真的喜歡找虐。」
我長大了嘴,難道我都沒有說對他這隻狐狸的心思?
鳳瑾修摟住我的身,慢慢地俯下身子,以唇相磨,「最主要的是,我要你安心養胎。」
果真……
我又華麗麗地被他擺了一道。
……
在之後的日子裡,過得極其迥異,鳳瑾修竟然以「諸葛軍師家中有事離去,帶兵暫時交給鳳瑾旭」為由,將我軟禁在他的私人底盤裡。
我整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這哪是合謀,明明是他這只狡詐的狐狸竊取我的勞動果實,直接將我訓練處的親兵劃在鳳瑾旭旗下。
就在我默哀自己的心血付之東流時,是夜,見到鳳瑾修捧著一個箱子,和他那天青色的衣袍極為不配。
「這些你可以不看。」碰地往床邊的地上一扔,一個倚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我挺著個西瓜肚子,身手勉強算是利落,在鳳瑾修緊張的注視下,從那只箱子裡抽出一打子書信,埋在下面的還有各式的包裹。
「想不到還有這麼多人惦記著我。」
「不需要他們。」鳳瑾修放下杯子,三兩步來到我床邊,困住我的動作,「這些其實可以不看。」他又重申了一遍。
「不,我不僅要看,我還要保留著,然後一封封地給他們回信。」滿意地看著狐狸的臉色越來越黑,我吁了口氣,「說明我的行情好啊,如果哪天在你府中呆不下去了,還有個去處不是?」
「不會有那一天的。」他脫口而出是霸道強勢的宣誓。
「瑾修……」我放下士兵們給我寫的不捨書信,看著他的眼,「你是想要大人,還是孩子?」
他眼中閃爍著篤定之光,「都要。」他的臉上……怎麼會出現一絲詭異的紅?
那是害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