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起一捧清涼剔透的溪水,順著脖頸間,倒下,水沿著鎖骨,每一顆水珠都光靜有力的滑過白皙細膩的肌膚,手指似沾染了魔力,輕輕摩挲著,好舒服。
微微地吐氣,吸氣……似天地之靈氣任我採集,此間光輝任我掌控。
空氣似乎變熱了……
我很自然地回頭,身體泡在水中,很天真很無辜地看著他,「 我的衣服髒了,能幫我找一件新的嗎?」
鳳瑾修的眸子暗了些許,氣息卻平穩,轉身,朝玩得正歡的棕馬,自上面的包袱裡取出一套淺色綢緞裝,在陽光下閃著動人的光芒,移不開視線。
伸出手臂,接過他遞來的衣物,笑意在唇邊掛著,「謝謝!」 他想的真周到!
鳳瑾修的眸子裡濃的比天還藍,似乎發著橘色的光,盯著我,一會兒,薄唇輕啟,「我烤了兔子肉。」然後,撥開蘆葦,走出去,每一個姿勢都舒展漂亮,似在畫畫,書法,做著極盡風雅的事兒。
拿起淡粉色的抹胸,我的臉染起微微紅暈,鳳瑾修是不是也太那個了?
過分周到!
在我一邊盯著冒著油星的肥兔子肉,眼睛彎成激動的紅心,手卻在奮力和綢緞外衣作對,在我扣錯了第三次的時候,鳳瑾修終於忍不住了,逕直走過來,細心為我穿衣,那繁複的外衣在他手中聽話似的,自己就找好定位,我眼裡的驚歎與崇拜表露無疑。
這廝,果真有伺候人的天賦,雖然一直被一堆人神明似的供著,拜著。
咧嘴輕笑,我發現了他另一才情。
我對於他這方面的能力,屬於伯樂吧?
「笑什麼?」他一邊和我說話,手裡的動作仍是乾淨利落,半分都沒有停下。
「你經常給女人穿衣服嗎?」要不怎麼會這麼嫻熟?
他揚眉,月色的眸子似是要搗暗晴日的陽光,沒有回答,酷勁兒十足。
我也不是真的想要知道答案,是不是,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吃了兔子肉,用溪水洗淨嘴邊的油膩,「我們上哪?」
他牽來兩匹馬,盯著我的火蓮看了一會,
「不回府。」
咦?他不是每日忙得連睡覺時間都極少嗎,今天怎麼轉了性兒?陪我溜起來?他沒有上馬,等著我說些什麼。
我呆頭呆腦地摸著棕馬的毛,「它真漂亮,叫什麼名字?」
「煥。」他看著我懵懂的眸子,笑了,「它就叫做『煥』。」兩匹火性的馬湊到一起,明明騎他們的我們都是淡泊如水的人。
「我可以也騎它嗎?」我說這話的時候完全忽視了一旁踢著蹄子的火蓮。
思維完全和行動不一致的人,我有點頭痛自己為何如此狗腿,仍是笑容綿綿的湊近鳳瑾修,「我的騎術不好。」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眼裡瀲灩,「嗯,是不好。」怎麼話說在他的嘴中,竟怔怔地染上了一層無端的曖昧!——
糖糖淚奔……我非常喜歡這篇,希望這篇能超過《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