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唱支歌吧!」
歌?我濛濛地眨眼,鳳瑾旭已然啟音。
它時而高揚,彷彿松間竹林流過條條清澈小溪,聲音通透。
它時而低沉,好似夜間風雨降到海上撞擊岩石,聲音壓抑。
鳳瑾旭臉上也會隨著歌曲的抑揚,微微蹙眉,想到傷及他痛楚的事。
我的心,竟然隨時而輕揚,時而如墜落的燕,生出沉悶之感,嘴角涼涼的,「主子,你哭了!」素心上前,要幫我擦掉唇邊的淚,我卻用手小心翼翼地護住,以指肚輕點那光滑的淚珠。
淚,是不經意間的,是心臟受到撞擊的直接反應。
突然地,就想起了姐姐,那個心心相印的地方倏然被撕扯了,好像姐姐在受著什麼委屈,難道……她也沒死?或許,有沒有可能,和我一同來到這個地方?
想到這,我發瘋似的跑,彷彿她的氣息就在下一個拐角,她的影子就投在下一棵樹下。
我瘋狂的跑嚇得月奴和素心在後面追著大喊。
在那棵高高的樹枝上,一個手持寒玉笛的高雅男子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眼裡那比天際更清更冽的寂寞,被化開了,可是今天的陽光並不刺眼……——
現在,又可以好好地睡一覺了。
窗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盆不知名的花,淺淺小小的花瓣,魔力似的舒展開,於這靜夜裡細聽,那花開的聲音,那本來捲曲的暗紫色的花骨朵……突然被什麼刺了一下,那花梗,驟然裂開,那暗紫色之下,包裹的竟是血紅一片,剎那芳華,讓人移不開眼睛。
那若隱若無的花香……
這個?我起身,房內點著淡淡的燭燈,是素心怕我晚上起夜,抹黑中摔到自己。
好熱啊……身子沉沉的……我費力地撐起手臂,披了見中衣,移步靠近那株不知來歷的植物,越是靠近,似是有種力量的漩渦阻撓著我的思想,吐息,輕閉上眼睛,試圖平緩我的氣息。
舒服了好多,胸口也不那麼難受了,有一股暖流在小腹打轉……接著,另一番陌生之極的熱意迅速佔領了我的小腹……慢慢繞於胸間,無法排遣……
「嗯……」低低呻、吟了一聲,介於曖昧與清純之間於夜色傳到窗外。
淺淺的腳步……越來越靠近我了……
這個時候,不能失敗……我的指甲深深地掐入手心中,意志,不能喪失……
我轉過身,手扶著桌椅的邊,艱難地朝床邊移,那裡,我有自製的清涼油,還有辣椒油,只要趕在那個人進來之前,回到床上……我心裡緊緊的。
一輪接一輪的攻勢正在逐漸摧垮我的意志,整個人似陷在噩夢中,無法醒來,輕輕的晃動身體,稚氣的臉上漾著淡淡紅暈,我好熱,順手扔掉披在身上的中衣,我,還是熱的五臟六腑都燃燒了,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