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有只瑜做的魚 【VIP章節】 第三十四章 忽悠狐狸 (1)
    第三十四章忽悠狐狸

    1

    「噗!」

    我一口吐出嘴裡的鹽水,伸著舌頭,用手拚命地扇著嘴巴:「嗷嗷嗷!疼,火辣辣的……」

    晚兒連忙遞過一杯清水:「小瑜,趕快喝杯清水漱漱口吧!」

    我剛要接,晨兒伸手將杯子攔了回去,冷冰冰地開口:「感覺疼是因為你口腔內壁破了,必須要先漱完三杯鹽水後方可喝清水。」

    小心翼翼抬頭看了一眼她那黑得跟母夜叉似的小臉,我癟著嘴心不甘情不願地忍著口腔內壁灼人的疼痛依次將剩下的兩杯鹽水漱乾淨。

    「小瑜,刷刷牙吧!」晚兒接過我手中的杯子,遞來蘸了珍珠粉的「大霓牌」牙刷。

    「嗯。」接過牙刷,我低著頭,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在晨兒佈滿陰霾和晚兒滿目擔憂的注視下慢慢地刷著我的金齒玉牙……

    「嗷嗷嗷!好晨兒你輕點,我疼!」

    晨兒抬頭看了一眼我那皺成一團的小臉,手上力度稍減。

    「小瑜你忍忍,你手腕上的瘀傷如果不用力揉開,至少要十天半個月才消得下去呢!」晚兒心疼地攥緊我的右手幫我打氣。

    「嗯。」

    我咬牙哼了一聲,瞥了一眼晨兒那壓抑著怒氣的臉,小聲道:「晨兒,都是我不好,我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單獨去見那頭暴怒無常的危險驢。我知道錯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她低頭不語,拿起身邊的金創活絡油敷在我手腕上,繼續揉捏著腕處那一塊淡青色的瘀傷。

    我見自己話被某晨當成了撫耳而過的「廢風」,立馬向晚兒投去一個求救的眼神。

    這不夠姐妹義氣的丫頭收到求救信號,忽地從床邊跳起:「我去端盆熱水,拿兩條帕子來給你熱敷。」

    語畢,她火燒屁股般地逃出屋子,根據我目測得出的結論:她的速度已經可以和飛人劉翔相媲美了!

    由此我不禁感歎:只要肯激發,每個人都是飛毛腿!

    「小瑜……」

    我正愣神,晨兒突然開口低喚。

    「嗯?」

    「待會穆大人問及此事,你不要言語,一切由我來解釋。」

    「啊?」我鄂訝,「你要如何解釋?全盤托出還是撒謊忽悠?」

    她抬頭看向我,眼裡有堅定的碎芒:「小瑜,如果你不想看到穆大人和阮靳律兵戎相見,就把此事交與晨兒處理。」

    「可是,鈺凌也看到我跟帥驢……」

    「鈺凌的事交與我處理,四年前的那件事穆大人到現在還不知道,她是個聰明女人,明白自己該怎麼做。」

    「晨兒,你該不會要拿那件事去威脅她吧?」我猜測著。她雖然沒回答,但捏著我手腕的手突然間的停頓洩露了她的想法。

    「晨兒,我知道不管你做什麼都是為了我好。你是我最信任最寶貴的姐妹,不管你怎麼做,我只希望你不要犧牲自己來保全我……」

    她的手突然頓住,嘴角處揚起一抹苦笑:「放心,我也是有私心的,我這麼做是要保全阮……」頓了一下,她笑:「我有分寸,一定不會惹火燒身……」

    回味著她的欲言又止,思考著她嘴角那絲略帶苦澀的笑,我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細想之後,又連忙否決掉了。

    抽回手抱住她,我輕聲喃呢:「晨兒,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看你生氣不理我,我的心就像被狗啃似的難受……」

    她身體一僵,拍著我的肩膀安慰:「傻小瑜,我怎麼可能真生你的氣呢?我只是氣自己為何當時沒有守在你身邊,我氣因自己的疏忽讓你受了這麼大的屈辱……

    「呵呵,你們倆和好了嗎?」晚兒突然笑嘻嘻地插話進來。

    我鬆開晨兒,挑眉看著她:「死叛徒,你還真有眼色!我倆之間的冰雪剛剛融化你就屁顛屁顛地顛回來了!霓大爺現在宣佈,晚兒叛徒被徹底驅逐出『美女三劍客』!」

    「小瑜!你用得著做的這麼絕嗎?」晚兒將銅盆放到桌上,一臉委屈地看著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嘛!你們倆都是我的好姐妹,我幫誰都不討好……」

    「呦!你還有理了?」我眼裡閃過一絲狡黠,陰笑著說:「若想組織原諒你也可以!待會你去跟我家狐狸認罪說:因為你一直暗戀阮靳律,為博美男一笑,私自竊取我的『三色祥魚』送與他,怎麼樣?」

    晚兒氣鼓鼓地坐到凳子上嘟著嘴道:「小瑜,你這是存心想害死我吧?我才不稀罕加入你那啥破組織呢!」

    「呦呦呦,瞧我們的小叛徒生氣了!」

    我正一臉壞笑地調戲著晚兒,晨兒突然插嘴問我:「小瑜,『三色祥魚』的事你要如何跟穆大人解釋?」

    「你安啦!只要你幫我說清手腕處這瘀傷的原由,魚墜子的事我自然有辦法解釋清楚。」我拍了拍她的手,繼續招惹晚兒:「晚兒叛徒,來給你霓大爺笑一個!要不,大爺我給你笑一個?嘎嘎嘎嘎……」

    晚兒看著某女小人得志的臉孔,心裡忿忿地想:寧願得罪君子也不要招惹小人!這可是血的教訓呀!謹記謹記!

    友誼真是一樣神聖的東西,不光是值得特別推崇,而是值得永遠讚揚。它是慷慨和榮譽最賢慧的母親,是感激和仁慈的姊妹,是憎恨和貪婪的崑死敵;它時時刻刻都準備捨已為人,而且完全出於自願,不用他人懇求……

    這個時空,讓我留戀的不光有植入骨髓的愛情,還有你們那溫暖無私的友情。

    晨晚,瑜之死友。交情深篤,至死不相負。

    2

    換掉沾滿驢血的男裝,晚兒細心地用熱手巾幫我敷著手腕,看著銅鏡中已經消腫的唇,我心中暗舒一口氣。

    「小瑜,手腕還疼嗎?」晨兒處理完血衣回來後,手中多了一個精緻的錦盒。

    「肉不疼了但是骨頭還疼!」我看向她手中的盒子,「咦?這盒子不是……」

    「是,這裡是溪妃送你的墨汾玉鐲。」她打開盒子取出鐲子遞到我手中,「我找谷氏的高人鑒定過,此鐲確實是用孜汾國最珍貴的墨汾玉磨製而成。墨汾玉乃孜汾國第一奇玉,據傳它不僅可以護身養體,通筋活絡,更可助練武之人增強內力……」

    「喔?這麼神奇?」我連忙接過鐲子打量著:「既然這麼好,你為啥不早點拿來給我?莫非……」我瞇眼瞅著她奸笑。

    晨兒無視我的壞笑,繼續道:「此玉雖奇,但卻被奉為不詳之物。」

    「哦?咋不祥了?」我撲閃著小眼,化身成問題寶寶。

    「百年以來,此玉只流傳於孜汾皇族之中。曾經有兩次落入民間,得此玉之人均死於非命!」

    「啊?」晨兒無比鎮定地吐出最後四個字時,我驚得一把將鐲子扔到了床上,嚷嚷道:「這這這這這鐲子這麼邪門你還拿來給我?」

    晚兒撿起鐲子笑道:「原來我們小瑜這麼貪生怕死!」

    「廢話,我當然怕死了!我的偶像保爾柯察金曾經教育我說:霓最寶貴的東西是生命,生命屬於霓只有一次,霓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霓回首往事的時候,她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應碌碌無為而羞愧。在霓臨死的時候,她能夠這樣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獻給了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人類的時尚事業而奮鬥!」

    我激情澎湃地背完阿金的名言後,鄙視了晚兒一眼:「現在我的生命和全部精力都還沒來得及獻給我偉大的時尚事業,怎麼能不怕死呢?我若年紀輕輕的就死於非命,讓我有何臉面去天上見我的親親柯察金?」

    「哼,你這麼惡毒以後准上不了天堂。」晚兒小聲嘟囔。

    「你說什麼?」

    我的順風耳撲捉到了「惡毒」倆字,立馬瞪眼、咬牙、切齒作悍婦狀。

    「那個,那個什麼茶巾是誰呀?」某晚見狀立馬轉移話題。

    「他是全世界最帥最酷最有文采的煉鋼工!」我雙手胸前抱拳,兩眼成桃心狀。

    「啊?」

    某晚雖轉移話題成功,但嘴巴卻被「煉鋼工」仨字驚成了一個大大的「O」。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鬧了!」晨兒從晚兒手中接過玉鐲,娓娓道來:「雖然得此玉的人無一倖免,但他們都是死於刀光劍影的江湖爭鬥。小瑜只要不帶此玉出府,不讓外人知曉你有此玉便無大礙。」

    將玉鐲套在我胳膊上,她撫著我腕上的瘀傷:「戴著它,這淤血會散得快一些。」

    看著腕上漆黑如墨光潔可鑒的鐲子,我心裡一個激靈,開口問:「晨兒,你說那大煙鬼將鐲子送給我,是不是想讓我捲入江湖爭鬥?」

    晨兒眼中閃過一絲犀利,蹙眉道:「並不排除她有這念頭,不過……」

    我一驚,立馬攥緊了鐲子,豎直了耳朵,兩眼撲閃著等待晨兒的後話——

    「不過,冥胥國知曉此鐲的人並不多。若是溪妃想害你,用此法就太笨了!所以,依晨兒看,她贈此鐲並無歹念!」

    「喔?」我失望的聳了一下肩,抬起胳膊晃動著手中的鐲子,自言自語:「說不定大煙鬼真是誠心誠意地贈鐲賀婚……話說回來,好像一直把她當仇人的人是我耶?看來,我還真是個鼠肚雞腸的妒婦呢!」

    「哈哈,我們瑜兒也承認自己是個鼠肚雞腸的妒婦?」

    音落不過3秒,一身藏青色官服的狐狸踏檻而入。

    晨兒晚兒俯身行禮:「參見穆大人!」

    「免禮!」揮手撂下兩個字後,狐狸背手蹙眉問道:「你們兩個丫頭今個怎麼行起禮來了?說吧,做錯什麼事了?」

    大家莫疑惑狐狸這番話,由於我平時在府中極力推廣人人平等的觀念,現在府中丫鬟男僕見到我一律不行大禮,久而久之他們玩起了「婦唱夫隨」,連狐狸那份也省了。用他們的話說,這叫「夫妻同免,其力廢禮」。翻譯過來就是:夫妻倆的禮數全免了,其力量可以大到足以廢除相府繁複腐朽的封建禮數。

    由於我對於奴婢們的行為毫無微詞,狐狸便也一笑而過地縱容他們。

    晨兒聞言立刻跪倒在狐狸面前,低頭道:「穆大人,因為奴婢疏忽,致使公主左腕受傷,請大人賜罰!」

    狐狸神色微滯,走到我身邊拉起我的左手撩起袖子。看著我腕上的淤青,他眼中忽地閃過一絲陰厲。

    「哎呀,這點小淤青沒啥大礙啦!」我指著腕上的玉鐲,炫耀道:「美人,看!這鐲子可以通筋活絡喔!有了它,這點小淤青要不了三天便可全部消散……」

    狐狸看了一眼那鐲子,神情鄂訝:「這鐲子……」

    「嘿,你也看出這鐲子不簡單了吧?它可是大煙鬼送我的結婚賀禮喔!前段時間一直由晨兒保管,我都忘了告訴你!」我獻寶似地晃動著手腕轉移狐狸的注意力。

    他臉上閃過一絲慮色,握著我的手叮囑:「瑜兒記得切勿將此鐲帶出相府,墨汾玉在孜汾被江湖人奉為助功奇玉,人人欲得之,傳出去恐會招來殺身之禍……」

    「知道啦!等我腕上的瘀青消褪,我就將鐲子藏起來。保證不會讓外人知道我有這寶物!」說完,我轉頭對倆丫頭眨了眨眼,「你們去傳膳吧,我餓了!」

    晨兒正欲起身,狐狸臉色一凌,冷言質問:「晨兒,瑜兒腕上的傷到底從何而來?」

    「啟稟穆大人:今日裝飾店中櫥窗時,小瑜和奴婢攀爬到窗頂的橫樑上掛韁繩,她不小心從樑上墜落,奴婢驚慌中抓住她左腕拖住她,所以……」

    「喔?」狐狸揚起眉毛,眼中的陰霾加重,「若水沒記錯,晨兒從十歲起便開始修煉內功,至今已十載有餘了吧?」

    我正在心裡為晨兒的「鬼話連篇」鼓掌喝彩,狐狸突然跟我玩起了「轉移話題」,一番話說得我兩眼眨巴眨巴地,愣是沒反應過來他到底要表達啥中心思想!

    「是!」晨兒垂眸咬牙回答,站在她身邊的晚兒眼中閃過一絲慌色。

    暈!誰能告訴我,他們的話裡究竟有何玄機?

    「哼,既是如此,你連自己的內力也控制不住?」狐狸鬆開我的手,暴怒地起身質問。

    我的小心肝猛然一顫:難道,狐狸看出來這瘀傷是用一雙蓄滿了內力的手握出來的?哦買噶!他該不會還看出來這傷是由一雙蓄滿了內力的傷痕纍纍的男人的手握出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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