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有只瑜做的魚 【VIP章節】 第二十一章 第三次約會
    第二十一章第三次約會

    《某男某女的第三次約會》

    時間:騎馬裝事件後,夕陽西下時。

    地點:老地方——清韻殿。

    人物:披頭散髮瘋癲女——風瑜VS玉樹臨風美型男——穆襲水。

    事件:某男某女的第三次約會。

    某女一屁股坐在台階上,專心致志地用「手爪梳」撓著自己的頭髮。

    有句古話叫:「頭可斷,血可流,髮型不能亂!」今天,某女得到教訓:以後就算頭髮蓋在帽子裡,也要打理得整整齊齊油光油光滴。因為,你不知道你的帽子什麼時候會出賣你。

    「瑜兒這頭髮是哪個丫頭梳的?回去要好好懲罰一下才行!這丫頭,怎麼能給我們瑜兒梳這種傻姑式髮髻呢!」某男看著某女整理頭髮,結果越整理越糟糕,不禁覺得好笑,板起臉故作嚴肅地逗她。

    某女對某男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地凶他:「你死開,幸災樂禍!老霓的臉今天算是被這頭髮丟得光溜溜的了!」

    某男吃了一個白眼,反而更樂了,用兩根手指挑起某女的一捲碎發,蹙起眉:「瑜兒的頭髮為什麼會變卷?我記得以前不是這樣的……」

    某女一聽這話,立馬調動渾身細胞,進入備戰狀態——

    冒牌貨就是心虛吶!

    「這這這是後天改造的結果,你如果喜歡,我也可以幫你弄卷……」

    某女腦中忽地浮現一連串的畫面:她拿著剛在爐火上燒紅的鐵棒,往身邊的冷水盆裡一叉——滋嘎滋嘎,盆裡冒起白煙。然後拽過正在掙扎的某男,將他烏黑順直的頭髮往鐵棒上一繞——嗒嗒嗒嗒!引領最新時尚潮流的「霓式」卷髮華麗麗地誕生了!

    「嘿嘿嘿!」某女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中,笑得無比猙獰。

    「瑜兒?」某男被某女笑得莫名奇妙。

    「喔呵呵呵……」某女依然神遊夢境,笑得那是一個歡快。

    某男無奈地起身,到她身後蹲下,修長溫潤的手指耐心地解開胡亂紮在一起的黑色繩結。

    繩子飄下的瞬間,糾結捲曲的長髮齊齊落了下來,散至肩下。

    髮質微微有些枯黃,且攪繞成團,在晚霞的映襯下,這樣邋遢不堪的頭髮,竟然別有一番風情!

    某男微瞇眼睛,看著這一團亂麻,竟有瞬間的失神。

    某女從幻想中掙脫出來,發現了某男的異常,轉過頭蹙著眉道:「你幹嗎?偷我頭繩?我那可是用進口,不,是進貢錦緞做得名牌貨,你小子挺有眼光的嘛!」

    額角一陣抽搐,某男腦中出現了金光閃閃的三個字:煞風景!

    「哦?瑜兒這頭繩很名貴嗎?」某男從台階上撿起黑色條狀錦緞,在指中把玩。

    某女見某男一臉疑惑,突然覺得有利可圖,兩眼放光道:「當然,瞧這料子多順滑,多有光澤!還有這邊縫,縫製得多細密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貨,像狐兄這麼有身份,有地位,有氣質的美型男,只有這種高品質的緞帶才配得上您的身份……」

    「那瑜兒這繩子是準備送給水的嗎?」

    某男見某女又開始滔滔不絕,立馬果斷的打斷她。因為他深知,若是錯過轉移話題的時機,他們今晚談話的主要內容,就要圍繞這頭繩展開了。

    某女的臉瞬間變成鄙視狀:「切!你以為天上會掉頭繩啊?就算掉,也砸不到你啊!」

    「那,為夫用這根玉簪跟瑜兒換可好?」某男拔出頭上的玉簪,遞到某女眼前。

    某女眼中先是金光閃閃,隨即又變成疑光點點:「這麼爽快地拿這簪子換,它該不會是不值錢的次品吧?」

    某男無奈地歎一口氣:「瑜兒自己驗一下貨,便知此簪是否為次品。」

    某女接過簪子,仔細端視著:簪子天然去雕飾,一端尖銳,一端圓柔。玉質溫潤堅密瑩透純淨,潔白無瑕如同凝脂,在圓柔的一端,隱隱可見玉中有流水狀的絲狀紋理……

    可某女對玉這玩意,可算是七竅通了六竅——整一個一竅不通。所以「檢驗」了半天,得出的結論是:「這玉應該不是次品!」

    某男的臉瞬時黑了下來,那程度,簡直可以和某女的黑錦緞頭繩相媲美了!斂了一下情緒,他道:「瑜兒難道沒聽過冥胥國奇玉排名前兩位的『阮魚穆水』?」

    「沒聽過,那是什麼鬼東西?」某女很誠實、很不屑!

    「冥胥國奇玉中,阮家的『三色祥魚』乃第一奇玉,因其材質罕見,傳言世上僅此一件。第二奇玉便是我穆家的水脂玉,因其『玉可生水』,實屬神物……」某男說到此處,看著某女,眼中流動著華麗的彩暈:「因魚要靠水生存,所以有傳言說:魚水本一玉,至於為何現在分在兩處,便不得而知了……」

    某女像是聽神話故事,兩隻眼睛撲閃撲閃的:「玉可生水?是不是說這玉像泉眼一樣會冒水?」

    某男拍了拍某女的頭,滿臉寵溺:「傻丫頭,猜你就會這麼問。說它『玉可生水』,是因為將此玉放入水中,可陳其雜質,使水質淨化,並不是真的會生水。」

    「這麼神奇?那以後都不用買純淨水礦泉水咧!」某女像撿到寶貝一樣,把白玉簪在手中來回的磨搓著,隨後,又滿臉機警地問:「這麼好的寶貝,你會捨得給我?」

    某男再一次歎氣:「這水脂玉不像那『三色祥魚』,世上只有一塊。穆家的水脂玉本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玉石,後來被先祖雕製成玉如意、玉珮和玉簪三件玉器。玉如意由家裡最權威的長輩保管,玉珮歸嫡長子所有,玉簪則由家中地位最高的女子佩戴。這玉簪是家母離世時留下的,它的新主人便是瑜兒你!」

    某女看著某男,目光呆滯:「這是你母親的遺物?」

    某男點頭認可,眼神清澈明亮得彷彿融進了整個宇宙的光華。

    「給我,沒關係嗎?」小心試探。

    「當然,你是穆家的兒媳婦,世上沒有任何人比你更有資格擁有它了!」

    「是嗎?只因為是兒媳婦嗎?」某女神情有些失落。

    「還因為,你是瑜兒,魚兒怎麼可以沒有水呢?」某男一語雙關,某女似懂非懂,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白玉簪上。

    某男從某女手中拿過玉簪,將其卷髮盤起,簪入發中,語氣溫潤:「以後這水脂簪子便是瑜兒的了!」

    某女心情複雜:狐狸,你的戲不應該做得這麼完美。這樣下去,我可能會動搖。魚兒,可以沒有水嗎?不可以!可是,水可以沒有魚兒,它可以有蝦,有蟹,有烏賊,有水草……

    某男給某女整理好雞窩頭,坐到她身邊,看著她的眼睛一臉認真:「瑜兒,你很喜歡那魚墜子嗎?」

    某女避開某男略帶審視的目光,低頭絞著手指:「還好啦,就是跟了我十年,有感情了而已。」

    話說,某女對那臭魚墜子確實有感情,但那感情是恨+恨=還是恨!這個四不像的鬼東西,害她由新新人類變成了千年老妖,要不是指望它送她回到二十一世紀,怕是她早就將它碎「石」萬段了!

    「是麼?」某男將目光轉移到她不斷翻攪的手指上:「瑜兒,如果那魚墜子對你很重要,我一定會讓它完完全全的屬於你,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聞言某女渾身一僵,抬眼望著某男黑曜石般閃亮的眼睛,清澈靜幽的雙眸裡此刻閃爍著認真決絕的芒光。

    某女的小心肝倏地像是被人擰了一把,澀澀地酸,擰擰地疼,暗道:狐狸,如果你知道我那麼想留魚墜子在自己身邊,是為了讓它帶我離開這個世界,離開你,你還會這麼說嗎?不管你今天說要「捨盡家藏」的話是真是假,我都很開心很感動很欣慰……我已經利用我們的婚姻來逃離這束縛我自由的皇宮,又怎麼能忍心再讓你為了我的自私而捨盡家藏呢?那樣,狐爹會先掐死自己,再掐死你,然後他的鬼魂會日夜折磨我,向我討債!

    想到狐爹今天攥得嗑崩嗑崩響的拳頭,某女倏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寒顫,迅速變出一副惡婦的嘴臉,凶巴巴地瞪著某男:「狐狸,你要敢拿我們家的古董花瓶、名人字畫、珍奇異寶去換那破墜子,我一定剁掉你的狐爪,挖去你的狐眼,打斷你的狐腿,切掉你的狐尾……那魚墜子既不能吃又不能喝,要不是因為它太出名,我早就將它當了,誰稀罕呢!」

    天知道某女這話說得多麼違心,她舌頭大得差點攪掉自己的牙齒!

    某男抬頭看向漫天的晚霞,似在自語:「是麼。」

    「是呀!我說狐狸啊,我們能不能不提那倒霉的魚墜子?我們的婚禮你準備得怎麼樣了?呃,伴娘就用晨兒就成,花童就找十四和十六好了,喜糖一定要包裝的精美一點,彩禮收來全歸我所有,禮單你就留著,以後還禮的任務交給你……」某女忙著轉移話題!

    然,她說得頭頭是道,某男卻聽得迷迷糊糊,蹙眉打斷她的話道:「瑜兒,你說的這些都是什麼?什麼伴娘?花童?喜糖?」

    某男這麼一提醒,某女才突然想起自己這要舉行的是最最最最傳統的中國式婚禮,根本沒有現代流行的那一套,頓時像洩了氣的籃球——沒有了一蹦沖天的猛勁!

    「伴娘就是媒婆,花童=花蟲,就是穿得花花綠綠的跟屁蟲,喜糖就是用紅布袋子包的糖果,用來分發給賓客的,彩禮就是客人送的錢,禮單就是用來記錄客人送了多少錢的本子……」某女沒心情跟某男解釋新潮名詞,信口胡鄒起來。

    「喜糖?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瑜兒可以說詳細一點嗎?」某男倒是對她的「胡言亂語」來了興致。

    「喜糖就是把麥芽糖、花生糖、蔗糖、口香糖、泡泡糖、棉花糖、葡萄糖……反正就是糖啦!用紅紙包起來後,裝進紅色的布袋裡,喜宴中分給賓客,和親朋好友分享這份喜氣,以得到大家的祝福。同時,因為糖是甜的,象徵著結婚小兩口愛情甜甜蜜蜜。還有,喜糖向別人告之我們已成家這個喜訊,讓那些小三小四小五們知道,這狐狸已經名草有主了,別再打他主意了!」

    某女胡亂解釋一通,某男聽得那是相當入迷。

    偶然一個側目,某女看著某男專心聆聽的側臉,忽地呆愣在原地。

    「瑜兒,怎麼了?」某男雙眼帶笑。

    「狐兄,你為何要長得這麼禍國殃民顛倒眾生、初見驚艷再見依然呢?」某女邊答邊抹著口水,情難自禁。

    某男挑眉一笑,不著一色,盡得風流:「只為誘惑你。」

    話音落,某女微張的唇上毫無預兆地傳來柔軟的壓迫感。一股奇妙的感覺順著唇上細密的紋路迅速擴散到四肢百骸……

    月光之下,他抬手捧住她微燙的臉頰,吻得專注且深切。

    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幾乎要跳出了喉嚨。

    後話:

    穆襲水當夜離宮後,立即派人召集全都城的糕點蜜餞鋪老闆召開緊急會議。會上提出:讓他們在之後的三天,加班加點制糖,並盡全力從各地調集各種糖果,用紅布袋細心包好。

    三天之後,風瑜公主和穆襲水的大婚之日,全都城的老百姓都吃到了這對新人的派人送來的喜糖。

    冥胥《野史》記載:

    文胥帝八年,當朝宰相之子,正二品戶部侍郎穆襲水,因癡情於當時備受寵愛的風瑜公主,為博紅顏一笑,於七夕大婚之前三日,散數千兩黃金大批量購買糖果,並命巧婦百人日夜不停歇的縫製出數以萬計個裝糖果用的紅布袋。大婚之日,全都城上至花甲老人,下至幼齒孩童,全部收到穆家送出的喜糖。由於同日皇太后因嫁出最寵愛的孫女而下懿旨大赦天下,一時普天同慶,萬人共囍。此後,每年七夕成為全國新人成親辦喜之首選良日,婚宴時分發裝著喜糖的紅布包則成了冥胥國的傳統民俗,世代流傳……後來,民間用「蜜水之愛」形容戀人之間情比金堅。

    蜜,即蜜蜂/蜜球公主——風瑜。

    水,即為冥胥最有名的美男情聖——穆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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