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極端的描述,不斷地影響著年輕一代的思想。籐原和花田是少見的有識之士,憑個人的力量,始終難以改變現實。因為他們不是政策的制定者。
如果日本政府哪一天倒下了,換由籐原掌權,不知又是怎樣一番景象?
遺憾的是,現實沒有「如果」,一個野心勃勃的國家,又豈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
當晚,籐原一行人低調地入住南京一家普通的賓館。第二天,他們來到南京郊區的麻嶺村「蟻族」,和當代大學畢業生進行誠懇的對話。
這天,垃圾和灰塵漫天飛舞,狹窄的過道旁,牆上反覆粘貼的招聘小廣告上,付給應聘者的月薪只有這些日本學生每月花銷的十分之一。
學生山下野不得不感歎:「這裡的青年和我的年齡差不多,卻處在如此境地,世界對他們真不公平。」
女生荒川麗子搖了搖頭,說道:「換了我們,招聘廣告上這點工資,根本不夠我們花費幾天啊,難怪中國學生會有抱怨和不滿了。」
籐原不由打斷他們的話,認真地說:「你們沒有實地考察,又怎知道他們的抱怨和不滿?咱們國家對中國的描述,根本不值得相信呀!」
是的,接下來的採訪結果,與這些日本學生曾看到的報道大不相同。
他們採訪了十個被稱為「蟻族」的年輕人。他們都剛畢業沒多久,都沒有固定的工作,窩在小小的出租屋裡,生活十分拮据。
但他們都對都市生活充滿希望,其中兩名來自山東的女大學畢業生,剛到這裡幾天,還沒找到工作,但她們認為,「是自身能力不夠,不是政府和經濟大環境的原因」。
這令荒川麗子等日本學生肅然起敬。他們原本以為,中國學生會跟他們一樣,如果找不到工作,會說「經濟不景氣」「政府措施不力」,把責任推到他人和政府身上。
但在這樣的惡劣環境中,他們看到的是中國年輕人顯示出的強大上進心。
花田上郎教授望了一眼「有些糊塗」和「錯愕」的學生們,反問道:「是不是和我們國家報道的中國不太一樣呢?」
「何止不一樣,簡直將中國醜化了。」籐原長年居住中國,說的話是向著友好的中國的。
學生們跟著點點頭,全都感到不虛此行,至少對偉大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有了更深一層的認知,回國後一定能影響一些日本年輕一輩的思想。
花田教授則從專業的角度,試著解釋了原因,他說道:「傳媒為了強調問題性,會把最悲慘的和最好理解的部分拿出來,但是在深入思考社會問題和尋找對策時,再局限於此就大錯特錯了。」
這趟實地參觀和查證,讓日本學生意識到,這些他們一直覺得「女生裝單純,男生沒主見」的中國同齡人,竟然具有著「異常高漲的自我責任心」。他們眼前的中國學生即便一時找不到工作,也會信心滿滿地說「自己是支撐國家發展的生力軍」。
尤其是有位中國學生這樣說,「為了國家發展,自己吃點苦也沒什麼」時,花田教授甚至斷言:「中國國民的上進心會讓未來的中國更繁榮。」
而閒下來與中國學生聊天時,荒川麗子意外發現,聊起日本動畫片和明星,南京的學生們,竟比她這個日本人對日本文化更瞭如指掌。這令她非常開心,甚至覺得那一瞬間就像跟自己的日本同學聊天,沒什麼不同。也根本感覺不到極端的仇恨情緒。
籐原朝臣在旁說道:「國家不同,但人民的想法應該大體相同。回國以後,就看各位的了,不能讓日本國淪落於自我得意之中啊!」
花田上郎教授答道:「最主要是政府機構和媒體記者,我們影響他們的力量究竟有限。他們作為國家和世界的權力制定者和監督者,作為國家的看家狗,應不屈於強權,當好保護國民知情權的角色。」
「我們都負有責任,需要知道到底發生過什麼,並要講述出來。」籐原為隨行的日本學生上著思想教育課。
其實對於歷史和現實處境,日本人和中國人之間,兩國之間,是很難理清的。
在南京的最後一天,他們一行人來到南京公園。臆想中,連飽受日軍欺凌的老人朱順,都不再流露出憤怒和悲切,而衷心希望「中日友好」,希望悲劇不再重演,那麼其他的中國人民呢?他們有些什麼情緒?
在這些沒有經歷過戰爭的中國平民身上,花田和他的學生們,隱約感覺到了一種仇恨。
一些年幼的孩子,剛從日本學生手裡接過糖果,他們的父母聽說對方是日本人,便馬上露出一副冷漠鄙夷的表情。]
一些家長得知給自己孩子拍照的是日本學生,便護著孩子扭過身去,好像連多看一眼都顯得是糟蹋了眼睛。
現實經歷的這些場景,把日本學生拉進了對歷史的反思之中。
「是的,我們沒有經歷戰爭,但我們生存在一個背負著歷史的國家裡。」山下野在本子寫道,「我們都負有責任,需要知道到底發生過什麼,並要講述出來。」
新聽到的講述和新接觸的現實,也讓籐原這個「老中國通」,開始重新審視這個他自認為比較熟悉的國度,他感覺,中國就像一個深邃的山洞,我們只不過剛剛站到洞口而已。
這次中國之行,花田教授的收穫最多。學生們嘗到了很多在教室裡絕對學不到的東西,會改變他們之前那些偏見和固定的想法,進而影響到其他的日本年輕人,這是值得欣慰的。
當他們回到日本,客觀而事實地發佈所查證的事實時,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難。
應該說,他們的發佈會很成功,至少讓大多數日本人對七十年前那場日軍造下的慘無人道的戰爭有了初步的認知。儘管不怎麼相信,但總是有了初步的懷疑和認知。
然而,事實的影響越大,日本當局就越恐慌。政府以「勾外腐內」為由,秘密調集受命於政府的山口組殺手,對這些學生進行逮捕、暗殺,說他們「企圖掀翻大日本帝國主義社會的美好生活」,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八名正義的日本學生,有四名被暗殺而死。荒川麗子、山下野和另外兩名學生,以及花田上郎教授,全部被秘密囚禁。
只有籐原的武功高強,逃過一連串的追殺,想方設法營救花田教授和他的學生們。
籐原一個人的力量究竟有限,不得以,他只有重返中國,請求中國第一高手冷青魂出面,幫忙救出這些人。但是冷青魂行蹤杳杳,江湖上再也沒有他的消息。
連冒充真正冷青魂的謝天華,也隨後失蹤了。
連天港城的名人楚風、郭攀帥,也沒有人再見到他們。
司馬山莊的老莊主,「雄風」集團的董事長司馬金山,突然退居二線,讓他的女兒司馬千金掌管這個世界級公司。更令人意外的是,雄風集團的員工漸漸發現,這位新接任的年輕美女董事長從來沒有笑過,成天冷著一張臉,顯得心事重重,黯然神傷。
據說杭州城令人聞名色變的「血腥黑貓」,從此也沒有在江湖上出現過。
還有日本山口組的兩名高手,被稱作「左手」和「右手」的兩人,據說被一枝花所感動,已經叛出山口組,投奔蒙面無敵一枝花,一起消失於中原內陸。
江湖好像平靜了,但江湖波譎雲詭,潛流不斷!
這裡,還要穿插一件轟動世界的「劫寶」大事!
2008年9月14日,也就是中國農曆的八月十五,中秋節晚上,日本山口組從世界各地掠奪的一批價值一百億美金的珠寶首飾,被一夥神秘的蒙面人劫走。山口組當局大怒,已經成立追緝小組,發出A級追殺令,務必第一時間追回珠寶!
但他們失望了,一百億價值的寶貝和數個劫寶人,就像平空消失了一樣,沒有一絲線索。然而日本國境內,出現了一些神秘高手,江湖仇殺不斷冒頭,鬧得整個日本國人心惶惶!
中國天港這邊,城南的廢棄造船廠遺址上,新建起了一個非常崴峨、非常氣派的莊院。
如此莊院,佔地竟比天港的司馬山莊還要寬大,裡面休閒、住宿、辦公設備一應俱全,只花費半年的時間,調動了全國最著名的十個施工隊伍,夜以繼日聯合開口,創造了短時間內完成數億價值的高質量工程!
莊院的名稱就叫「青魂會」,三個純金大字熠熠生輝。
青魂會的當家人竟然是個女人,叫張雪,助手是朱佩佩。會中弟子有五百多人,有些是天港的乞丐之流,有些是身體強壯的年輕人,據說是郭攀帥的父親郭榮從自己的保鏢公司和押運公司裡抽調出來的手下。
但郭榮自己則稱,青魂會與自己無關,這是年輕一輩的事,和傳聞中的冷青魂,也沒有直接的關係,只是名字巧合而已。
更令人意外的,天港黑白不吃的前輩高人廖長風,竟然同意自己的獨生女兒、貴族學校的廖心蘭校長,帶領廖長風最得力的五百個手下,一起投靠青魂會。時間是2009年1月1日,元旦日,青魂會啟動落成大典的日子。
這一天,張雪、朱佩佩、廖心蘭,三個女當家的出席幫會落成大典,派帖請來天港的政界、商界名人,可謂風光一時。始終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就是偌大一個青魂會,當家人沒有一個男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其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