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能告訴我，你和漫漫的關係嗎？」身後，卻傳來了明霄低低的聲音。那聲音雖然很低，但是卻非常的有力。成功的讓季炎烯停住了腳步。
明霄看著季炎烯的背影，一向充滿著陽光笑容的臉，第一次出現了嚴肅的表情。
剛才梅琳稱呼季炎烯為『總裁』，這讓明霄想起了，之前在商場時，楊瀾稱呼方漫舒為『總裁夫人』。這兩個稱呼之間的關係，讓人不得聯想到方漫舒和季炎烯之間的關係。
當然，明霄也不是就因為這樣才想到的。更為明顯的一點是，他看得出，季炎烯看方漫舒的眼神不一樣。他也是男人，自然也能看的明白，那種眼神所包含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意思。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和漫漫是什麼關係？」得不到季炎烯的回答，明霄再一次問道。
季炎烯冷笑著，轉回身。他的目光很冷，隱約的，還帶著一絲不滿和懊惱。「你這麼在意我和漫漫的關係？」
季炎烯真的是很懊惱。被人這樣詢問自己和方漫舒的關係，讓他感到懊惱和不舒服。但更多的，他覺得自己錯看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明霄的這句問話，在季炎烯聽來，就好像是一個丈夫在懷疑自己的妻子一樣。這種感覺，讓季炎烯非常的反感。
「不是在意，我只是想知道。」對上這樣一雙冰冷的眼眸，明霄只覺得自己好想掉入了寒冰池裡。但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堅強的對著季炎烯的目光。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季炎烯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他的眉宇之間，也隱藏著一股戾氣。
明霄被這股戾氣驚了驚心。在此之前，他一直都覺得，季炎烯是屬於那種高貴而冷漠的男人。他的身上，有著所有成功男人所擁有的高傲感覺。
但是，高傲和戾氣並不相同。高傲是帶著一種疏離的禮貌。而戾氣，卻會讓人覺得懼怕，那是一種屬於黑暗面的情緒。
「以前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明白，現在漫漫選擇了你，你好好的對待她就行！」季炎烯淡漠卻又複雜的說出這番話之後，目光深邃的注視著明霄的眼睛。良久之後，他轉身離開。
但是，明霄卻再次叫住了他。「我想你誤會了，漫漫並沒有選擇我。」
「誤會？！」季炎烯危險的瞇前眼，目光像毒蛇的信子一樣，冷颼颼的射向明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唸唸叫你爹地！」
他加重了爹地的這兩個字的讀音，冰冷的聲音裡，帶著一些怨恨的感覺。
明霄苦笑的搖了搖頭。「我怎麼可能是唸唸的爹地。他那天不過是和你開玩笑而已！」
「你不是？」冷漠的語氣，增加了驚訝。
「我認識漫漫的時候，唸唸都已經兩歲了。我怎麼可能是他的爹地！」
季炎烯皺起眉，似乎想到了什麼。「唸唸現在幾歲？」
「四歲啊，怎麼了？」明霄不解的看著季炎烯。
四歲……
四年……
這兩個重合在一塊的數字，讓季炎烯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你知不知道唸唸的父親是誰？」季炎烯帶著一絲興奮，一絲期待的，向明霄問道。
「這個漫漫重來都沒有提起過。我也沒有問過。」明霄老實的回答道。話說出口後，他才突然想起，明明是自己開始問季炎烯問題的，怎麼現在卻反過來被他問問題了呢？
想到此，明霄不免覺得有些鬱悶。
而季炎烯，則因為這個答案，臉上露出了笑容。
四年，四歲。四歲，四年。
他的腦海裡反覆的想著這兩個詞，越想，他就覺得唸唸應該是自己的孩子。否則，這時間怎麼會這麼的巧合？
明霄看著季炎烯臉上的笑容，一下子覺得蒙了頭。他搞不明白，怎麼前一刻還臭著臉的，下一刻卻像是中了大獎似地，笑的跟朵花兒一樣的燦爛。
不過，明霄也不去理會季炎烯為什麼突然這麼開心，他在乎的，是關於方漫舒的事情。
「喂！我告訴你，我不管你以前和漫漫是什麼關係，反正，現在開始，我會努力的去追求漫漫，得到她對我的認可。」像是宣誓一般的，明霄認真的看著季炎烯。
「這麼說，你現在還沒得到漫漫的認可了？」季炎烯笑的更加的開心。從方漫舒離開之後，這一天，估計是他笑的最燦爛，也是他心情最好的一天了。
明霄卻被他的笑容，一下子就鬱悶到了想去撞頭。「我一定會努力的得到漫漫的認可的！我也一定會帶給漫漫幸福的！」像是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實話，他很大聲的對季炎烯說道。
「好吧。你努力！」季炎烯笑了笑，拋下這麼一句奇怪的話後，就再也不去理會明霄，直接的跑向樓上。
這是一種期待和喜悅的微笑，也是一種迫不及待的微笑。
被留下的明霄，則是一臉的莫名其妙。他完全不知道，因為自己的這些話，而讓季炎烯突然轉換了心鏡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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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漫舒靠在門邊，面帶微笑的看著梅琳在指揮著工作人員，該如何找準拍攝的角度，以及拍攝位置。工作中的她，非常的認真和嚴謹。和平常活潑開朗的樣子，一點也不一樣。
方漫舒看了一會兒，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已經八點四十分了，和客戶約定的九點只相差了二十分而已。
看著梅琳專注工作的樣子，方漫舒也就不準備再打擾她。和一個閒著的工作人員說了一聲後，她轉身準備離開。
可她一轉身，卻對上了氣喘吁吁的季炎烯。一直都是從容不迫的他，現在卻像一個小孩子一樣，衣服凌亂，並且還大口的喘著氣。
因為樓房還沒有正式入住，所以，大家只能爬樓梯。而季炎烯太想從方漫舒這裡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所以他就速度的跑了上來。差不多十層的高度，就這樣一口氣的跑上來，還真的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漫漫！」一看到方漫舒，季炎烯立即就喊出她的名字。但由於他一直喘著氣，所以，吐字非常的模糊。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方漫舒奇怪的看著季炎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突然覺得，這一刻的季炎烯，似乎有些不一樣。
難道，是和明霄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下意識的，方漫舒就想到了季炎烯和明霄之間的問題。她看了看樓梯方向，結果，並沒有看到明霄的身影。
季炎烯努力的理順自己的呼吸，站直了身體，看向方漫舒。「我，我有件事情想要問你。」
「明霄呢？」幾乎是同時的，方漫舒也說出了話。
「他在下面。」季炎烯暗了暗眼神。因為方漫舒第一個想到的是明霄。
「怎麼還不上來，都已經快九點了。」方漫舒再次看了一眼時間，輕輕的剁了下腳。伸手往包裡掏手機，準備打電話給明霄。
看著她的舉動，季炎烯原本的興奮，逐漸的變冷。「漫漫，我有話想要和你說？」
「嗯？什麼話？」方漫舒掏出了手機，一看，才發生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哎呀，怎麼忘記換電板了！」她嘀咕了一句，將手機放回到包裡。
而正因為她的這句嘀咕，讓季炎烯剛準備要說的話，又嚥回到了喉嚨裡。「你有事要忙？」
「是啊。今天約了客戶看構思圖的，差不多到時間了。」方漫舒說著想起季炎烯之前的話，就問道。「你剛才想說什麼？」
「沒什麼，等以後再說吧。」季炎烯沒有說出唸唸的事情。「你先去工作吧。」
一則是他不想耽誤方漫舒的工作。
而更重要的是，他也想找個合適的時間，再好好的問方漫舒。畢竟，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好的。」方漫舒點了下頭，腳步快速的往樓下走去。剛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就看的明霄正走了上來。
「怎麼才上來？」
「我不知道你們在哪一樓。」明霄有些委屈的說道。的確，他們一個個都直接上了樓，誰也沒跟他說是去了哪一樓。
「呃……」方漫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個，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下去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率先往樓下走去。
在走的過程中，方漫舒也在思考著，季炎烯到底想和她說什麼。因為從表情上看，應該不是公事才對。
皺眉想不出個理由來，方漫舒也就不再去多想什麼。畢竟，現在她得專注工作才行。
這一忙，就忙到了午後。
餓的飢腸轆轆的方漫舒和明霄在外面吃了點東西之後，因為沒有其他的事情，於是就回了方家。
可是，一走進家裡，方漫舒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漫漫！出大事了！」沈薇霞一看到方漫舒進來，立即就站起了身，語氣非常的慌張。
這份慌張，讓方漫舒的心一下子就揪到了一塊。「媽，發生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