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官水柔哽咽一聲,「我是晚柔。對不起。」
「你說你是誰?」
花夕顏以為聽錯,明明是不一樣的臉,她怎麼可能是晚柔?
「我是晚柔,官晚柔,和你一起在莫家長大的晚柔呀。」
「可是你的臉,……你怎麼可能會是晚柔,晚柔失蹤了。」
花夕顏一邊替官水柔抹淚,一邊仔細看著她的臉,除了眼睛有幾分相似,其它五官都不再是原來的官晚柔。
「我整容了。就連潘寶柔也是我,也是整容後的官晚柔。小姐,我要跟你懺悔,我做錯了許多事。對不起。」
「好,好,我相信你是晚柔,可是,你別哭,你的腿,我們會想辦法幫你醫治的。」
花夕顏想到她是官晚柔,念及往日的主僕友情,愈加替官晚柔心痛。
「我的腿,是報應,我不抱怨,我活該。可是,你聽我說,」官晚柔神情變得激動,身體發抖,掙扎地要起來,掀動了截肢後的腿,痛得淚直飆。
「我聽你說,你別動,腿流血了。」
想想都心顫,花夕顏喊來護士幫忙才把官晚柔扶靠在床上。
「好,我聽你說,你別激動,千萬別再讓腿受傷了。」
護士體貼地離開了,官晚柔才終於流淚滿面地把凌志的惡行告訴花夕顏。
「小姐,我不推卸自己的責任,可是,凌志太陰狠了,他從一開始就觸謀奪莫家財產,也從一開始就算計我,逼迫我做了他的女人,逼迫我下毒,他成功了,夫人也被他毒死了。然後,他又想對少爺下手,我那時心軟,並不全聽他的,可能他有所感覺,所以覺得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他便劃花了我的臉,還把我捆綁沉下大海。我被漁民救起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要把凌志殺了,我要報仇。所以,我以潘寶柔的身份回到莫家來。哼,虧得他還是老樣子,我的復仇計劃才進行得順利。哈哈,我讓他慘死在他妻子手下,再好笑不過了!」
官晚柔笑出了痛苦的淚,那些流血的過往,終於在今天暴露在陽光之下了,她再也不需要活在陰暗的角落裡了。
花夕顏已聽得唇色發白,真相是難以接受的,但是她沒想到會是這麼血腥,凌志在最後一刻對她露出醜陋之心,但他畢竟死去了,所以,她並沒有再怨恨他,也不再去追究,卻不想事情這麼噁心醜陋。
「你說我媽媽,是被爸爸毒死的?我媽媽不是因為肝癌去世的,是這個意思嗎?」
「沒錯,是他下的毒。他下的是一種由南非來的劇毒,這種毒,並不直接對人體作用,而是通過繁殖致癌細胞讓人死於癌症而致命的。所以,夫人才會肝癌去世。」
官晚柔狠狠地說道,那狂亂的眼中,仍是殺意甚濃。早知今天如此,就該果斷地親手結果掉凌志那老傢伙。
「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爸爸竟然殺人,殺了媽媽,他的妻子。」
花夕顏想著一幕幕,仍是那麼的驚怕。難怪媽媽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她還以為媽媽是累的,是替她和燁風操心操累了身體才病的。
花夕顏處在震驚之中,不能言語,官晚柔以為她不信,便拉著花夕顏的衣袖,叫問:「你信我吧?你不會以為我是編戲吧?我說的是真的,如果我說假話,那我可以立刻在你面前死去。我不再求什麼,也不想再活了,有沒有腿,對我而言,已經沒差別了。我告訴你,只是處於一份懺悔,等我的腿稍微好點,我就去警察局自首。你信不信,也就無所謂了。只是,我看少爺似乎對他的親生父親騰先生有些誤解,我想,你們也需要這個解釋吧。少爺並不是凌志的親生兒子,我看騰先生和少爺長得很像,他們是父子不會錯的。」
「你要去自首?」
花夕顏又是震驚,離開的已經離開了,官晚柔的痛苦卻還在繼續,既然這樣,那晚柔曾經做的罪過也抵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