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瞇眼醞釀睡意,卻總是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想想真奇怪,騰毅銘是從什麼時候喜歡微甜的?
花夕顏發覺自己好像忽略了這一點了。
睡不著,她乾脆起來上趟洗手間,洗手的時候,發現自己無名指上的尾戒不見了。
她懊惱極了,卻怎麼也想不起放在哪裡了。
「我沒去哪裡啊,戒指不能掉,這是燁風唯一留給我的首飾了。」
她到處翻找,戒指還是沒找著。
「難道是在海邊丟的?好像下海的時候戒指還在的,千萬別掉海裡了。」
搜盡枯腸,她想可能是拉扯騰毅銘的時候掉沙灘上了。
望著窗外已小了些的風浪,她忍不住了,衝了出去。
出到酒店大堂,被困的遊客已安置完畢,喧囂過的酒店這時反而變得安靜了,就連服務生忙碌了一天,也去休息了,只有前台的兩位小姐還在盡著職責。
她有拿雨傘,可是大風下根本打不了傘,看著雨已小,花夕顏忍不住要衝進風裡,到海灘,她想,戒指一定在那裡。心意,已阻擋掉了風雨的可怕。
「莫顏,你做什麼?不要命了嗎?」
背後是憤怒得咬牙切齒的聲音,卻及時拉住了她的腳步。
是他,和美女純音樂浪漫完了,還有心情出來看颱風?
「不要你管。」
他越是阻止,她越是要去找戒指了,她才不要受他的牽制。
「我也不想管,可我不想微甜沒有母親成為孤兒。笨蛋,做事前,請先想想你的責任吧!」
騰毅銘眼內,竟然有兩束火苗在跳躍。
拜她所賜,他的房間讓給了兩個女人,他在大堂打著瞌睡,才會看見她的愚蠢行為。
「別以為你什麼都知道,你根本不瞭解我。」
她受不了他一副什麼都清楚的模樣。
所以,她在他眼皮底下,終於衝了出去。
風刮得割人一樣的痛,她只有一種意識和力量,狠狠地把他甩開,甩得遠遠的,不讓他靠近。
然而,大風的威力超出了她的想像的很多倍,才走了十來米,她便被刮倒在地上,離沙灘還有二十多米的距離呢。
騰毅銘本來不想管她,讓她吃點苦頭,可當看到她跌倒,他的腿,比想像中跑得快。
「傻瓜,給我回來。」
他拽住她,拖她起來,風刮得厲害,兩人都站不穩,更不用說他們還在抗拒掙扎了。
「走開。」
「冷靜點,不管你這樣做為了什麼!」
騰毅銘火大了,被她搞亂了心情就算了,還好心不知好報!她以為這大風刮得舒服嗎?
雨水把兩人的衣服都打濕了,頭髮也是,暗夜中,淡若寥落的路燈,讓他們只看到對方模糊的臉。
被他拽著,不得不面對他,花夕顏無措的眸子對上夢幻般的臉,她失神了,以為燁風歸來,也許,下午看著那深藍海水時許的願望實現了,他從海上回來了。
「燁風。」
他看過一次就記住的唇形,她最愛的男人吧,原來自己對她而言還有這麼一個價值,滿足她的幻想。
他討厭她看著他喊著別人的名字,他盯著雨簾中她發抖的唇,卻恨不起來,反而想給她,一些溫暖。
他的臉,情不自禁地靠向她的,迷幻中,她以為,他要親吻她。
所以,她失去反抗瞇上了眼睛,心裡默念的,仍是凌燁風的名字。
他吻了她,她的唇,冰涼得讓人不忍,想把熱量度給她。
真實的碰觸,不是虛幻的,她的心,跳躍著活過來了,她孤獨地等了好久了。
風繼續咆哮著,她再也忍不住抱緊他的脖子,不是承受的,她的愛,讓她情難自禁地狂吻著他。
騰毅銘怔怔地僵住,何以她的吻觸打亂了他的心跳,她那種吞噬掉他整個人的狂烈,彷彿他追尋了很久的靈魂回歸,挑起了他陌生情潮。
「吻我!」
得不到回應,她失望地半開著眼,眼內的憂傷,飽含著淒楚的迷濛,隔著雨簾,仍讓他看得真切地痛。
像宮惜蘭那樣,他不該有吻她的愈望的,可是,他卻中了蠱惑似的,想撫慰她的憂傷。
「吻我,燁風,告訴我你已經回來了。」
雨水沖洗,她已冷得發抖。
頓時,她那熟悉的唇形刺痛了他,他不做別人的替身,更不受她勾引,何況,他即將要跟惜蘭結婚了。既然有了決定,就不能背叛妻子,為了一個寡婦!
他心一冷,便甩開她,她根本無力支撐,直直地倒在地上。
他絕情地走了五米,回頭,詛咒了一句,跑回來,抱起暈倒的她,衝進了酒店。
半個小時之後,花夕顏泡了熱水,換了衣服出來,她尷尬地別開臉。
她正不知如何開口解釋自己一時迷失吻上他的事實,騰毅銘便平靜地開口:「燁風是誰?你叫的男人,是叫這個名字嗎?」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騰毅銘皺眉,他要的不是這個回答。
「燁風,是我丈夫,不過,他已經去世了。你長著一張跟他相似的臉,所以,剛剛,我才會錯以為是他。」
不知為何,騰毅銘突然覺得釋然了,多看了她一眼,過去對她的偏見,也似乎一瞬間就消失了。
原來她醉酒痛苦,風裡流淚,是因為丈夫。
至少,不是情夫,算這女人還有點良知!
「不過,我是騰毅銘,第一次從馬來西亞回國。我希望你以後別搞錯了。還有,別把自己的傷心拿來作借口隨便去勾引人,那會讓我——」
「讓你怎麼樣?」
「讓我瞧不起你!」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看著你,便控制不住自己。」
她背過身去,不想再解釋,反正別人不會明白。
「你真的那麼愛他嗎?」
愛他,就為他堅守!
花夕顏沉默,不愛,便不會有她存在於世上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騰毅銘歎了口氣,不再追問。
在這空間裡,他忽然想起了宮惜蘭,他車禍消失了一年多,她以為他已經死去,也是像這女人那樣傷心嗎?
有誰安慰她嗎?
惜蘭幸運,她堅持和等待之後,他最後回到她的身邊了。
望著花夕顏孤寂的背影,騰毅銘心情複雜,他已分不清,他是為宮惜蘭等他一年多心疼,還是為這女人的落寞泛起了心酸的憐惜。
最近收到很多親的QQ生日禮物和祝福,嘿嘿,在這裡一起謝過了。偶過的,其實是農曆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