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焰和唐若塵一聽便知道曾超利說謊話,冷焰狠狠地刮了曾超利一眼,向唐若塵使了個眼色,兩人不理會曾超利先去敲花夕顏家的房子。
門是鎖的,從窗戶可以看到裡面的佈置。
佈置是新的,說明花夕顏回來過。
可是他們沒鑰匙進不去。
兩個男人對看一眼,互相研究,頗有默契地不追問彼此為什麼來到這裡卻不互相告知。
而曾超利,早已駕著他的車子飛快離開了。
他撞開家門,見花夕顏在房間裡批改學生作業,他鬆了口氣,叫道:「夕夕,等一下,你別出來,計生部來巡查捉人了,我告訴你可以出來,你再出來。」
花夕顏突兀地怔了一下,想到自己沒來得及辦准生證,便答應了曾超利,她只想安靜地生產,然後安靜地撫養孩子長大。
曾超利大氣沒多喘一口,又走家串戶地吩咐了一遍。
冷焰和唐若塵找了一圈,也問了不少鄰居,大家都說花夕顏出遠門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兩人無奈地在門檻上坐下,腿隨意地伸著,疲倦而慵懶的樣子。
冷焰點起了煙,唐若塵本來是不吸的,但心情煩躁,他便接了過去,點燃也吸起來。
冷焰吸著煙模糊不清地問:「你打算怎麼辦?是回去,還是在這裡守著等她回來?」
唐若塵不答反問:「你呢?」
冷焰扯了扯嘴角,說:「我等著。」
唐若塵自知自己沒有一直等下去的時間,他還得回醫院,他的時間,還是屬於病人的,然後才是自己的。
「那有消息,通知我。」
冷焰不置可否,唐若塵扔掉了煙,問:「為什麼你對夕夕這麼好?你真的沒有非份之想嗎?我不信。」
冷焰並沒有正面回答,「你不明白我和wind的感情,所以,說了你不會明白。回去吧,我想夫人肯定會再回來的。」
過了好久,天色已黑得不能再黑了,唐若塵站起身來,腿已酸掉了,踉蹌了一下,他才站穩。
「我走了,記得通知我。」
冷焰如此等候了三天,花夕顏還是沒見回來。而在曾超利家的花夕顏,也因為腳腫而無法出門,自然碰上不冷焰。
冷焰想想如此等下去也不是辦法,下了決定,當晚便開車走了。
第二天,陽光竟然照射了下來,彷彿冷焰把陰霾都帶走了。
但星城的陽光卻帶不走陰霾。
莫氏終於還是落到了凌志的手上,他沒想到花夕顏會悄悄走了不跟他爭財產,早知這樣,他想,他該早點下手才是。
這天,莫家別墅在凌志的指揮下大張旗鼓地翻新裝修,凌志覺得莫家祖宅壓抑了他三十多年,得到莫氏,首先就要把這別墅改頭換面一番。
莫家的傭人,他也重新換掉了,男子高大威猛,冷漠清俊,女子,貌美如花,萬里挑一的美艷。
這天,由於廚房還欠一個女傭幫忙,蕭溫妮便再通知家政公司聘請女傭。
蕭溫妮坐在褐黃色的真皮沙發上,翹起了她的玉退,傲慢地放下茶杯,對站在她面前的漂亮年輕女子冷冷地問:「做過女傭嗎?廚藝怎麼樣?」
女子抬頭,目光清冷如水,柔波中,是一抹隱藏的利光和冷笑,她艷唇輕勾,鵝蛋形的臉漾出迷人的淡笑,說:「做過十年了,廚藝雖然不是正規廚藝班出身的,但廚房助手也做過幾年了。」
蕭溫妮愣了一下,為女子的美麗看得有些呆了。
這女子,膚色白嫩如玉蘭花瓣的嬌香,身體豐腴有致,頗有吸引力。但整體看,她其實也並非貌若天仙,可不知為什麼,蕭溫妮從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壓抑。
一旁的家政介紹人急了,便使勁推薦說:「凌太太,寶柔是絕對沒問題的,相信我,其他傭人,我不是都介紹了最好的給你嗎?」
蕭溫妮想想也是,雖然有點莫名的壓抑,她想,只是個傭人,會做事就行了,傭人嘛,和動物沒什麼分別,於是她便答應了讓女子留下來。
介紹人鬆了一口氣,拿了佣金便笑著走了。
蕭溫妮冷冷地問:「你叫什麼什麼名字?」
女子溫柔一笑,說:「回夫人,我叫潘寶柔。」
「去吧,以後你的工作,由廚子分派。」
潘寶柔笑了笑,乖巧地應是。
蕭溫妮看著新裝潢起來富麗堂皇的家,想著如今傭人也安排好了,也就是說,從此,莫氏,莫家便都是她和凌志的天下了。
不過,想想,她又不太明白花夕顏怎麼突然間走了。走了倒是好,不過,她又總感覺有些不安,畢竟花夕顏肚子裡的孩子,隨時都有可能回來分掉他們一半財產的。
潘寶柔直直地找到了廚房,她似乎對這座別墅的構造非常熟悉,一點也不陌生的樣子。只是蕭溫妮並沒有再留意她,所以才沒察覺。
轉眼,又過了兩個月,花夕顏懷孕已七月有餘。她的預產期,在四月。然而,這天晚上,春雨溫柔地觸吻著屋頂,潤物細無聲,她卻開始陣痛起來。
她痛苦地呼喊,曾超利夫妻模糊地聽到了,但被窩裡的他們都懶得起來去看看她,兩人互相推托之後,乾脆抱緊做起激烈運動來,激情中的他們,很容易便忽略掉了花夕顏的尖叫。
不知掙扎了多久,她已痛得累得不能動彈了,只有腹中爬動的開合感讓她強撐著沒暈過去。
「燁風,我好怕,……」
淚,不可壓抑地流淌出來,在生命出生的時刻,她想著他,無助的害怕,而他,卻不在身邊,……
在這陣疼痛中,她對他有了恨意,他是那麼殘忍,每次都如此不負責任地離開,留下她,一個人面對,冷暖無人知,……
感覺她的肚子已撕裂開來,有熱體流出,從來沒有過的疼痛之後,她聽到了嬰兒嘹亮的的哭聲,嘴角含笑,她昏迷了過去。
夢裡,她想,孩子的哭聲這麼響亮,應該是個兒子吧。
可是,燁風,他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好像他曾說過,又好像,他並沒有提起,他的印象,模糊得她幾乎想不起來,她不由得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