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他不知道,所以我們才要告訴他啊,沒說怎麼知道他不認你呢?」
阿才非常著急,凌志的為人和風評,他私下裡調查過。那人是個虛偽的正人君子,好色又殘暴,雖然這些消息是小道上得來的,但也不可不信。
「我開不了口,我從來沒養過他,我怎麼好要求他認我呢?」
騰浩堯仍覺得為難,即使說了,他也沒有信心凌燁風會認他。
「那是莫惠然從來沒告訴過他你的存在,不然,他也不會叫那個凌志做爸爸了。堯哥,難道你就忍心捨得讓自己的親生兒子喊別人爸爸嗎?你不心痛嗎?」
「這——」
騰浩堯心動也心痛了,甚至有些恨莫惠然,不僅不告訴他,讓他失去了兒子父親的權利,還先於他離開人世,讓他如今如此困窘,難以開口表明身份。
「堯哥,我們開車跟上去吧!他們肯定沒走遠。」
阿才看騰浩堯已然心動,又加了把勁催促。
騰浩堯卻又只是一聲歎息,心總好像有個結堵塞著似的,每每見到凌燁風,他銳利的眸光,像極了毅銘,他便感覺愧疚而開不了口。
那天,毅銘出事那天,其實是跟他吵了一架才發脾氣開車出去的,他瘋狂地喜歡上一個平凡的女孩,他不同意,兩人發生爭執,他看著兒子那麼衝動地跑出去,他便有不好的預感,可他一時拉不下臉來,兩父子最後一面,竟然就是那個愧疚的瞬間。
*
回到凌燁風的公寓,女傭小香被凌燁風叫了過來服侍花夕顏。
輕輕地壓她在床上,凌燁風摸著她還是平坦的肚子,笑著說:「我回公司了,你和小香在家裡,想我就打電話給我,可以嗎?」
「我說不可以,你就不去公司了嗎?」
「你叫我不去我就不去,由你來陪我。」
他的吻,溫柔地落她的眼睫上,再落在唇上,溫柔地親著咬著。
他的這番吻弄,讓兩人都發燙起來,火燃燒了起來,只聽到急喘的氣流曖昧地流旋在他們狹窄的空隙裡。
「我……沒說要這麼陪你。」
他的意圖這麼明顯,想到孩子,她便理智了。
「那要怎麼陪?是這樣嗎?」
他壞心地咬了一下她的胸口,又把她的衣領撥開了一點,繼續製造她可承受範圍內的肌膚之親。
「會不會傷害到寶寶?」
即使被他弄得昏頭轉向,臉龐嫣紅髮燙,但她可沒忘記醫生交代過不能有過激的運動。
「我們只是告訴寶寶我們有多恩愛,他是怎麼來的,他高興都來不及呢!」
「你亂說!」
花夕顏弄明白他在「戲弄」她了,扯緊了衣服不讓他留下口水。
「那我去公司了?」
凌燁風也想留下來,可公司也真的有重要的事要他去處理。
「去吧,賺錢養家,從現在開始,我好想做條米蟲,由你養著,你不能再偷懶了,我和寶寶,以後都要依靠。」
如果他一直這麼溫和地對待她的話,她真的想什麼都不做,只賴在他的懷裡。
「可我也很想陪你。不如,跟我去公司?」
說完,凌燁風馬上否定搖頭,怕帶她到他辦公室把她和寶寶都悶壞了,還是他一個人快點處理完公事回家裡來陪她的好。
「去吧,你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能讓老婆孩子餓著。」
「好,那我努力工作,今天把明天的工作也做完,早點回來陪你。你想吃什麼,想做什麼,找小香。」
凌燁風親親她,又摟抱了一下,才不捨地向門口走去。
不知為何,總感覺他的腳步走遠了之後便不會再回頭,花夕顏哽咽在心裡的呼喚情不自禁地喊了出來:「燁風,再陪陪我!」
凌燁風腳步急促一停,狂奔回來,雙退壓在她身上,有些激動於她情不自禁的呼喚,吻激烈地摩擦著她的唇,吞噬了她的呼吸。在失控的邊沿,他才死死地剎住了車。
「寶貝,等著我,我很快回來。」
喘息著說完,凌燁風不敢久待,怕自己捨不得她去公司。
這時,唐若紗打來了電話。
花夕顏才想起昨天答應過她陪她買唐若塵生日禮物的事。
見房門已關上,花夕顏急忙接起。
「喂,紗紗,對不起,今天去了一趟醫院,忘記打電話給你了。」
那邊唐若紗以為她生了病,聲音滿是緊張和關懷。
「沒有,我沒有生病,是好事兒呢,紗紗,我又懷孕了,又可以生寶寶啦!」
唐若紗一聲驚喜的尖叫後,有些落寞,但終究是祝福的。
「那我一個人去買好啦!」
唐若紗喜悅的聲音之後,是失落的聲音傳來。
花夕顏以為她要掛斷了,急忙喊住:「哎,紗紗,我……還可以出門吧,答應過今天陪你的,放心,我可以出去。」
唐若紗擔心凌燁風不准她出門,便問:「凌燁風那邊也沒問題嗎?」
「呃,他啊,他沒那麼快回來呢!」
「那好吧,我在星城廣場等你。夕夕,你真好。就這一次吧,對我哥哥最後的一次好。我想,你挑的禮物,他一定會很高興的,就這一次。」
唐若紗輕輕歎息,便掛了電話。
星城百貨,花夕顏陪唐若紗選了好一會兒,才決定買只手錶送唐若塵。
「紗紗,我看若塵哥哥的手錶都好舊了,不如買塊手錶吧!」
唐若紗知道為什麼唐若塵不肯換掉那塊舊手錶,因為那是他們的親生父親留給她哥哥最後的禮物。
哥哥總懷舊在過去裡,親情如此,感情也如是,也好,換個新的,有個新的開始吧,夕夕選的,他一定肯換掉。
「好,這個他肯定喜歡!」
唐若紗笑著同意,禮物在包裝,花夕顏的手機響了。
「夕夕,你怎麼出去了?」
即使知道不能大聲對她說話嚇到肚子裡的寶寶,但正在辦公室裡忙得像打仗卻偷空打電話給她的凌燁風還是忍不住心裡的擔心緊張,聲音揚高了起來。
「你不知道我會擔心嗎?說吧,你在哪裡?我馬上去接你!」
「燁風,我陪紗紗買個禮物,已經買好了,我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別擔心,寶寶都很好呢。我也很好。」
「不行,沒看到你,我不放心,你就在那裡找地方坐好,別動,我馬上來。」
掛了電話,凌燁風風風火火地開了車趕了過去。
他專注於前面的車況,心裡著急,並沒有留意到吊在他車後守侯已久的黑色房車,裡面,是三個黑色皮甲的年輕男子,眼裡滿是殘忍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