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離。」
「那……」畢竟是她主動，花夕顏還是感覺羞澀不好意思，她總不能開口請他跟她同房吧？
「那我們像兩個室友，根本不像夫妻嘛。」
她以為她說得很婉轉，但聽在凌燁風耳裡，卻是別樣的意思。
「你是說，我沒滿足你？」
凌燁風瞇著眼，眼神熱烈地望著她。
那次初夜，痛苦的瘋狂，讓他不敢再靠近她，怕自己過度迷戀，受她牽制。
「呃，也不是，只是，想過正常一點的生活。」
突然，她的身子被抱了起來，「我成全你過正常的生活。」
花夕顏臉紅了，急忙解釋：「我的意思是我們不像一般的夫妻，沒有你想的那個意思。」
「什麼意思，不是一樣嗎？」
他的聲音明顯是嘲諷及鄙夷的，他只當她是個慾求不滿的不知羞恥的女人。
「你……」花夕顏氣怒了，但她忍住了，先自己反省：「我們到底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你可以一夕之間就變了？」
凌燁風眼一沉，花夕顏的話問中了他也無法解答的疑惑上。
為什麼，女人影響了他的情緒，會讓他那麼排斥？不，是害怕，他害怕被人左右，尤其是女人，他為了她殺了人，幾乎讓他的人生毀滅，悲劇結束。
想想，他都覺得當時的行為十分後怕。
*
莫惠然死後，官晚柔晚晚被噩夢追纏，只要一閉眼睛，莫惠然的鬼魂就來向她討債，她簡直要發瘋了。
又是深夜，莫惠然和莫北楠去世之後，凌志更加肆無忌憚了，和官晚柔歡愛完，他甚至不再偷偷摸摸地回他的房間去。
這晚，他又拿出藥包，理由也不再遮掩，說：「晚柔，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官晚柔明白，他是想除掉凌燁風。
「少爺不是你的兒子嗎？老爺，你放過我吧？我怕了，求你別讓我下毒了，我簡直要瘋了。」
凌志怒道：「那是莫惠然跟野男人生的種，不是我的。你給我下藥就行了。只有除掉了他，莫家的一切財產才都是我們的。」
官晚柔不安的心，又開始順從，她小心地說：「老爺，我懷孕了。」
凌志一愣，懷疑地望著她，沒有喜悅，他受了一輩子莫惠然的氣，根本沒想過要生孩子，他只想要更多的財富。
「拿掉，別在這節骨眼上壞了我的好事。」
翌日，官晚柔衡量再三，罪惡已經做了，不能回頭，她一咬牙，就喝下了她買來熬的藥湯。她不敢去醫院做流產，畢竟她還年輕，不想名聲掃地。可是，卻發生了血崩，險些送了性命，但這一切都被凌志掩飾了，傭人根本不敢多嘴。
*
很久沒回學校了，自從放了寒假，莫家又發生了那麼多事，花夕顏終於在今天陽光燦爛的日子回到了學校。
「夕夕寶寶。」
她才走出教學大樓，余崇智就站在前面招呼著她，笑容十分燦爛。
這種純粹的快樂，花夕顏感覺自己真的很少感受到了，不由得微笑起來。
「崇智，你還好嗎？」
生死，頃刻的事，但願每一個人都安然無恙，此刻，花夕顏也發覺，她有點想念這個吊兒郎當的男子。他常常不太正經，可是，卻讓人感染到他製造出來的快樂。而他們，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面了，因為她感覺她已經失去笑容很久了。
也許是和凌燁風經歷殺人幽默之後，他們的關係說不出的怪異陌生，所以，花夕顏感覺真的好長時間沒見到這種陽光的笑容了。凌燁風的笑，是冷的，讓人心冷。
余崇智有點吃驚，心底樂開了花，他摸上花夕顏的頭髮打趣道：「夕夕寶寶變乖變懂事了嗎？」
花夕顏趕緊閃開，這種親暱，已婚的她還知道授受不親，不該接受的，她悶悶地說：「家裡發生了一些事情。」
余崇智向來不太關心八卦的事，更不管非凡集團的事，所以，莫家發生那麼大的變故，他也不知道。何況，這兩三個月來，他每天都來學校等她。
三個月的煎熬，他發覺，他對她，並不是只想玩玩遊戲一下，他是真的愛上她了。
見不到她，便會若有所失，開車都會失去節奏神思游移，險些出車禍。
「別難過了，會好起來的。我帶你去個地方，保證你會開心。」
「可是——」
花夕顏猶豫了一會，想想和凌燁風和舍友無異的婚姻生活，她便不想回到那個有著莫惠然他們的記憶，卻只有她一個人去孤獨品味的別墅，於是便答應了余崇智。
余崇智竟然帶她去蹦極。
夜色灰蒙之下的山頂尖望下去，極其恐怖，而他們，卻要一頭栽到下面去。
「不是吧？這個好恐怖。」
花夕顏拒絕去嘗試，余崇智卻硬是幫她綁好了防護帶。
余崇智看著花夕顏害怕死閉著眼睛的緋紅樣子，笑得愈加開心，心裡就是說不出的喜歡。
他輕輕一推，花夕顏就栽了下去，直達繩底，那種高空墜落又遽然停住的恐怖感覺，彷彿心臟被掏了出來飛了出去一般。
花夕顏嚇得拚命尖叫，迴響在山谷中，壓抑已久的愁悶，經由這個劇烈刺激的運動，她感到了從來未有的放鬆，不再害怕懸在空中無法著地的恐怖感覺。
好久，兩人上來解開了防護帶，花夕顏輕鬆一笑，說：「謝謝你，我感到輕鬆不少。」
「那當然，蹦極是誰都喜歡的，怎麼樣？我的建議不錯吧？」
余崇智自己往臉上添金，靠近了花夕顏，手不由自主地替她梳理髮絲。
花夕顏又是一怔，驀地從高空的懸浮中回到了現實。
她歎了口氣，她已婚，雖然他們只是朋友，可也不適合在外面出來太久。而且，崇智好像玩得有點認真了，他的表情竟然和若塵哥哥望著她時那麼像。
傷害了一個唐若塵，不能再讓別人誤會有別樣的心思了。唐若塵已經離開了，她也實在不想連個朋友都沒有。生命是灰色的，若不珍惜，後悔莫及。
「崇智，我已經結婚了。」
花夕顏淡淡地說，保持微笑。
「你騙我的吧，我知道，紗紗那個紅眼鬼故意這麼說的，你不用也這麼說來趕走我。再說，剛剛我們不是玩得很開心嗎？說明，你跟我在一起，是很快樂的。」
余崇智本來可以當作玩笑，調侃過去的，可他想正視他自己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