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用力扣響了手槍,他受傷的右手也劇烈地痛著,他回過神,分外冷靜,跨步過去,撿起花夕顏的衣服,一件件地幫她穿回去,然後抱起她離開。
他冷靜得可以吞噬掉她的心,沒有一絲內疚和害怕,更沒有自覺,他該去看看地上動也不動的唐若塵是否還活著,是否該給他叫輛救護車。
在凌燁風此刻的腦海世界裡,他只有一些痛苦又幸福的片段在飛翔,他清楚地知道,他只想帶她離開。
「燁風哥哥,你殺人了,殺了最關心我的若塵哥哥。」
離開屋子,寒風刮來,花夕顏淚流滿面,痛恨他怎麼可以那麼平靜,可以把一個關心她的人殺掉了。
而她的心痛,竟然是擔心他要坐牢。
「閉嘴!」
凌燁風怒道,狠絕的命令,她的話,無疑讓他心痛到死。
「我不閉嘴,你就是殺人了,你怎麼可以殺人?你沒有殺人,我還會回來的。」
凌燁風殺人之後平靜的臉開始陰霾,沉雲刮過,但她卻不懂他的心痛。
她的心她的人,都應該是他的,雖然他不要,也不允許別人去擁有。而那晚遽停的佔有,卻被一個可恨的男子佔了去,他,一點也不後悔,一槍結束了他的性命。
「我沒有殺掉他,你就會死心塌地任我擺弄嗎?」
狠狠又咬牙地把花夕顏拋上車,車上,已沒有冷焰的身影。凌燁風也不等待,單手開了車,就帶著花夕顏離開了。
花夕顏自知無法讓他有所改變,只是默默地流著淚,凌燁風專注於她,她的眼淚,為別的男人,深深刺痛了他。
「不准哭,女人的眼淚都是廉價的,再哭,大家一起埋葬。」
他吼叫著,加快了車速,腦子裡,真的有抱著她一起下地獄的決絕想法。
終於,吼叫沉默了,兩人生命的弦,都繃緊了。
但是,一場飆車下來,他們兩人並沒有出交通意外丟掉性命。
曾經被父親丟棄過的地方,凌燁風帶著花夕顏來到這裡,他登記了一間廉價的酒店客房,推著她進去。
把粗暴的拋扔,讓肚子悶痛酸軟無力的花夕顏眼冒金星,他卻粗暴地壓了上來,眨眼之間,那片裸/露過在別人面前的雪白肌膚又重新影在他的眼底。
用力地搓揉她的肌膚,他掰開她的腿,想狠狠地佔有她,卻見那片血色,鮮紅得刺眼,也終於讓他停住了手。
似乎明白他自己弄錯了什麼,但他的自尊卻仍那麼高高的傲視著。
花夕顏冷笑淒楚地望著他,若是沒有她,他就不會殺人。如今,獨剩她可以安然地活下去,有什麼意思?
「你繼續動手吧,反正,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夕夕,」凌燁風臉色複雜地搖頭,漸漸開始發覺,他是真的為了她殺人了,而殺人,該負法律責任。
雖然,他們當時並沒有在上/床,是他錯以為什麼了,可他還是殺了人,而她,也的確曾經赤/裸在那男人面前。
所以,他也並不認為唐若塵是無辜的,他不動他的女人,就不會讓他憤怒出手。
「怎麼,你後悔了?」
花夕顏冷笑,笑出了冰冷的淚,她不相信他會後悔懺悔。
凌燁風驀地捏住花夕顏的脖子,一字一句清晰地吼:「我不後悔。到死,也要抱著你一起下地獄。他休想拐走你。」
「起來,我們的婚禮,繼續舉行。」
凌燁風的理智回歸了,就算殺了人,他和她的婚禮也要照樣舉行。
在他開槍的那一刻,世界萬物就不再存在了,他的恨意有多深,他的情便有多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