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了,求你不要說了,現在我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了,這就好了,請不要再拿這件事情來為難我好嗎?」
花夕顏痛苦地瞇上眼睛挽緊了安全帶。那些過去的傷痕,只是一次次地提醒她,即使是痛苦,她也忘不掉他。
夜深人靜之時,她總在想拉斯維加斯時的他,他跟她說他的孤獨寂寞,他的一無所有和脆弱,隔著夜空,仍然是那麼低沉好聽的嗓音在耳邊迴旋,痛得刻骨銘心。
不知世間,是不是有種愛情,似罌粟毒藥,想擁有,卻痛入骨髓,因為痛苦,所以愛著。因為傷害,所以難忘。
「為難?」
一抹受傷深深地抹上他的眼膜,唐若塵臉色有了陰霾和不甘,一解安全帶,他捧住花夕顏的臉,對著她因驚愕而微張的紅唇吻了下去。
他的吻,明顯是溫暖讓人安全而心醉的,卻讓她瞬間流下了眼淚,胸臆憂傷,卻又是那麼理智,她和他不同,他的吻,沒有那種讓她顫慄呼吸急促的感覺。
一揚手,花夕顏狠狠地打上唐若塵熱燙的臉,她的手掌有些痛,出乎她的意料,她的力道,竟然把他的頭都打偏了,甚至,他的嘴角,都有血絲沁出。
「對不起,你不要再說了。在我努力面對明天的現在,請你不要說了。」
花夕顏邊解安全帶,邊急促地說,「若塵哥哥,我們不會有所改變的,我進去了。」
「夕夕,」唐若塵也急忙下車,隔著車子,他深望著她,心與心的距離,卻那麼遙遠。
「我不相信,你和凌燁風有愛情,我永遠也不相信。」
吼完了,唐若塵無奈地撇開注視她的目光,幽幽地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
她的眼淚,早已像千把尖刀殺到了他的心裡,他的吻,果然會得到她的巴掌。
「我走了。」
他的聲音,明顯有哽咽的痕跡,花夕顏幾乎心軟要安慰他了,突然,車聲呼嘯而來,燈光刺眼。
唐若塵心正碎著,並不想被人瞧見他眼窩裡的淚意,急忙上車,在摩托車停下之際,他的車子也發動了。
「夕夕寶寶,怎麼不等我?還以為你被誰拐走了。」
余崇智拿開安全帽,微笑著。
「你回去吧,以後不要來了。」
余崇智無賴地笑著,說:「我怎麼能不來?我也住這學校的。來,一起進去吧。」
他擁上花夕顏的肩膀,卻被花夕顏揮開,今晚,讓唐若塵傷心地走了,她也很難受,真想,這世界上,誰也不認識她。
「你回去吧,以後見到了,也裝作不認識。哦,對了。」
花夕顏打開書包,從裡面拿出她今晚結算的所有工資的一半遞給余崇智說:
「雖然只有一點點錢,不過,你先拿著,當我住在你那裡的一點房租,希望你別介意。」
余崇智只是笑,並沒有接,但對花夕顏的欣賞更深了。
她還錢給他,她可知道,她的鋼琴家教也是他暗中找的,那個顧客,其實是非凡集團的老客戶,又是他從余崇睿那裡弄來的,家教工資,自然很高了。
不過,余崇智也不打算讓她知道,因為,他不想再讓她在西餐廳裡做琴手,為那麼多人彈奏,讓那麼多的別有用心的男人,帶著色色的眼光欣賞她的美麗。
他要把她納入他的保護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