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夕顏痛苦的臉扭曲成一團,眸底是陌生的害怕。
雖然換了一條長裙,但腿/間的溫熱濕意讓她害怕無助。她想,她第一次來月/經了。
生理課上老師有教導過,但是,見到那麼多鮮紅止不住的血,她還是嚇得哭了。
她身在異國,無所準備,更沒有過來人媽媽在身邊幫她處理初潮,肚子也越痛越來勁,總是一陣痛過一陣地折磨著她。
唯一想到可以依賴的人,就是燁風哥哥了。雖然她很不好意思,很害羞,但也無可奈何。
手緊捏住肚子,想壓住肚子的疼痛,她淚眼濃濕,睫羽上沾著的淚珠,讓人憐愛心疼。
「燁風哥哥,我肚子痛!我好像來那個東西了,你說怎麼辦?」
話才說完,花夕顏的臉燒了個通紅,這麼隱私的事情,卻袒露在他的面前,她感到羞澀極了,真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然而,受傷狂怒的凌燁風,卻沒有心情沒有時間去撫慰注意這個小女孩的痛苦和無奈,他卷在他憤怒的漩渦裡,似狂獸張開了利臂,要把她撕掉吞沒。
手死命地掐住她的手臂,幾乎要掐到骨頭去裡的力道。
「我命令你,老實說,莫惠然和你是什麼關係?你來我的別墅做女傭有何目的?快說,慢一秒鐘,我就掐死你!」
花夕顏肚子痛得唇上血色全無,又經過凌燁風一陣瘋狂的搖晃,她無力的腿,抽搐地往下彎墜下去,卻被凌燁風理解為騙人的偽裝。
七年前,那個小東西總是淚眼汪汪地追著他的背影,七年後,她又一副單純惹人疼愛的模樣欺騙了他,騙取了他……的感情!
雖然殺他千刀他也死不會承認他曾經對花夕顏有過特殊莫名的情愫,但是,「感情」的字眼,依然灼傷了他的心。
他不輕易付出的人類情感,竟然這麼可笑的被這小女人玩弄了一場,這個羞辱比莫惠然的巴掌更讓他難堪和憤怒。
於是,他粗暴甚至凶狠地揪住花夕顏胸口的衣服,往上一提,讓她懸空不著地,而花夕顏臉色扭曲的痛苦,對他來說,是極度報復的快感。
「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花夕顏幾乎不能呼吸了,身上的疼痛,混合著涼風,讓她薄弱的身體冷得澀澀發抖,牙齒打顫。
她多希望身邊有一個火爐,暖一暖她寒顫的心。
可是,手臂上那隻大手,也和她一樣冰冷如窖,甚至,她能感到,憤怒外表下的他,似乎更殘忍地連點點溫度也吝嗇於給她。
「騙子,騙子!」
凌燁風無法接受他聽到的事實,這個承認的聲音,在他的耳朵裡叫囂地呼號著,讓他感到了三月冰陵的寒霜。
手憤怒地一甩,甩開了花夕顏,一聲「撲通」的水聲悲情地迴響在天地之間,他也踉蹌地後退了兩步,受打擊的他,幾乎站不穩大地。
「七年了,她依然讓我感到挫敗,甚至,人生已沒有快樂可言,女人,金錢,都無法讓我有滿足感。」
「其實,我是個貧窮得一無所有的人,如果你是我母親派來的說客,我想她一定高興得要嘲諷我這幾年的苦苦掙扎卻一無所有。可是,她不會知道的,你是第一個知道我的懦弱的人。」
「你不會懂,小孩子,希望你永遠不要長大,女人成熟,就是花樣百出的騙子了。」
……
他表白過的心事,轟然地在他耳邊痛苦地迴響,心底有破碎的聲音張牙舞爪地猙獰著譏諷他:
「哈哈,你個大傻瓜,任何一次心軟,都是你的一場災難!」